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沈阮几个人因为一只奇怪的蛊虫被耽误了几步路的时间,这边薛宥秉还在疑惑,为什么二长老突然对自己产生了这么大的敌意。可就在他还满心疑惑的时候,那边二长老却突然从观众席上站起来了。
“大家请停一停。”
台上薛远还在跟一些人据理力争,想要争取到蛊族自查自罚的权利,台下这位蛊族的二长老就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薛远:“二长老?您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言下之意,薛远是想告诉这位长老没啥事儿就别吱声儿了,他这边正谈正事呢,可这次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二长老却突然强势了起来。
其实,这位二长老平时在族里存在性还真是不太强,一般咋咋呼呼的永远都是族长薛柏和一直簇拥他的三长老,至于大长老和他身后的四长老、五长老则永远扮着‘智者’和聪明人的角色,而二长老在其中跟谁的关系都不错,也时不时愿意充当润/滑/剂的作用,但是这次,薛远莫名觉得这二长老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蚂蚁。
这种认知让他十分不舒服,而且这二长老的下一句话差点儿就把他气死过去。
“少族长其实不用再辩白了,我们蛊族的确是做了这些事情,包括挑选外族人入谷,请本族的姑娘来为族人生育下一代的寿命问题做贡献,但是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资格指责我们做错了。”
原本听到这二长老直接认下了事情,赵四清以为这蛊族里是有人良心发现要自毁长城呢!谁知道听到后面她才发现,愚蠢的族长和老谋深算的大长老已经不算是恶毒了,这个口口声声说他是为了五族好、为了族人好的二长老才是真真正正的疯子。
他以弥补先人做出的错误选择为借口,为自己的私心做掩盖,还满口仁义道德的在这儿讲道理,这实在是让赵四清越来越气愤,但是还不等她开口骂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医族的族长许继翰就突然笑了,“薛义博,你说你们蛊族做这些都是为了五族的未来?”
被人直接报出大名的二长老皱了皱眉,然后觉得自己十分有道理的点了点头,“没错。”
许继翰又笑了两声,然后问他:“那既然你说的这么义正言辞那为什么这事情还做的遮遮掩掩,其实照我的猜测,你们蛊族的这试验从前少族长薛宥秉刚出生没多久就开始进行了吧?这么长时间都像是贼一样的暗地里完成,难道不是心虚?”
和许继翰族长平日里的画风完全不同,这一次他不在是人们眼中那个遗世独立、悲天悯人的医族族长了,他现在突然变得有攻击性、更犀利了,至于这个变化的原因是因为蛊族这件事的本身,还是因为二长老的这个人,薛宥秉其实更偏向于后者。
不过就算许继翰说了这么多,那个二长老薛义博也没打算接他的话茬,因为他此刻有更紧急的事要做,而且时间似乎也差不多了,“许族长说的这些我都没有必要回答,因为时间总会验证到底谁是对的,但是现在有人带着一群极危险的外族人进入了雪谷,咱们这一次如果不采取特殊手段,那五族可就再也没法儿存在下去了!”
说着,薛义博就扭脸看向了薛宥秉,“你!也曾为蛊族的族人,五族给你了生命、给了你生存的空间,现在你因为一个外族人带了这么多外面的警察携qiang进入雪谷,是不是太过忘恩负义?”
因着当年自己被关起来的那段时间,这位二长老时常肯给自己一些方便让他过的更好一些,所以薛宥秉现在就算是被骂了也没有多大的怒气,“你说外面围着的军队已经进来了?怎么进来的?”
听到了警察、军队这样的词语,会场里的普通民众就都有些紧张了,虽然有的人并不太清楚这两种职业到底是负责做什么的,但是他们知道qiang是什么,那可是能要人命的东西,现在这个人把这么危险的人放进了五族生活的地方,难不成是要赶尽杀绝吗?
见不少人都开始面带不善的看着薛宥秉,许继翰叹了一口气,“薛义博,你放手吧……其实蛊族的这些实验都是你操控的是不是?你从以前就是如此,到现在都不肯认命放弃追求长生?外面的那些人到底为什么而来你不清楚吗?十几年整个雪山到底丢了多少外族人我大概能估算出个数字,如果外面丢了这么多人都没人管、没人注意到五族那才是真正的怪事……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怪别人,把五族放到外界眼前的是你、把五族放入危险境地的是你、现在有可能毁了五族的还是你,不是吗?”
瞪着眼睛看着一脸慈悲的许继翰,薛义博先是愤怒后是冷笑,到最后就开始像个疯子一样哈哈大笑,“‘血’和‘狩’我都集全了,阵法也早就布在会场下面,现在你许继翰再如何厉害都没有用了,因为过了今天,我就是五族的神,以后的五族只会记得我这个让他们越来越强的神,而你们都将变成养分,再也不会有人记得!”
皱着眉看着越来越疯的薛义博,许继翰才想喊一声‘小心’却也已经太晚了,因为站在台下的薛义博已经迅速的将一个小小的深色玻璃瓶砸碎在了地上,同时随着瓶子的碎裂,会场内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威压,那是来自不同物种的、绝对的强者的气势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