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博瀚确实是饿了, 刚刚把他抱到卧室, 小博瀚便哭闹着要去抓奶瓶。
柳秦刚把奶瓶递给小博瀚，小博瀚便凶狠的咬了上去，然后停止了哭闹。
“还好牙没长齐。”柳秦无奈地低头看了眼胸口，小博瀚已经长了牙齿了，然而小小的牙齿发育还不好，刚才他也许是察觉到了咬住的不是奶嘴, 松了力道，所以才让柳秦有空去注意自己的儿子饿没饿。
——否则他现在就该处理伤口了。
“疼吗？”方君儒的目光随着柳秦的衣领缓缓往里面看去。
“还好。”柳秦舔了舔嘴唇, 他瞄着方君儒道貌岸然的模样，先把儿子放在床上, 然后才凑过去亲了亲方君儒的嘴唇。“别想有的没的……今天保姆可不在。”
方君儒垂眼笑了, “我知道，我有分寸。”
小博瀚正趴在床上认真的喝奶奶, 丝毫不知道旁边那两个人黏黏糊糊的腻在一起, 恋爱的酸臭味有多浓郁。
等他喝饱之后, 一边打着奶嗝一边挂在柳秦的身上，睡眼朦胧的往柳秦的怀里挤。
半大的小孩，刚刚会爬，柳秦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家, 只能随时将他挂在身上，哄着安慰着。还好小博瀚乖巧, 除了跟普通男孩子一样爱打人之外, 吃饱喝足之后就心满意足的在柳秦的怀间蹭了蹭, 然后打起了呼噜。
方君儒就坐在一旁的办公桌上处理公务，时不时看一眼旁边的老婆孩子，只觉得人生都是满足的。
“赵导说剧组已经筹备好了，拟定合同马上就发过来。但是另一个演员还没选好……到时候会公开招募。”柳秦压低声音道：“不知道搭戏的男演员会是什么样的角色。”
他眉眼弯弯笑着说，方君儒伸手在他的脑袋顶拍了把，“不作妖就好。认真拍戏……拍成什么样无所谓。”
“就你说拍成什么样无所谓……”柳秦将方君儒的手从脑袋顶拿下来，然后认真的攥在手心里，“不过文艺片确实不祈求票房……”
方君儒摇摇头，唇角含笑道：“逗你的，好好演，我想在电影院看到你的新电影。”
柳秦对不同牌子的香水之间的区别并不很了解，所以当荀以真抱了一摞的资料放到柳秦面前的时候，柳秦只觉得脑袋都大了。
“荀哥，你直接告诉我这香水和寻常的有什么不同算了。”柳秦捂着脑袋，软着声音企图让荀以真放过自己。
不过在代言这件事上荀以真还真不含糊。
“柳秦，这香水是个轻奢品牌，在国内占有一定市场份额的。因为调整战略重心才打算面向全国招募……”荀以真轻轻叹了口气：“谁都不知道他们这回的标准是什么。之前和他们合作的几个艺人都私下和品牌交流过，最后还都要走的线下。”
没有标准，没有参考。
一切都要柳秦自己去摸索。
“行吧。”柳秦默默地抱过荀以真怀里的资料。
“赵导和你联系了吗？”荀以真突然问了句。
柳秦抬头看向荀以真，开口吐槽道：“赵导剧组刚刚组建好，演员还没定下来呢……杨导那边也比较慢。”
“看来赵导是真的下功夫了。”荀以真笑了声，“听说他光是剧本就准备了三四年。赵导太想加入电影圈了，急切着想证明自己……”
凭借着赵文玉在电视剧圈子里的名声，不少人都在观望他的这部电影——哪怕电影扑了，只要在赵文玉面前露了脸，以后拍电视剧的机会多得是。
只可惜赵文玉似乎不想让别人参与电影的拍摄。
柳秦问过几次，赵文玉都跟柳秦吐槽演员不合适。
他们请不来影帝，又不想将就演员，所以近一年的时间里 ，赵文玉都在认真物色演员人选。荀以真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些，他担心剧组无法按时开机。“赵导这个标准……有几个演员能达到？”
他叹了声气，然后无奈道：“况且杨导怎么也任由赵导这么忙活啊。”
“别管了，赵导肯定能在开机前把人找到的。”柳秦拍了拍荀以真的胳膊：“荀哥，别担心了。”
“行，你记得把资料看一看。”
柳秦这才苦恼的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一沓资料。
方君儒一回家就看到趴在沙发上翘着腿的柳秦，小博瀚在他身旁的婴儿车上使劲翻腾，却依旧爬不出去。至于柳秦……
“怎么愁眉苦脸的？”方君儒将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快步走到沙发旁。
“你看。”柳秦把手里的香水资料推出去。
资料上记载着以往品牌推出的各种香水，不同的香水是不同的尾调，柳秦看着密密麻麻的香水味道介绍，有点无奈的将脑袋埋在沙发上。
“都是什么啊……”
“菲兰？”方君儒瞥了那香水名字一眼。“这个牌子怎么了？”
“我想争取它的代言。”柳秦捂着脸，哀叹道：“可是荀哥给我的资料里，全是香水的味道。”
