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的家也在池岛, 是核心别墅区中一栋并不是很显眼的小型复式别墅。
里面收拾的很干净,干净的简直不像是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
“这是毛巾和换洗的衣服, 毛巾是新买的还没拆封,不过衣服的话暂时没有新的,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穿我的……”
谢然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衬衫从卧室里走出来, 语气难得有些局促。
阮曦看了他一眼, 笑了一下。接过那件衣服一时间也没客气,直接光着脚就直接走进了浴室,还在瓷砖地板上留下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谢然视线追随着那串脚印,最后看见对方已经把被打湿的衣服整齐的叠好放在外面了。
浴室里水声阵阵, 如同窗外的雨滴一样敲打着耳膜。
谢然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 他手上随意翻动着屏幕, 屏保是一个少年正在弹钢琴。
画面中的少年神情认真的注视着琴键, 仿佛时间都不忍打扰, 并在此刻静止。画面恰好在此刻截图。
窗外那抹光影恰好落在少年的侧脸,美的不忍打扰。
原本他不过是无数仰望着少年的人群中最普通的一个,可是什么时候就入魔了呢。
每个在国外辗转反侧的夜晚,似乎一听到少年的钢琴声, 就会马上镇定下来。
最后甚至打印下少年的照片,在夜晚中不断发泄着**……
谢然的指尖悄然划过少年的脸颊,神情认真的注视着画面中的少年。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浴室那边传来动静。
“能不能帮我递一下毛巾……我之前忘拿进来了。”
浴室门留了一条小缝, 接过谢然递过的毛巾之后, 对方的胳膊迅速收回门缝中去了。快的像是错觉。
地上还残留着黏哒哒的水渍。
谢然闭了一下眼睛。
刚才对方胳膊伸出来的刹那分明白的晃眼, 上面隐约可见还残留着滑下的水滴。修剪圆润的指尖停留一抹淡粉,和记忆中完全一样。
他曾经看过数万次,但是没想到实际会比视频中还要好看上万倍。
从那条细小的缝隙中,隐约可以看见对方的身影。少年裸。露的背部仿佛玉石雕刻而出,肌理顺畅同时极其白皙。
此时无数水滴争先恐后顺着脖颈滑下,流过漂亮的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腰线处……
透过那条缝隙浴室中的水汽也蔓延出来,周围连带着都有些燥热。
等阮曦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谢然坐在沙发上正在切水果。他身上的考究西装一丝不苟,只是手腕处的袖子被略微撩起一点,露出手腕。
很难想象一个男人切水果居然会这么优雅,如同一幅赏心悦目的画。
苹果片被切成等均大小,排排摆在果盘中央。
见阮曦出来,沙发上的男人抬眸。
眼中满是温润的笑意。
“衣服还合适吗?”
谢然的态度熟稔,仿佛两人已经认识很久了。这次不过是久别重逢。
“还可以。”
阮曦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谢然。
目前进展顺利,不过谢然的态度值得琢磨。
老实说他今天不过才和这个男人第一次见,现在这个状态居然有点像老朋友的模式了。
这样下去只能被对方带着跑,阮曦决定换个路子。
他直接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就盯着谢然切好水果,最后再把最后一片苹果片摆进果盘之中。
阮曦才开口问道。
“你对陌生人都这样吗?”
“什么?”
