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祁衔落网

马车进了街口就停下来, 祁渊紧跟在白沐身边, 身后跟随着一群护卫, 前呼后拥排场不小。

高耸华贵的酒楼一看就不便宜,就连旁边的书店都染上了金钱的气息, 进出的学子都衣着不凡,宽阔的街道上来往的具是华贵的车辆。

白沐放眼望去,一眼就盯上了不远处的一家店铺, 店铺有两层楼,金色的牌匾下还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牌,上面刻着:珍宝阁庆日, 购五赠一。

没想到这个时代就已经有办活动这么一说了,白沐当即指向珍宝阁:“走,我们去那里。”

在白沐等人进了珍宝阁, 立刻被人引上二楼, 上面那些都是真正的好东西。

珍宝阁一口都是些小玩意儿,虽然看着也很珍贵漂亮, 但终究比不过二楼藏着的那些,通往二楼的楼梯有两个, 分别从最左侧和最右侧盘旋而上。

白沐新奇地左右看着走上去,一进二楼眼睛就被定住, 连路都走不动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侧的柜子上整齐摆放着各种球。

雕花的镂空的金的银的,足足有十多种!

他当即拉住祁渊的袖子,双眼晶亮道:“我要那个!”

在白沐和祁渊进去后不久, 街口又缓缓驶来一辆马车,这辆马车在这条街上是那般的破旧,不合气质,但没人敢胡乱非议,也无人敢凑上前去。

因为马车里的人,惹不起。

马车停下,江晏清下车,直奔珍宝阁。

一进去,便有人笑脸迎上来:“江大人,我们已经把东西做好,就等您过来了!”

江晏清面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点点头示意道:“带路吧,看看东西。”

那管事的脸上都快笑出褶子了,侧身走在前面恭维道:“哎哟江大人您在我们这里做啊还真是做对了,咱们珍宝阁啊做的东西都是最精致的,不管是用料还是手工上,在这皇城绝对称得上一句顶好!”

江晏清面上依旧冷冷淡淡,但作为人精的管事还是直觉能感受出今日江大人心情不错,于是说得更加起劲:“江大人府上是养了小狗吗?我们珍宝阁不仅给您做了狗牌和镂空繁花云纹金球,还附赠一条小小的金色脚链!我们……”

管事说得起劲,江晏清听着听着,想想小白狗脚上带着小脚链玩球的样子,冰冷的面容渐渐柔和。

长梯上方,祁渊闻声微微垂首,看到正往上走的江晏清,以及还在江晏清腰间牢牢挂着的小锦囊。

狗牌,小球?

祁渊看向正在津津有味同时把玩好几个球的白沐,眉头微皱,这种自己的宝贝被人觊觎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想了想,在江晏清快要上来时,他终于还是走过去拍了拍白沐肩膀道:“小白,我想起前面有一家布庄不错,我们去那边瞧瞧。”

“是吗?”白沐看着手里还没挑好的球,以及旁边那些还没看的球,有些不舍。

可这是金大腿陪他逛街以来,第一次提出的要求……

正纠结着,祁渊吩咐旁边的人道:“把这些球全都包起来带走。”

白沐拿着球瞪圆了眼睛,愣愣道:“这些,全部?”

“对,全部。”祁渊揽住他肩膀往另一侧的楼梯方向带:“走吧,我想去那边布庄买点东西。”

这下白沐不犹豫了:“好!”

这边,江晏清刚上楼,看着眼另一侧楼梯离开的一群人,有些微微的疑惑。

尤其是里面身着白衣的少年,总感觉这个背影十分熟悉,心里莫名有些奇怪,有一种莫名的……亏欠感。

江晏清摇摇头心中失笑,他至今还无亏欠过谁,唯一有所亏欠的,也就只有那只灵动聪慧的小狗罢了。

出了珍宝阁,不远处就是一个布庄,祁渊带着白沐径直进了去。

撒的谎就得撒完,他四下看了看便去挑布料,巧的是还真有看中的。

在布庄最里边,那里一个单独的木桌上,用锦布托着着两匹莹白色的布,这布白得有些剔透,仿若朦胧的月光,拿起来翻转之时还会闪过淡淡银光,上面绣这银色月亮暗纹,如皎皎明月柔和又清冷,非常适合白沐。

同时白沐进了布庄后也眼前一亮,在各种颜色和材质的布料中,他也一眼看中了一匹布。

那是一匹暗黑色上有纯黑云纹,阳光倾泻在上方,竟让那匹布蒙上了一层浅金色,在看到这匹布的第一眼,白沐心里就闪过一个念头:这就应该是祁渊的。

他连忙跑过去将仅有的两匹布都抱住,惊喜地往祁渊那边一看,正好看到祁渊拿起一匹月白色的布。

两人目光交汇,白沐脸上的笑意更多了,指了指怀里的布,无声道:“我要这个。”

