樘华刷着微博来了兴趣, 接着刷他们两个的热搜。
他才发现他们又上了热搜, 就在刚刚, #阮时解夫夫#这个话题后面跟了个小小的爆字,十分惹人注目。
可能这次那位大特助也在控评, 他们的热搜下面分分和谐,基本没什么不.良评论, 哪怕偶尔有几个说酸话的, 也挺克制。
樘华选择视而不见,他刷着手机往下滑,很快就看到了另一组照片。
这组照片拍到阮时解正在亲他的头发。
可能因为路人拍的关系, 这组照片像素并不高,却因为有点模糊,反而带来了别样的朦胧美好。
尤其这张照片还拍到了他们身后落地窗外那大片大片的晚霞。
温柔的霞光与室内的灯光给他们身上染上了一层美好的柔光。
“在看什么?”
阮时解的声音传来,樘华扭头望去, 他正拿浴巾擦着头发, 披着一件浴袍,身上浴袍随便打了个结就出来了。
洗澡之后的他意外的性.感,樘华看着他怦然心动。
“看刚刚机场里路人拍到的一组照片。”樘华举起手中的手机扬了扬, 展示给阮时解看, “你什么时候亲了我的头发, 我都不知道。”
阮时解那时情不自禁轻轻亲了亲他, 没想到被人当场拍下来了。
阮时解接过手机看了一下, 评价道拍道:“挺好的。”
樘华有些遗憾地收回手机, 将这张图片也保存下来, 顺手换成自己的手机屏保,然后道:“早知道你亲了我,我就应该抬起头来。”
“嗯?”
樘华眼睛弯起来,“亲回你啊。”
阮时解弯下腰,樘华顺势搂着他的脖子跟他接吻。
两人黏糊了好一会儿,阮时解气息有点不稳,他拍拍正在急促换气的樘华,“去洗澡。”
今天达成了每日一吻的成就,樘华笑笑,喘匀气后利索拿起衣服进浴室洗澡去了。
樘华今天也忙了一天,早累得不行,洗完澡出来整个人都放松了,他躺在阮时解旁边,拿过iPad调整光线,然后调出一篇论文来看。
阮时解也在看论文,这是他们两人的休闲活动,除了看论文也会看一些书籍,一般而言,睡前看点这些东西,困意很快就能泛上来,然后两人关上灯相拥而睡。
第二天一大早,樘华调了五点五十的闹钟。
阮时解跟他一起起床,揉了下他的脑袋,问道:“怎么改成五点五十了,上次不还六点么?”
“这不是快到夏天了,天亮得越来越早。”樘华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困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揉了揉眼角,勉强打起精神下床穿鞋子,“我们庄子里那些田仆这个时间点都已经上工了,我早点过去看看。”
“都起那么早么?”
“嗯,我们现在上工早,下工也早,要不然中午太阳太大了,晒得人头晕。”樘华趿着拖鞋进浴室刷牙,“对了,阮哥,我今天晚上可能晚点回来,不用等我吃饭。”
“我知道了,你自己一个人在那边也别太辛苦,该吃的饭要吃。”
“嗯。”
樘华洗漱完回到自己的房间,装作刚起床的样子叫敬宜她们进来伺候洗漱。
他在阮时解那边刷过一回牙,回来了之后就不用再刷了,随便用牙刷刷一刷就行,然后含含茶水漱口准备用早饭。
整座庄子都已经清醒过来了,哪怕在院子深处,樘华也能听见外面田仆吆喝的声音。
他并不讨厌这种声音,反而觉得这些声音给人带来宁静的感觉。
樘华每天都在这种声音下起床洗漱,然后拿上本子去外面查看作物的情况。
这边的小麦终于开始黄了,基本上是一天一个色,跟油画上色一样,还没有过几天,原本青青的小麦转橙橙黄一片。
到了小麦收获的关键时期,樘华经验不足,赶紧叫手下有经验的老田仆看着,推测一下庄子什么时候割麦。
老田仆们商量了一下,“大人,我们这小麦月末便应当可割了。”
“还有那么久么?”