“随便就带回家,让别人尽情使用浴室,提供换洗衣服和毛巾,最后甚至还有水果服务……”
阮曦用手直接拈起一片切好的苹果片,他放入嘴中然后再把指尖留下的汁水舔干净。
两条光洁白皙的小腿就在旁边晃啊晃。
就在这时,只听谢然笑道。
“也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
对方声音笑起来很好听,仿佛紧贴着耳廓的低沉情话。只是刚才那眼神一瞬间却有些锐利。也只是一瞬。
紧接着谢然就低笑一声,拿起桌上的果盘果盘朝阮曦的方向递过来。
“毕竟你在网上很有名啊。其实我是你的粉丝之一,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还试着预约过发泄室,就是想和你聊聊天。但是很遗憾你那段时间一直没上线……”
谢然微微垂下眼眸,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过了几秒他才继续道。
“不过据我所知真的有很多人会听着你的钢琴声入睡,我就是这样的粉丝。在出国的时候你的视频给了我很多帮助,也给了我很大力量。”
一番话说得毫无破绽,反而还相当掏心掏肺坦坦荡荡。
阮曦被噎了一下,他视线略微放肆的打量着面前的人。
不得不说这谢大少爷真是有一副好皮囊,面容极其俊美。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温文尔雅的书卷气息。待人待物都温柔有礼,无论是当情人还是丈夫都堪称完美。
可想而知在办公室里,能和这样的男人结婚绝对会被成为“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引来女同事们无数羡慕和嫉妒的目光吧。
可是真的会有这么完美的人么。
阮曦持有怀疑态度。
但就在这时,谢然却突然站起身。
等谢然回来的时候,少年还坐在沙发上吃着苹果片,光着的双脚还是湿润的,水滴有些附着在小腿上,随着晃动的幅度时不时滴落几滴。
看的人口干舌燥。
少年似乎根本没设防备,见谢然回来也是漫不经心的态度。
就这么穿着他之前穿过的宽大衬衫,浑身沾染着他的味道,仿佛每一寸肌肤都紧黏着他与他进行亲密接触。
在头顶冷白色的灯光下,少年下摆处一双笔直而修长的腿如玉脂。随着微微前倾的动作还露出漂亮的腹部线条,如同猫一眼伸展开,引诱人想要一探究竟。
那本来应该是最私密的姿态,但现在却就这么撞入谢然的眼帘。
听见声响,少年回头。清冷的眼眸中染上点点笑意。
“回来了?”
谢然握紧了手中的毛巾,他深吸了几口气才控制住即将崩溃的自制力。
他不禁开始遐想少年面对其他人也是这样吗。
毫无自觉的去别人家,穿上别人准备的衣服,让别人肆无忌惮的凝视着他光。裸的背部,最后再坐在沙发上晃悠着湿哒哒又引人注目的双腿……可就是这种假象都让他深深的嫉妒。
没有人会不被诱引。
面前的少年如同罪恶一般无时无刻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谢然在嘴中尝到了些许铁锈味,他表面依然在笑着,手里拿着毛巾缓缓蹲下。然后在少年略显惊讶的眼神中,抬起对方还带着残留着水渍的脚。然后开始用毛巾认认真真擦着。
他一边擦还一边认真道。
“不擦干净会生病的。”
喂喂喂,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阮曦拿着苹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只感觉脚痒痒的,下意识挣动了却没想到谢然直接握住了他的脚腕。
这下好了,右脚彻底受制于人。
不得不说这谢然的按摩功夫很是到位,收手艺和之前泰国做过的马杀鸡有的一拼。
阮曦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享受,也没什么让新上任的尊贵副官给他擦脚的愧疚感。
等擦完脚后,阮曦便光着脚踩在地上。
等谢然从浴室里出来之后,他才仿若无意道。
“对了,不是说好要赔罪吗,那你晚上时间就归我了?”
谢然一怔,半晌后才犹豫道。
“不如改明天吧,今天晚上可能不行……我有个会议要参加。”
“那好吧。”
阮曦干脆的转身。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光着脚踩在光滑冰凉的地砖上,一边向前走一边在心中数着秒数。
三,二,一……就在阮曦手握住门柄的刹那,背后传来声音。
“等一下。”
背对着对方,阮曦弯了弯唇。但转过身时又变得面无表情。只见从始至终都异常温和的谢然第一次露出了略显为难的表情,几秒钟后才叹了口气。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参加会议,不过可能比较枯燥就是了。”
阮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所谓。
心中却已经乐开了花……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小爷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明眼人都知道谢然刚回国不到三天,于情于理这段时间一定会去和傅谨见面。而以谢然的表现,如果不是有最重要的事根本不会推掉邀约,除非这个事情和他的顶头上司傅谨有关。
这不,看来就是今晚的会议了。
阮曦光着脚站在地板上,只感觉地板冰凉的让人直跳脚。
但在西装革履的谢然拿伞走来时,他又突然玩心大起。
阮曦突然蹲在地上,一脸难受的揉着脚。
谢然果然立刻过来。他用手轻轻碰了碰阮曦的脚背,语气急切道。
“怎么受伤了?”
