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介意自己因为年纪小而又被人误会了的事情,沈阮走近顾新城,蹲在了他的左边,掀起他的裤腿,道:“你看,你伤到他了。”
看着眼前这个诡异的状况,没经历过类似事件的石磊和顾新城当场就懵了。
石磊:“老……老……老老老顾,你腿上的淤青,也……也是手掌形状的……”
低头看了看自己左小腿上的淤青,又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蹲在自己身边拽起自己裤腿的年轻人,顾新城突然有些发抖,“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像是才反应过来,石磊出于本能的后退了两步,站到了辰曦身后,“啊……对啊……他在跟谁说话?”
拍了一下薅住自己衣服的石磊,辰曦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阮哥,是不是需要给我们开个天眼啊?不然我们都看不到。”
再次薅住了辰曦五颜六色的衬衫衣摆,石磊小声问:“看到什么?我们需要看到什么?要不……我先走吧,你们留在这儿?”
翻了个白眼,见到石磊比自己还怂,辰曦心里的那一丝颤意突然就消失了。果然胆小这个东西是可以转移的,现在石磊变成了那个会颤抖的小怂货,辰曦自己就瞬间痊愈了。
辰曦:“你走可以,保姆车留下!”
石磊在‘见鬼’和‘在小区外被路人堵住围观’之间摇摆不定,但还没等他选择出到底要去面对哪个状况的时候,沈阮就说了一句:“它不想被人看到,不如,顾先生先说一说自己知道的事情吧?”
突然被沈阮用那种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神扫了一眼,顾新城原本僵硬的身体突然间就卸了力气。
瘫坐在地上,顾新城在沈阮他们四人的目光中,讲述了一个为爱发疯的女人的故事。
“我的前经纪人,也是我前妻,她……”
石磊&辰曦:“她是你前妻???”
顾新城看着两位好友,有点羞愧,他是隐瞒了一些自己的事情,但这也是因为他在和石磊、辰曦成为朋友时,他和前妻就已经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了,这种时候刻意提起什么前妻不前妻的,很奇怪啊……
“那个……我不是故意隐瞒的,认识你们的时候,祁玥和我已经协议离婚了,我们当时就真的只是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
看着似有长谈架势的顾新城,又看了看还时不时想插科打诨一下的辰曦的石磊,薛宥秉有些不耐,“说重点!这个手印、脚印到底是因为什么来的?”
被薛宥秉嫌弃的口吻吼得有些恍惚,顾新城反应过来后,就删繁就简了一下,“我……我入圈七年,前几年的时候一直不温不火,那个时候我和祁玥就已经打算要不干脆放弃,回家做点小生意算了。但是有一天,她突然给我带回来了一块深紫色的木牌……”
沈阮:“紫幽栖魂木,这是阴童的牌位,供奉此木者求财得财、求运得运……你带这个带了多久?”
看到沈阮只凭自己的一个简单的描述,就说出了那东西的来历,顾新城此刻才真的确信了沈阮的本事,因为紫色的小鬼牌位,真的是非常少见。
“我带了两年多……”
沈阮:“后来为什么不带了?”
顾新城想到这里,红着眼睛抹了一把脸,“因为到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牌位……这个牌位……”
沈阮:“是你的亲生儿子。”
石磊&辰曦:“啥???”
带着哭腔苦笑了一声,顾新城继续说道:“没错,这是后来我无意中发现的,当时祁玥见我已有退意,就故意没有告诉我她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之后她借口回老家,消失了两个多月,等到她回来,身边就多了这个木牌……她把我们的孩子打掉,做成了工具……”
沉默了一会儿,辰曦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跟她离婚了?”
顾新城:“不然呢?我这几年一直都在尽量和她划分关系,两年前当我的工作室可以完全脱离她自主运营之后,我就和她彻底断了。”
石磊:“那现在的这些手印脚印是……”
顾新城低头看了看自己左腿上那枚小小的手掌状的淤青,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伸手去碰了碰,“大概就是那个我没见过面的孩子吧,只是它一直都没害过我,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上个月开始就变成这样了……”
沈阮站起身,看着坐在地上狼狈颓丧的顾新城,淡淡的说道:“他没有想害你,他在向你求助。”
顾新城猛地抬起头:“求助?为什么?它……它怎么了吗?”
低头看着缩在自己脚边,很乖、很听话的这个小鬼,沈阮也觉得有点不忍,他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明明才刚刚成型、怎么有人忍心把它做成一个只是为了求利的工具呢?
再次抬起头,沈阮没有先解释那个孩子遇到了什么,而是反问顾新城:“你不带那个木牌之后,是怎么处理牌子的?”
叹了口气,顾新城回答道:“怎么说都有我一半的骨血,我把牌子送到了S市的青城山,求青山寺的主持帮了我一个忙。”
沈阮:“你给他立了牌位?”
顾新城:“是的,我不想利用孩子去得到什么东西,所以在知道实情之后,我就把牌子送到了寺里,供了牌位,每年固定的日子还会去给它上柱香。”
听完这个,沈阮蹲下把脚边的那个小东西抱了起来,说道:“要不是它投胎的日子有点特殊,估计一个月前那一遭它就真的变成恶鬼了,到时候你哪里还来得及找人求救呢!估计两天就被它啃食干净了。”
看了一眼沈阮明显抱了什么,却又空空如也的臂间,顾新城有些担心,“它……到底发生什么了?”
抬起头,看向顾新城,沈阮再次反问:“应该问你做了什么事惹怒了那个叫祁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