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凛强忍着呕吐物的强烈酸臭,把沈情抱到浴室。
两个人身上都沾了不少,宋凛把被祸害的衬衣和裤子都脱了,又去剥沈情的裙子。
沈情坐在浴室的地面上,看宋凛拿起花洒,一把拧开了开关。
刚好花洒正对着他,沈情被措手不及地浇了一脸,呛得连连咳嗽。
宋凛看他自作自受的这一手,嘴角微微掀起。
沈情咳着咳着,又趴到洗手台上吐了起来。
宋凛趁着他吐的时候把自己迅速收拾干净了,就把人拽回花洒下面。
浴室的水汽渐重,墙壁上的水珠不断凝结滴落。
刚被热水冲了一遍,沈情间歇性酒疯发作,直接按着宋凛的手腕把人怼在墙上。
脊背猛然贴在墙上,凉凉的。宋凛垂着眼,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沈情费力地掂起脚尖,往他脸上凑。
说实话,宋凛的心已经麻木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个闹腾鬼收拾服帖了,然后回家睡觉。
花洒掉在地上,砰地一声,热水还在哗啦啦地淌着。水汽蒸腾中,沈情舔去了挂在宋凛鼻尖上的一滴水珠。
灼/热的呼吸逼近,沈情掀起眼皮,朝着他笑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轻轻地咬住了他的上唇,牙齿微微用力,有点疼,又有点痒。
宋凛捂着他的嘴:“醒醒。”
手心一阵湿热,软软的,意识到是沈情的舌之后,宋凛被烫到一般抽回了手。
沈情又缠了上来。
湿润的眼,散乱在脸颊的发,像个惑人心神的蛇妖。
宋凛把人抵在墙上,低头,闭了眼。
浴室的镜子被水汽糊成一片白茫茫,只能勉强看见两个交/缠的身影,仿佛跌进了镜中世界。镜里火热,镜外朦胧。
水声淅淅沥沥一直持续到天蒙蒙亮。
沈情是被吓醒的。
梦里他被一头狮子追着跑,从山坡上滚了下去,还被狮子舔来舔去糊了一身口水,就在马上被吞吃入腹的时候,沈情惊醒。
发现自己被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顺着胸膛往上看,高鼻,深目,睡觉时依旧皱着的眉。
摇钱树!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摇钱树在他床上!
沈情疯狂自我否认,不会的,我不是那种人,我不会为了钱就睡的。
他这么一动,宋凛也醒了。
沈情吞了吞口水,迟疑开口:“昨天是我主动的?”
宋凛想了想,点头。
沈情:“昨天我说了多少钱吗?”
宋凛反应了下,脸黑了。
“那就好,”看他没回答,沈情舒了口气,“我的职业节操还在。”
他可不想变成非法从业人员。
想起今天上午还有一节中西方音乐史,沈情在枕头边儿上摸了半天也没摸着自己的手机,扭头问宋凛:“请问几点了?”
宋凛的手表刚好放在沈情那边的床头柜上,示意沈情自己看。
沈情拿起那块儿能让他奋斗几十年的表,已经九点半了,再不起床就迟到了,上次还被老师警告过,再逃他的音乐史就要把沈情这门挂掉。
脑中的困意瞬间消失,他猛地起身,岂料腰间一阵酸软,沈情疼得手一抖,那块沉甸甸的表从他手中滑落,磕着坚硬的实木柜角,无声地跌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沈情颤抖着弯腰捡起表,蓝宝石镜面的边缘碎了个角。
他慢慢回头看宋凛:“昨天晚上忘了,现在谈价还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