“刚刚在外面的时候脚好像被刮伤了。”
阮曦轻声嘟囔,憋笑忍耐着去看对方表情的冲动。
但就在下一刻,阮曦却突然被对方横空抱起。
咦?
只见男人毫不费力的抱起他,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柄黑伞。
阮曦感叹其臂力惊人,忍不住动了动试图找个舒适的位置。
紧接着就感觉谢然突然凑近他耳边,声音沙哑道。
“别乱动。”
那语气倒像是在深深忍耐着什么。
突然想起传说中蜂后体质要命的吸引力,阮曦乖巧的点点头不动了。
出了门便是淅淅沥沥小雨,不一会枢密院戒备森严的大门便出现在眼前。
门口的警备见来人是最近归国炙手可热的谢大少爷时不敢再拦,可是看见阮曦又露出犹豫的神色。
“谢,谢副官,按照规定无关人等不能进入枢密院……”
谢然把伞微倾,挡住了怀中人的脸。
伞下男人的眼眸蓦地变冷了。
“出了事情我负全责。”
那警备浑身抖了一抖,哪敢再烂。连忙呵斥在管控室的同伴放行。
直到男人走进门后,警备仍旧感觉冷汗涔涔,想着刚才男人冰冷的眸色不由得一阵后怕。
现在是晚上七点,枢密院中的人并不多。
即便如此谢然一出现也引起了相当的关注,几乎每个经过的贵族都不由自主的把视线投注在他怀中的少年身上。
少年身上穿着宽大的衬衫,身线被勾勒的一览无余。
此时姿势就如同幼猫一样紧贴着谢然。而所有人都忍住不去看,却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瞥少年下摆处光洁而白皙的双腿。
枢密院是严肃的办公场所,更是池岛的中枢。那少年衣冠不整懒懒散散的样子已经称得上是藐视贵族荣誉。
但在这一刻却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妥。
那少年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脸。但是从露出的皮肤可以推断血统纯度一定极高。
就在贵族们都在暗暗推测时,突然听见谢然轻声道。
“我们到了。”
“唔……”
听见那声音的一刹那,枢密院中所有人都是一愣。
少年似乎刚睡醒,声线略带一丝沙哑显得极其诱人。引诱的所有人仿佛都被一股无名火撩拨着心脏。
但就在这时,回廊那边却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男人目不斜视的被周围人拥簇而来,眼眸中格外冷冽。
在看到男人的刹那,枢密院中所有工作的人都站起身,无论多重要的项目都被抛在脑后。
他们齐齐向缓步走来的男人鞠躬,表情肃穆的如同参见君主。
“傅少爷。”
此时空气极为安静,仿佛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
傅谨径直看向站在原地的谢然,半晌后又滑行到旁边正在揉着眼睛的少年身上。
他瞳孔猛地一缩,身侧的手忍不住狠狠攥紧。
“你……”
谢然皱眉。
这其实是他和傅谨第一次见面,但他直觉不想让对方用那种仿佛攫取猎物的眼神凝视少年,于是率先踏出一步。
他若有若无的挡住了傅谨探究的视线。
“傅谨学长。”
见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君主此时冷冷的看他。
谢然也依旧温文尔雅,他又笑着重复道。
“傅谨学长,好久不见。”
傅谨克制着努力不去看谢然旁边的少年。
少年此时正在揉眼睛,傅谨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那双桃花眼是多么的魅惑勾人,即使眸中一片清冷也足以致命。
傅谨转头看向谢然,语气中已经染上淡淡的冷意。
“已经不是在学校了,即使你曾是我的校友……也应该称呼我为傅少爷。”
枢密院众人隐隐关注着这边的形式,闻言皆是一片哗然。
紧接着只听傅谨话锋陡转,面对新回国的谢少爷居然是一幅问罪的架势。
“而且枢密院是机关之地,不允许无关人员进入,这一点即使是刚回国的谢副官也不会不清楚吧?”
