他们到底没在这里来点什么,主要是不安全,孟衍璋开着车在夜色中风驰电掣。
将车开到家中的车库里,孟衍璋再也没忍住,在车里和段江秋酣战一番。
感谢纪修扬送的生日礼物,让他们没有因为太干涩,没法进行下一步。
喝醉的段江秋,像是蜂蜜,又像是糖水,像世上甜到心坎的一切。
车内逼仄的环境,让两人的汗水交织在一起,停歇下来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皮肤与皮肤之间,仿佛有吸力,粘着在一起。
段江秋宛如只在夜里绽放的,妖异又美丽的花。
哪怕脚下森森白骨,也让人迫切的想去采摘。
……
第二天醒来,段江秋才想起昨天他的生日,孟衍璋好像没有送他礼物。
“醒了就下楼来吃饭。”孟衍璋推开门和段江秋说道。
段江秋掀开被子,坦荡荡的在孟衍璋的视线下,弯腰去拿换洗衣物。
他雪白的背脊上满是斑斓的痕迹,腰侧还有孟衍璋昨晚留下的齿|痕。
昨晚才被榨干,看见这春光正好的一幕,孟衍璋又有些蠢蠢欲动,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转身下楼去。
段江秋听见他下楼的脚步声,勾起唇一笑,哼着歌走进浴室。
“生日礼物?你的办公桌上,没看见吗?”孟衍璋放下碗,疑惑的问道。
“书房吗?”段江秋每天都会在书房处理一会儿工作,放在书房他肯定会看见。
只是没料到他们俩昨天突然被纪修扬拉出去,晚上两人又一直在妖精打架,段江秋自然没时间进书房。
“嗯。”孟衍璋刚一点头,段江秋就想上楼去看。
孟衍璋见状,出声制止道:“先吃饭。”
段江秋还想上楼,孟衍璋劝道:“礼物又不会跑,你的胃不好,先吃饭。”
段江秋不得不先把自己的早午饭吃完。
一放下碗,他就迫不及待的跑上楼,打开书房。
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礼品盒,盒子很小,是丝绒材质的。
“不会是……”段江秋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咽了一口唾沫后,缓缓伸手去拿那个盒子。
他深呼吸一口气,将盒子打开。
一对耳钉映入他的眼睛里。
不是戒指。
好像现在送戒指,是有点太快了。
段江秋如是安慰着自己。
不过耳钉也挺好看的,款式低调简单,只有一颗黑色的宝石。
“喜欢吗?”孟衍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喜欢。”只要是孟衍璋送的,他都喜欢。
段江秋面露迟疑的说:“可我没有耳洞。”
孟衍璋走过去,摸了摸他柔软的耳垂,说:“我帮你打。”
段江秋的身体一僵,起先以为孟衍璋是开玩笑的,可一抬头看见孟衍璋仍旧盯着他,目光沉静而认真。
他牵起段江秋的手,摸到自己的耳朵,说:“你也帮我打一个。”
“耳钉是一对,你一个,我一个。”
原本还觉得孟衍璋抽风的段江秋,听见这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
孟衍璋拿来准备好的,消毒酒精和一次性打耳洞工具。
“直接按下去就好。”孟衍璋将打耳洞的工具,放到段江秋的手心。
“我……我先来吗?”段江秋居然紧张到结巴,他刺青都不怕痛,给孟衍璋打耳洞却有点虚。
“嗯,不痛的,就一下,别紧张。”孟衍璋拉着他微凉的手,安慰道。
孟衍璋其实对疼痛的忍耐度并不怎么样,就他看电影十次哭八次的发达泪腺来看,遇见疼痛的时候,也免不得一哭。
段江秋见他这么坚持,突然觉得他和孟衍璋的角色反过来了。
他原本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个,只是打个耳洞,居然让他这么紧张。
“要……要是打歪了该怎么办?”段江秋絮絮叨叨的,问着孟衍璋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
孟衍璋拉下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眼里带着笑意,“歪了就歪了,没什么。”
被他这么信任而专注的注视着,段江秋陡然感觉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打个耳洞而已,陈湘青春期的时候,为了漂亮,一只耳朵打过五次耳洞,一只耳朵打过六次。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睡觉不老实,第二天起来耳朵上的耳钉找不着了,等察觉到的时候,耳洞已经自动愈合。
陈湘一个小姑娘都不怕,能有多痛。
“好。”段江秋深呼吸一口起,用棉签给他消毒。
“准备好了吗?”段江秋一脸专注,仿佛要干什么大事。
孟衍璋失笑,道:“你该趁我不注意直接打,我很怕痛的。”
“那你还打,要不还是算了吧。”段江秋听着就心疼。
孟衍璋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说:“想和你戴一对耳钉。”
这话实在让段江秋心动,他用自己练过击剑的手,稳稳的钉下去。
没有打歪,也没有打到一半卡在里面,更没有发生血流成河的场面。
“呼……疼吗?”段江秋呼出一口气,打个耳洞,竟然让他的额头上出现了汗渍。
孟衍璋摇摇头,“还好,有点刺痛,不是很疼。”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侧头对段江秋笑道:“打得很好,没有歪。”
“你来。”段江秋赶紧坐下,一脸期待的望着孟衍璋。
他给孟衍璋打耳洞紧张的要死,手心都出汗了,可轮到孟衍璋给他打,段江秋心里一派轻松。
“擦擦汗。”孟衍璋将纸巾递给他。
先给耳朵消毒,段江秋感觉耳朵凉凉的,有些好奇的问:“你不会趁着我不注意就给我打下去吧?”