他之前调查过菲兰的历史发展和评价，又知道了新香水的名字，然而当荀以真突然告诉他要琢磨资料时——包括香水的气味——柳秦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这个牌子的香水气味都很浓郁。”方君儒指着上面的牌子，“侵略性很强。”
柳秦翻个身看向方君儒。
“香水不能乱喷，通用的倒也罢了，但是像是去私人聚会，或者为大人物庆生的时候，就不适合用侵略性强的香水……我去谈判的时候会喷菲兰系列的。”
“蓝调系列的侵略性也强吗？”柳秦懵懵的问道。
“菲兰被称为香水界的雄狮，味道霸道，侵略性强，一旦出现意味着压倒一切的自信和张狂。”方君儒揉了揉柳秦的头毛，“不过一般商人谈判的时候不同考虑这么多。”
柳秦的眼睛微微亮起来。
“你看原料，听味道名称是感觉不出来的。”方君儒的手指点啊点，“哪个牌子都不会直接写用我们的香水就是唯吾独尊。”
“我知道怎么做了。”柳秦将下巴放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慵懒成了一只猫咪。
而方君儒笑着翻身压制住柳秦的脊背，将下巴靠在柳秦的肩膀上，胳膊撑着防止压住柳秦，然后侧身将呼吸喷到柳秦的耳尖：“马上又要去工作了，不安抚安抚我吗？”
“明天去给你送饭。”柳秦笑着躲避着方君儒的亲吻：“你别靠这么近！小心我发|情啊！”
“你还是只狐狸精怎么的？还会发|情？”方君儒摸着柳秦柔软的耳尖，眼睛里满满的笑意：“要不要浪一个我看看啊……”
“别闹，儿子在呢。”柳秦歪着脑袋看着方君儒的眼睛：“保姆休假回来了吗？”
“……”方君儒凑过去亲柳秦的嘴唇，“乖。”
柳秦的快乐休假时光并没有因为菲兰而终止。
因为试镜地点在临市，所以柳秦一大早便坐着飞机过去了。方君儒抱着小博瀚送柳秦上飞机，结果小博瀚也许因为感应到了什么，哭得昏天黑地，让柳秦只觉得满心不舍。
“之前走几个月都觉得没事，现在不过几天就想他了。”柳秦跟小博瀚碰了碰脑袋：“博瀚，爸爸最迟明天就回家了。”
小博瀚哭得抽嗒嗒的，完全不肯听——他现在也听不太懂旁人说话。
“博瀚乖。”柳秦伸手把小博瀚抱在怀里晃了晃，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注意两人了，柳秦压低帽檐，将小博瀚塞回方君儒怀里便上了 飞机。
他将脑袋抵在飞机窗上望着空荡荡的地面，然后在脑袋中演练着拍摄的过程。
柳秦到试镜的地点时，看到了有不少人和他一起在候场。
邂逅这个名字充满了美好的暧|昧遐想，仿佛少女的温柔细语，柔柔的在耳边诉说着甜美的爱恋。
在场的都是在演艺圈有一定名声的，只有柳秦是孤身前来，其余的多少身边都陪着经纪人或助理——反正柳秦是想不出，这种场合经纪人和助理能帮上什么忙。
他晃着领到的号，安静的坐在长椅上看其他人的表演。
姑娘们含羞娇笑，小伙们更是仿佛初恋般青涩。
然而菲兰的负责人始终平静的笑着看着他们，偶尔送上掌声或是询问名字，却看不出对谁更青睐一点。
“如果试镜通过，我们会联系你的公司的。放心吧，你做的很好。”那负责人拍了拍刚刚表演完的那人的肩膀，然后让他登记好名字之后，便让人从后门出去了。
柳秦看了眼负责人，那人刚刚离开，负责人便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然后记录的人笔尖动了几下，似乎是把人名划掉了。
啧，老狐狸。
柳秦平静的看着其他人的表演。
由于试镜的想法各不相同，因此菲兰准备了一些男女搭配演员进行演绎。
其中一个男人甚至表演了一出后宫争宠戏码，让那群女演员趴在他的膝盖上，然后他表演了一个有美人在怀，却因为和另一个女人遇见而放弃了整个后宫的浪子。
——却意外的和菲兰的主题契合了。
“挺好。”负责人鼓鼓掌，然后问了男人的名字。
当男人报出名字的时候，负责人的眼神淡了点，他依旧让男人登记了之后离开。
而柳秦清楚地听到隔壁说了句：“不愧是王xx，出轨渣男演后宫，真合适。”
……柳秦一时无言。
他来的晚，领到的号码已经特别靠后了。
柳秦抱着手默默等着。
那边叫号的时候差不多只剩下柳秦一个人了。
他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
柳秦把一个姑娘叫过去准备。
有两款香水，男款和女款，全部都是邂逅，虽然试镜的人都只是为了表现出自己想代言的那款，但是必须为两款香水都做好排练。
两人的衣服也是自己选择的——大多数人为了表现出香水的初恋感，都选择了白衬衫，而柳秦也选择了白衬衫，只是他的白衬衫领口解开了，露出一片白嫩的皮肤，而他的衬衫下摆也塞一半，留一半，显得有几分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