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古代玄幻位面1.12

花斯年呲牙, “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正事?刚才被那店小二打断之前我们在干什么来着?”

桑虚闷声轻笑,把花斯年抱入怀中, 一边为它打上皂角一边重新打开了半透明的画面。由着桑虚伺候自己,花斯年眼睛却看向了画面中。方才在店小二来前桑虚没来得及换画面, 此刻画面里依旧显示的是那名女子的房间。此刻女子早已梳洗完毕,换了一身湖蓝色水袖长袍, 安安静静坐在床上打坐。

房间中整洁地不像有人住一样,只除了桌上放了一张琵琶, 水杯都完完全全没有动过的样子。看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发现,桑虚一扫画面, 变到了最后一个房间。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掌灯。花斯年和桑虚眉头微皱, 桑虚则是在花斯年的眼睛上抹了一下。

刹那间, 本来还是一片黑暗的房间顿时亮如白昼,里面的景象一览无遗。

而看到清楚里面景象时花斯年倒抽了一口冷气,“是谁干的?”

只见今天下午还好好的一名男性客人,此刻四肢大开仰躺在地面上,他的胸口不知道什么利刃划破,血早已从胸口流干铺满整个地面。这人眼睛怒睁着看向上方,嘴巴大张, 表情十分惊恐。

这人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杀的,可看血流成河的样子,绝对救不活了。

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 对视一眼后,赶忙也不再嬉戏,草草洗漱一番,桑虚掐了个净身诀在两人身上,花斯年的毛发顿时从湿哒哒变成以前的蓬松柔顺。

桑虚穿好衣服,重新把花斯年的九条尾巴和额前朱砂藏起来,收拾妥当后才推门而出。几乎是同时,钟离天海和玄九思也推门而出。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齐齐朝着那名死者房里奔去。

浓郁血腥味从紧闭的房门后面扑鼻传来,桑虚眉头微蹙,捂住鼻子。钟离天海率先踹来了房门,走廊上有火烛照亮,他打开门的一瞬间火烛光芒照在里面,顿时血红色的液体就充斥满了整个眼球。

“啊!”玄九思瞪大双眼大叫一声,登时就将楼下的掌柜和小厮还有另外几位客官全都惊动了。

掌柜和店小二掌着从楼下匆匆赶来,钟离天海见了大喝一声,“那盏灯过来,再排一人去府衙将捕快找来!”这钟离天海自带气场,说话不怒自威,掌柜一听要叫捕快心中顿时大叫一声不好,也不敢怠慢,赶紧找了个手脚麻利的店小二冲出店门去找捕快。

短短一天,这一家店竟然出现接连两条人命,就算是再大的胆子也要吓破了。

之前一直热情殷切的小六子也没了笑容,举着昏黄的油灯走到门口也不敢再往里去,只敢站的远远将油灯颤颤巍巍伸过去,“客官,您要的等。”

花斯年从桑虚怀里跳下来,桑虚则是接过了煤油灯。

钟离天海看到这煤油灯皱了皱眉,“不够亮,把你们店最亮的油灯取来。”

桑虚把油灯随便一照,眼睛却往里面瞧着。他现在眼上还覆着现昼术,就算没有油灯,也能将里面看的一清二楚。桑虚不好进去,花斯年却凭着他灵活的身体穿过人群钻了进去。他小心翼翼不让自己踩到血迹,沿着血液摊开的外围走到茶几旁,跳上茶几俯视起男人的尸首。

胸口处的肉已经烂成一团,显然不是被利刃所伤。看看房间的四周,丝毫没有打斗的痕迹,而且刚才他们就在旁边也没有听到叫喊声。看来这个男人是被人直达要害,还未来得及呼救就已经毙命。花斯年弓着身子在桌子沿便俯身低头,仔细看了看,竟发现这人胸口一团虚无,心脏竟不见了。怀念是顺着胸口的地方往他的脸上去看,就看到狰狞的表情动了一动,花斯年骇了一下,在认真看去才看清出不是这人自己在动,而是他的表皮下面有一物顺着血管蜿蜒蠕动。那东西不一会儿就蠕动到了眼角处,与此同时,此人的嘴角、耳朵、眼角、鼻孔竟是慢慢有鲜血流出。

七窍流血之状,此状竟和白日那个死掉的男人如出一辙!

而就在花斯年惊讶之时,一条黑虫突然从死者眼角射出,直接就冲着花斯年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桑虚将手中煤油灯往天上一抛,脚下一个箭步便冲上前捏住了那条想要钻入花斯年体内的虫子。虫子和今天白天桑虚抓到的那条一般无二,通体发黑,头上长了两角,龇牙咧嘴,口中露出无数尖牙。

桑虚表情冷肃,用阴狠的目光看向手里这条不知道死活的虫子。

他你也敢动,简直不知死活!

桑虚不再像上午那样将这虫子收集起来,而是拇指食指微微用力,另一只手隔空取来一张黄符。黄符贴在黑虫之上,将黑虫整只卷在里面浮在空中。卷着虫子的黄符发出“刺啦刺啦”烧灼东西的声音,与此同时一小股浓烟也从黄符中冒出。那虫子在黄符中,烧灼的痛苦让它拼命扭动着身体。花斯年抬眼望去,那黄符在空中剧烈震颤数下,只听“砰”的一声轻响,黄符炸开,里面的黑虫已经被烧成灰烬,消散干净。

“你进去干什么?!”钟离天海本来还在外面等着亮灯,见桑虚突然闯进低吼一声,“出来!”