祁渊眼里也被染上了笑意,学着他的样子指着手里的东西,无声道:“那我要这个。”

这布庄来得快,出去得也快,在白沐和祁渊同时挑好后,其他的东西都入不了眼,然后默契地达成一致准备离开。

有这两匹布就够了,白沐满面红光,是不是往身后拿装着布的锦盒的太监看两眼。

他已经把这匹布怎么用都想好了,首先肯定要给金大腿做身衣服,然后他准备用边角料亲手给祁渊做一个钱袋子。

至于为什么是钱袋子?当然是因为做起来简单。

祁渊和他想的差不多,给白沐做一身,剩下的就用来给小白做小狗衣服。

马车一直等候在外面,宫人小心翼翼将东西放进车厢内,白沐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祁渊好笑地摸了摸小白柔软的发顶,安抚道:“好了,回去就让人把衣服做出来,走,我们先去酒楼吃点东西。”

小白怀了小崽子食量大,出来这么久一定已经饿了。

白沐乖巧地点点头:“好啊,我们走……等等。”

他吸了吸鼻子。疑惑地看向珍宝阁旁边漆黑的胡同,直觉告诉他那里不太对劲,莫名觉得那里有危险。

下意识的,他拉着祁渊后退两步。

许是暗处的人察觉自己被发现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冲出来,手里是一把反着白光的匕首。

“昏君,拿命来!”

早在白沐察觉的时候,祁渊就立刻戒备,此时见人冲过来,当即上前两步护着身后的人,闪电般地出手擒住来人。

只是来人似乎目的并不是杀他,出其不意地刺向祁渊手臂,竟然还真刺中了。

双手被擒住,手中染血的匕首落地,那人披头散发疯狂挣扎,试图挣脱。

那把染血的匕首在他挣扎之间,被一脚踢向了巷子里,落进了黑暗中。

同时,身旁的护卫队也出手,将这人拿下。

一场如突其来的刺杀很快就平息,甚至没掀起半点波澜,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

白沐白着脸跑上来,眼里噙着泪巴巴地看着祁渊流血的手臂,心疼得不行。

说话都不利索:“你受伤了,我们快,快回去。”

祁渊连忙安抚道:“一点小伤不用担心,小心崽子,张太医说了你不能情绪波动过大。”

白沐才不管什么情绪波动,拉着祁渊就往马车走:“快回去,找太医。”

祁渊没动,道:“你先回去,有些人留他不得,我得趁热处理掉。”

白沐低头沉默片刻,在祁渊以为他不会同意是,他抬头道:“好,那你尽快,我陪你。”

祁渊一愣,随后笑道:“好。”

煜王府。

祁衔从属下手中接过一把匕首,兴奋地捧着进了厅堂道:“钱老,您快看看,血给您弄来了!”

厅堂内正坐着一个干瘦的老头,一身华贵锦袍穿在他身上,硬是多了几分猥琐的气质。

此时钱老一脸不耐烦,毫不客气地从祁衔手里拿过匕首,气哼哼道:“我说过了,这毒无人能解!你这是在质疑我!”

一向高傲自大的煜王此时满脸赔笑:“辛苦钱老了,虽然无人能解,但本王还是希望能再确认一下,您放心,事后的报酬一定不会少!”

那是狗吐人言,说祁渊体内的毒解开了,虽然不尽可信,但祁衔心里还是留下了一个圪塔。

早知道祁渊身上无解的毒是他最终的底牌,若是毒没了,那他的损失和等待就都白费了。

为此他寝食难安,费尽心思请来当初给他这毒的人,也就是面前的钱老。

堂堂煜王低声下气求他,还放出了高报酬,这是何等殊荣?

钱老心里得意,脸上一片倨傲,勉强道:“那好吧,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我这就去查一……”

后面的话在接连的破门声和惊呼声中戛然而止,祁衔和钱老震惊地看着持着长剑破门而去的禁卫军军队,眼里满是惊恐。

祁衔迅速恢复冷静,沉声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谁准许你们踏进王府的!”

“朕准的。”

堵在门口的人有序地朝两侧分列开来,空出容两人通过的通道。

祁渊携着白沐,在祁衔和钱老惊骇之极的目光中,款款走进来。

视线在祁衔和钱老手中匕首上打了个转,冷笑一声道:“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压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