田仆恭恭敬敬回答:“是,小麦比水稻黄得慢一些。”
樘华还是第一回知道这事,他点了点头挥手让手底下田仆回去。
他们也不着急割小麦,早稻已经种下去了,田里的禾苗长得十分好。
现在天气热,田里的水蒸腾得很快,基本上晒一天,田里的水就只剩一半。
现在又没到夏汛的时候,水库里储水已经不多了,樘华觉得小麦慢一点成熟也不错。
等过完四月五月,这边应该会陆陆续续的下雨,补充一批水之后,干旱情况就能有所缓解。
到时候把小麦晒干放入仓库里,这边夏季雨水也下来了,刚好犁地耙地,将小麦地整理好准备种水稻。
他们这边还没有玉米传进来,甘薯倒是有,不过这种东西不能多吃,吃了胃会反酸水,一般人家不到三穷水尽的地步,都不会拿这种东西都饭吃。
樘华没打算种这个,这东西不能当饭吃,摸清楚了生长的情况也没什么意义,他就打算老老实实把水稻跟小麦的规律摸出来,
如果情况允许的话,他到时候看能不能从阮时解那边偷点高产种子过来跟这边的小麦和水稻杂交,尽量把整个国家的吃饭问题给解决好。
就是不知道小麦和水稻这样大型的种子能不能偷渡过来,他现在能带的生命体也就是细菌,大一点像刚出生的小鸡都会被那层屏障挡住。
也许这也是这个时空自我保护的一种方法,要不然那个时空的什么东西都能过来,这世界迟早都会乱套。
眼看着麦子你日日成熟,樘华正准备安排人割麦子的时候,李昌利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大人,咱们那么多麦子往哪里晒呀?”
他不说,樘华一时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他们要在麦子九成熟的时候割下来,那时候的麦子含水虽然少,但也没完全干了,他们还得在阳光下暴晒,晒干才能放到仓库里储存,要不然这麦子一放回去就得发芽。
今年的麦子长得很不错,据说能大丰收,然而问题也来了,这么多麦子,在这种收割的时节,究竟要弄去哪里晒?
这可不是一百斤两百斤的问题。
樘华他们一共种了一百零五亩麦子,普通人家麦子一亩地能收上三百到五百斤,他们这边种麦子种得特别精细,肥水给得特别足,按这种情况来看,别说三五百斤,就是五六百斤都有可能。
按五百斤来算,一百零五亩地,他们能收到五万两千五百斤麦子,一担麦子一百斤,这些麦子能分成五百多担。
他们里的晒谷场,最多也就同时晒二十担,还有五百担不知道要弄去哪里晒。
樘华自己算了一算之后脑袋又疼了起来,早知道他一过完年就赶紧弄水泥了,到时候铺个水泥晒谷场也不用那么麻烦。
樘华吐了口气,“我先想想。”
他左思右想想了好久也没能想出什么主意来。
这年头大部分路都是泥路,如果像后世的水泥路那样,他豁出去不要脸皮也能给他们争取到一段水泥路来晒麦子,但泥路就不可能了,每天人来人往,尘土那么多,这些麦子还要吃,哪能放去这种地方晒。
他当时选址的时候特地选了个比较偏僻的地方,附近也没什么村庄,要是附近有村庄的话,还可以借人家村子里的晒谷场,现在只能抓瞎了。
这些麦子必须在五月初晒干,要不然雨水很快就来了,要是拖到五月末或者六月内就更糟糕了,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樘华琢磨来琢磨去,最终觉得这事情还得向别人求助。
他们这里的确没什么人家,不过几个勋贵人家的庄子倒是在,其中还有个皇帝用来消暑的梅庄。
这些庄子建得又大又美,凡是里面的地方都铺了青石板,虽然有走廊,池塘等在,但里面的中庭,后院等地方也不少,很多地方都晒得到太阳,而且干净又开阔,用来晒麦子最好不过。
这些庄子不仅里面好,外面的路也很整齐,可以过马车。
要是能说服他们将庄子借出来晒麦子,到时候樘华可以令人直接用板车推着成筐的麦子去晒。
这个主意几乎完美,以樘华自己的交际手腕,想要说服这么多勋贵人家肯定是不可能了,人家用来度假的别庄,绝不会允许下仆弄麦子去晒,将好好一个清雅地方,弄得满是烟火气。
他不行,但不代表没人行。
樘华眼珠子一转,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没直接去拜访这些人家,而是往宫中递了牌子求见皇帝。
皇帝挺久没见他,看到他的牌子也挺想念这个小辈,大笔一挥直接允了。
樘华熟门熟路地来到福宁殿外,等太监进去通传。
很快,皇帝便让他进去。
“许久没见你,你正忙什么?”皇帝抬头看他一眼,吩咐,“怎么热得满头大汗,喝口茶?”
“多谢皇伯父。小臣最近正准备割麦子,一时抽不出空来。”
樘华也不拘谨,拿起太监端过来的茶就喝了一口。
他现在发现了,在皇伯父面前表现得越是落落大方,越是不卑不亢,就越能得他老人家喜欢。
皇帝喜欢他的爽气,笑了笑说道:“你都说抽不出空来,却又来我这里,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樘华拱手,眼睛弯起来,“不敢瞒皇伯父,不过小臣今日来不是跟您诉苦,而是想请您去参观。”
皇帝饶有兴致,“哦,参观什么?”
樘华眼睛清亮,开口道:“回皇伯父,小臣想请您去参观割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