孟衍璋忍俊不禁,“害怕吗?”
“那倒不会。”段江秋给孟衍璋讲起,陈湘打耳洞的经历,“你看她……嗯……”
真的是防不胜防,孟衍璋真的不和他说一声,就直接打下去,手非常稳,半点犹豫都没有。
“我有点怀疑你对我的爱。”段江秋冷漠的盯着他说,“手这么稳,还不犹豫。”
孟衍璋摸摸他柔软的黑发,说:“我以前打工的时候干过这个。”
如果不是他自己有足够的经验,怎么可能这么随意说,自己动手给段江秋打耳洞。
他确定不会有风险,才会对段江秋做。
段江秋陡然明白过来,“你就那么信我?”
孟衍璋虽然是老手,可段江秋却是头一次给别人打耳洞。
“是你教会我,这世上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一定要相信你。”孟衍璋弯下腰和他碰了一下额头,目光缱绻。
孟衍璋心头那片阴雨连绵,潮湿又灰暗的天空,终于在段江秋的执着下,拨云见日。
“段江秋,我爱你。”孟衍璋摩挲着他的面颊,说:“会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
所以不要沉浸在过去,不要觉得自己是怪物,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是最好的段江秋。
段江秋何尝听不出他话下的意思,他的眼眶发热,紧紧的抱住孟衍璋,声音哽咽:“好。”
……
到达剧组后,郎箫看见他耳朵上耳钉,面露惊诧,“你的造型师让你打的耳洞?”
在所有人眼里,孟衍璋不演戏的时候,就是个捧着保温杯的大爷。
打耳洞,戴耳钉这种年轻人干的事,怎么也轮不到孟衍璋。
“我自己想打。”孟衍璋轻描淡写的说道。
郎箫看向孟衍璋的造型师,“不是你逼他打的?”
“当然不是,只是造型需要,可以戴耳夹,没有必要打耳洞。”造型师赶忙甩锅,他也没闹明白,孟衍璋怎么会突然转性,不过很帅就是了。
孟衍璋的五官原本就是硬朗帅气那一挂的,短发的时候戴着耳钉,充满了野性的性感。头发长点,又有种斯文禁欲的感觉,有那种让人想要上去扒衣服的冲动。
“不好看吗?”孟衍璋见郎箫这么多话,问道。
郎箫撑着下巴摇头,“没有,很帅。你要是去Gay吧走一圈,肯定是一群零号的天菜。”
说起来,经过郎箫科普,孟衍璋才知道纯零的意思,也明白过来,之前一直是自己误会段江秋,段江秋根本不想上自己。
他忽然起了坏心眼,打算哪天逗一下段江秋。
“想到段总了吧?笑得这么浪。”郎箫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揶揄道。
“咳。”孟衍璋掩饰的咳嗽一声。
《迷宫》这部电影,孟衍璋拿到最后一版剧本后,就看出这个片子,很大可能不能在国内上映。
他询问过郑导后,郑导如实告诉他,“我打算将《迷宫》带到国际电影节上,不准备在国内上映。”
果然如此,这个答案并不出乎他的意料。
《迷宫》在国内上映,根本过不了审。
都说拍郑导的电影磨人,孟衍璋和郎箫真实的体会到后,非但没有被逼疯,反而越发来劲儿,他们俩拍对手戏的时候,张力十足,让郑导这个严苛到极致的导演,也不由拍手叫绝。
孟衍璋在剧组拍戏这段时间,施岳骋经常借着工作为由,和段江秋见面。
段江秋虽然尽量避免不必要的见面,但他是兰心的老板,工作上的事情他肯定无法和施岳骋避开。
而且段江秋对待工作很认真,倒是不大会因为个人情绪影响到工作。
等他回过神来,才突然发现,施岳骋围在自己身边打转的时间越来越多,可偏偏施岳骋和他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他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暗自打算找个理由将施岳骋发配到国外去。
这天深夜他还在公司加班,打算直接睡在公司。
孟衍璋趁着下戏和他视频一会儿,两人正聊着,段江秋的办公室突然传来敲门声,随即他听见施岳骋的声音。
“江秋,先吃点东西吧,一会儿再继续工作。”施岳骋很自然的和段江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