桑虚在黑暗中斜了钟离天海一眼,转身轻轻抱起花斯年,悠悠走出房间,一边走一边低声道,“小黑,这里面臭气熏天,你一身皮毛世间独一无二,怎么这么不知道珍惜。”

本来玄九思还在害怕,听了桑虚的话竟是忍不住呛道,“这狐狸的毛就算是世间独一无二了?道长可真是没见过世面。”

“奥?”桑虚挑眉,“那公子说说,还有什么狐狸的毛比得上我家小黑的。”

“远在西方之处有一神山,名为善见山,善见山中有一修行千年的九尾玄狐,此乃上古遗脉——九天玄狐。它若是在狐族的美貌中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

“九天玄狐?”桑虚呵呵一笑,“闻所未闻,小公子编故事的能力可真不错。”

玄九思脸色涨红,“我没有编故事,我说的是真的。”

“呵,那若真有这种狐狸,我一定第一个先跑上去,就他擒住打回原形,再给他的脖子上套上项圈,让他成为我的坐骑。”桑虚抚摸着掌心里花斯年的毛发,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逼人。

玄九思脸色一变,气急败坏之下手中突然凭空出现一柄金属折扇。玄九思低吼一声“欺人太甚”便挥舞着折扇向桑虚袭去,桑虚抱着花斯年,足下轻轻一点就躲来了。他一手托着花斯年的肚子,另一只手在虚空随手抓了一样东西向玄九思随意一甩。

只听“哎呀”一声,玄九思被一条长鞭缠住倒在地上。而与此同时,玄九思本来怒极的脸色却变成骇然,他瞪着桑虚,惊恐道:“是你!”

桑虚勾唇浅笑出声,“小公子终于认出贫道了?”

钟离天海跑上前将玄九思护在身后,斥声道:“放肆,吾乃巳比国太子钟离天海,尔休要在此猖狂,还不将他放了!”

花斯年藏在桑虚的怀里用牙碾磨着桑虚的手,把桑虚的手咬的又涨又痒。桑虚眼角看着重新送上来的灯笼,手微微一勾就将鞭子从玄九思那里召唤了回来。玄九思一经逃脱,以飞快的速度躲在钟离天海身后,再也不敢多出一口气,生怕桑虚改变主意要将他擒住。

小六子重新举了个明亮的灯笼上来,此时里面的情景这才照的清清楚楚,赶过来的众人无不脸色大变,其中三兄弟里的老大甚至跑到栏杆边扶着栏杆呕吐不已。

该看的花斯年和桑虚都看了个仔细,眼下官兵没来,桑虚抱着花斯年往自己的房间走着。

他刚走到一半,猛地顿住看向钟离天海,笑道:“太子殿下,您近些天是否邪祟缠身,被一堆脏东西追着东奔西走?”

钟离天海审视地看了桑虚一眼,最终点点头,“对。”

“如果太子殿下信得过,来我房间小聚片刻,有几件事情和你谈谈。包括这几桩人命案子里牵扯的疑点,还包括围绕在你身上的那些邪祟。”

钟离天海看着已经大惊失色的众人,又看看躲在自己身后的玄九思,想了想走到门前将房门重新关上,安抚众人道:“今晚诸位怕也睡不着了,把还在客栈的人都叫起来在一楼坐着等着吧。一会儿捕快来了我会让派人将这里保护起来。”

钟离天海一开始是环顾四周的说话,到了后来就将视线锁定到了小六子身上。小六子顿时明白,只是让他将人都召集起来。现在住店的几人都在这里,剩下那些也就是后院里的伙计需要叫,小六子听他这位客官自称太子殿下,现在又岂敢怠慢。钟离海天刚说完,小六子就连连称喏,安抚着众人去了一楼。

又去后院讲那些伙计都叫醒了,众人掌了灯聚在一起,虽然有尸首在二楼,可人多势众之下,竟是不再觉得多么害怕。

钟离天海则是带着玄九思走进了桑虚的房间。

似乎料定了钟离天海会进来,桑虚早就沏好茶等在茶几旁。见两人进来只是略一欠身便重新坐下,“太子殿下,还有这位小狐狸,这边请。”玄九思脸色煞白,紧紧依偎在钟离天海身边。钟离天海关了门带着玄九思坐在桑虚对面,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有什么线索?”

桑虚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巳比国皇城里皇权复杂,太子殿下虽然贵为太子,但如今皇后之位另有他人,太子殿下在宫中并不好过吧?”

钟离天海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你想说什么?”

“巳比国王年轻时骁勇善战,年老却疑心重重。皇后膝下育有皇子,若非朝臣力挺殿下,殿下这个太子之位恐怕早就不保了。您离开皇城周游列国,若是能在朝中大展拳脚,必能让陛下刮目相看,消了另立太子的念头。”桑虚将茶推到钟离天海面前,“可若是做的不好,只会引来陛下厌烦,加速您自己的消亡。眼下我这里有一个线索,成王败寇,殿下是打算和我一起查,还是明哲保身?”

钟离天海深深望了桑虚一眼,沉声道:“富贵险中求,既然遇到此事,与我而言或是机缘也未可说。你若真有此案线索,大可说来听听。”

“此案牵扯太多,等到了后面恐怕就是太子这样的人物都要为之动容。这样您还要跟着查吗?”

“查!”

“好!”桑虚哈哈大笑一声,“太子可听说过牡丹城下的拍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