众人心中心惊胆战,怎么也想不明便为什么傅少爷面对亲自召回的谢然会是这种表情。
按理说当今谢然在枢密院的职权今仅次于他,再怎么说也不该在出入这种小事上不给副手面子。
但面对当今枢密院最年轻的君主,谢然却表现的不卑不亢。
闻言,他甚至还笑了一下。
“傅少爷可能不知道,他并不是无关人员。
接着谢然突然搂过半梦半醒的少年,语气隐约带着点笑意。
“他是我的未婚妻。”
此语既出,众人皆是一脸震惊。
不过此时并没有人敢不怕死的抬头看一眼那边的形式。
傅谨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谢然旁边的少年。
随后他冷笑了一声,眸色变得极度锐利。
“未婚妻,你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么?”
这话说的暧昧,倒像是傅谨和这少年是熟识一样……手中更掌握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谢然皱眉,他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
此时,池岛最高权力-机关枢密院中气氛剑拔弩张。
尤其是傅谨还放出了信息素,那种暴涨强势的威压几乎让所有人都暗暗喘不过气来。
谢然脸色一时间也被不是很好看。
全场只有一个人不为所动。
那少年终于露出了面容,那双仿佛工笔描绘的眼眸中闪过淡淡笑意。
他朝盛怒的君王笑了一下。
“傅谨,好久不见。”
少年的话语没有任何尊称,没有丝毫尊敬。
但是所有人都发现那位盛怒的君王似乎一下子就收敛暴怒的清晰,也并没有计较称呼问题。那是仿若奇迹般的画面,要知道在这一个月中敢触动君王逆鳞的人下场都是死的很惨。
紧接着,所有人都看见男人那金边镜框后的冷冽眼眸似乎多了一丝难解的情绪。
傅谨克制着不断喉头涌上的腥味,他认真凝视着面前的少年。
仿佛眼眸中只盛放着对方的身影。
“……好久不见。”
会议室中,众人皆是瑟瑟发抖又不敢过多表示。
台上的男人脸色铁青,同时下方众人也跟着遭殃。枢密院的会议似乎从来没有这么难捱过。
谁也不敢提醒台上傅少爷已经第三次说错了。
同时气氛中似乎无声的硝烟弥漫。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傅少爷脾气不好。一个议员说错了话更是吓得满头大汗,几乎就差哆嗦着跪下求饶了。
万恶之源就会议室的另一边。
只见那一脸慵懒的少年正摆弄着谢然的手指,进入严肃的枢密院会议室似乎对他来说如进自家后院一样熟稔。
而仔细看新任副官眼中居然也带着笑意,就这么任由少年“不敬”的摆弄手指。
两人不说话但暗地里小动作不断,引得议会众人频频投以视线。
只是少年似乎很是疲倦,玩了一会谢然的手指便趴在对方肩膀上睡着了。
少年的衬衫领子宽大,恰好能够让对面人隐隐约约窥见里面精致的锁骨……衣领缝隙中线条美好的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种沉闷的会议室。
那仿佛是一种刻在本能中的吸引力。
即使是再高尚的正人君子也克制不住的看向那边……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声脆响。
台上的傅谨把手中捏断的电子笔放在旁边,他面色冷峻环视四周。
所有议员立刻正色,目光也不敢乱看了。
看戏事小,把自己看进去就是蠢了……没准最后还和傅少爷手中那根笔一个下场,断的蹊跷死的光荣。
会议结束后,众议员迅速走的一干二净没有人敢在低沉的气压中逗留一秒钟。
月朗星稀,会议室中只剩下两个人。
阮曦这时候才悠悠转醒,只见旁边的傅谨正看着他。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阮曦揉了揉眼睛,自然而然的开口问道。
“谢然呢?”
“我让他先走了。”
傅谨冷冷道。
他感觉血液流速加快,似乎心中又涌上疯狂的情绪。
他就这么在会议室几乎守了阮曦一个小时,中间几次都想直接扯住对方的手腕,然后仔细啃咬着对方嘴唇,让对方眸中深深烙印下他的身影。
他努力对抗本能,克制着疯狂的冲动。
结果对方一醒来嘴里居然提别的男人的名字?
阮曦点点头,当即想朝门外走去。
“那我先走了。”
傅谨心头邪火起,他猛地抓起阮曦的右手。
话里按捺着怒火。
“你为什么会和谢然扯上关系?”
“和你没关系,放手。”
“谢然说的未婚妻又是什么意思……你答应他了?”
傅谨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在接触到对方的皮肤刹那,身体里仿佛就涌现出无限满足。
他克制着怒意。
“难道那个疯子还满足不了你,现在你又盯上了我的副官,可是为什么他们都可以……”
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只有他不行?
更可悲的是,傅谨暂时拿面前的人毫无办法。
傅谨想要的是独占少年,从身体到心脏,每一寸都完完全全属于他。
即使把少年关起来,对方可能也不会真正看他一眼。
“如果你有求于他,大可以来找我说。”
傅谨闭上眼睛,血流一瞬间加快。指尖的外骨骼几乎深深刺入少年的皮肤。
血酒的副作用肆意侵蚀着身体。
他得到了无边的权势,手握王权之柄。但却无法再控制理智。虽然被别人称为暴君。
得不到真正想要的东西,又怎么会是暴君?
傅谨狠抓住少年的手腕,随后往他的方向扯来。
男人牢牢桎梏着少年,暴怒滚烫的鲜血在体内流淌着。而在他眼前就是少年菲薄的后颈皮肤,其中的甜腻气味几乎可以令人入魔。
那就是只有蜂后才拥有的特殊构造……腺体。
只要咬下去面前人就会沾染上他的味道,从此再也离不开他。
就在他犬牙即将刺入的一刻,耳边的声音却轻的不可思议。
“傅谨,我问你,这个世界是血统纯度决定一切对吧?”
男人愣住了。
不知何时,少年挣脱了他的束缚,正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
落地窗外的月光落在少年琥珀色的眸中,显得空而冷。
只见在一片静谧中,少年一字一句声音格外清晰。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这么说话,谁给你的胆子?”
傅谨心中一惊,却感觉会议室中被一股极为强大的威压笼罩。不知何时他竟然动弹不得,心中竟升起极端的恐惧。
那是在面对强大足以碾碎一切的强者时本能的恐惧。
在那一刻似乎窗外的月光都瑟缩着臣服。
傅谨惊疑不定,神智也冷静下来。
难道是发。情期后,蜂后的血脉渐渐开始觉醒了……面前少年似乎变得越发动人,举手投足都有着罪恶的吸引力。
一如那个千年前牢牢盘踞食物链顶端,让所有后代暗地里疯狂觊觎的造物者。
可是即使是神明般的造物者,记载中也被自己创造的后代吞噬殆尽。
他或许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蜂后……殿下,赞颂您高贵之名。”
门内的场景美的不可思议。
位居高位的君主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正向窗台上的少年深深鞠躬。得到默许后,君主便用嘴唇轻触着少年的手背。如同远古神话中君主拼尽全力祈求着神明就此留下。
那是宛如宣誓效忠一样的姿态。
月影照在两人身上,铺上了一层银色如水的光辉。
那场面庄严森美的如同一幅古典画作。
……蜂后么。
但门的另一边却阴暗无比,不知何时门边男人唇角那一抹笑容消失了。
总是温和的眼眸中冰冷一片,像是有什么东西就此腐坏。
阮曦出来的时候,门边男人的身影则显得有些落幕。
见他出来,谢然却依旧笑的温和。
他向后方的黑暗处看了一眼,随即对少年说道。
“走吧,你的衣服还落在我家呢,现在应该已经晾干净了。”
傅谨沉默的站在黑暗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才谢然的那一眼,似乎透着浓重的掠夺意味。
傅谨嘴角突然浮上一抹扭曲的笑意。
……也不知道那个疯子发现自己觊觎了千年的人突然成了别人未婚妻时,表情会有多么精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