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世界宛如变成了一片火海, 所有的人先开始都下意识的往郊区跑去,但是兽头却因为寻找也往哪个方向冲去。不知不觉间, 众人就被火焰驱赶着往城门跑去,虽然在他们的心中总有个声音在一直阻止着他们到那个地方去,但是对于死亡的恐惧却战胜了一切, 可是最后当众人满怀着欣喜的看着城门外安全的景色,准备一脚冲过去时,众人却一下子直接撞上了门口的屏障。
众人:“!!???”
众人迷茫的趴在屏障上,摸索着屏障的边缘, 但是却发现这个屏障极大,完全的摸不到边际,在焦急之下, 有的人直接开始凿起了城墙,但是哪怕城墙被打穿,那个屏障却也依旧存在。这时在大部分只是焦急逃命的人们中才开始有人意识到他们竟是被困在了这城市里怎么也无法出去。
大部分的人都堵在门口绝望的喊叫着,他们并没有奇怪这个屏障究竟是什么,也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只是在喊叫着希望能够获救。但是在人气中却又少部分的一些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 在不发出任何的声响,静静的观察了旁人一会儿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梁婆躲在山洞里蜷缩着身子,捂着耳朵,仿佛这样就能屏蔽掉外界人们凄厉的惨叫声。她慌张的直接将魂力结晶塞进了夫君的嘴里,然后焦急、紧张的盯着胡公, 期盼着他能醒过来,然后出去接受柳怀竹的怒火来结束这一切。但是她却却只是绝望的发现喂给夫君的这些魂力结晶竟是完全起不了作用。
此时的柳怀竹飘在半空中的火焰的中心,闭着眼睛完全的忽视了下面人的逃窜和尖叫声,他没有去救那些被烧到的人但是残存的理智却也让他尽量控制着不要去主动攻击人。
没有人注意到柳怀竹此时紧闭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耀眼的金色,随着时间的流逝、剑尊越来越虚弱,他眼里属于人类的理智、冷静也正在慢慢的消散,现在他的视角完全的转换成了那六个兽头的视角,在城市里前进寻找着梁婆的蛛丝马迹。
突然,柳怀竹猛的睁开了眼睛,身周以及地面上的火焰宛如被掐断了一般迅速的消失了,他微微勾起嘴角说道,“找到你了。”
洞中焦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梁婆突然浑身一颤,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瞳孔骤缩的看了一眼洞口,然后直接将又从胡公嘴里拿出来的魂力结晶干脆的吞吃入腹,接着不敢不顾的猛地扑向了胡公。
就在这时,柳怀竹也正好出现在了洞中,但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婆在飞身的途中一颗外面仿佛有一层透明的淡红色薄膜的金丹从她口中飞出,脱离体外的金丹分外的激动、迅速的飞向了胡公,直接从胡公口中钻入了胡公的身体里。
“等——”柳怀竹目瞪口呆的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才张嘴发出一个音节无力就看到飞到半空中的梁婆保持着期待的看着胡公的目光,几乎是在金丹离体后的瞬间就化成了一具白色的枯骨然后直愣愣的掉在了地上。
柳怀竹:“!!!”
没有意料到梁婆会变成这样的柳怀竹看着地上的白骨一瞬间有些迷茫,但是立马也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梁婆竟是牺牲了自己的魂魄来控制着魂力结晶中的力量一起都给了胡公,又因为梁婆并不知道如何将这一部分力量给胡公,就只能通过包裹在金丹之上,凭着金丹自动寻主的能力来进入胡公的体内。而看梁婆的样子就知道她的身体其实并不是很好,换句话说她能活到现在其实纯粹是靠着胡公金丹的力量强撑着。所以在金丹离体之后,梁婆的身体也就自动消散了。
但是柳怀竹还有一点无法理解的就是为什么她和那些同样消失的人不一样,竟然还剩下了这一副白骨。虽然这骨头也是一副仿佛下一瞬间就要化成灰的样子。
柳怀竹看着地上的白骨,内心里各种情绪轮番浮现,他真的很想直接鞭··骨给这个无知的、就会坏事的妇人,说句难听的,你既然都愿意牺牲自己的魂魄了那还要这魂力结晶干嘛!明明光凭那金丹和梁婆献祭的魂魄这胡公就能差不多恢复了。
但是另一方面,其实柳怀竹又有些感动于梁婆的行为,这个平凡的女子为了她的夫君变得太过坚强,他无法想象这个女子在这么些年究竟为了她的夫君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才勉力支撑着她的夫君这么多年都没有被这破镜子给吸干。
不不不···柳怀竹看了一眼怀中哪怕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师尊,赶忙摇头把自己所有的可笑的理解、同情给甩出去。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的枯骨,准备从怀中把无畏掏出来,果然还是应该鞭骨泄愤。
但是柳怀竹的手还没有抬起,却被床上突然传来的一声微弱的哼唧声给打断了。
柳怀竹一愣,意识到了什么赶忙瞬移到了胡公的边上,面色复杂的看了胡公一会儿。然后就是几个法术检测过去,发现这胡公的灵魂果然是恢复个七七八八了。
“·····”柳怀竹皱眉,这恢复的未免也太好了,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魂——
柳怀竹施法的手一顿,立马想到了什么,这梁婆竟是将自己的魂魄完全‘捏碎’了!
要知道梁婆这一下可不是魂飞魄散那么简单了,她不是那种破碎成几片,一般如果只是碎成几片,哪怕是几十片都能用某种或者某几种传说中的天材地宝给她重新聚集起来,虽然无法复活,但是转世倒是没有什么影响了。
可是这梁婆却是生怕胡公吸收不好似的,将自己的灵魂完全粉碎成了胡公的‘颗粒’药剂,这样的粉碎程度已经使她的魂魄之中再也无法戴上任何的个人情绪、个人感觉,但是无疑这也的确能够帮助胡公的魂魄更加迅速、有效的恢复过来。
“哎····”柳怀竹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所以这更加证明了这胡公之所以能够恢复过来,根本就不是什么魂力结晶的作用,完全是因为梁婆牺牲了自己的魂魄。
柳怀竹微垂下双眼,内心有几分纠结,最终还是把剑尊小心的放在一旁,上前掏出那一系列的丹药熟练的给胡公喂了下去,只不过这次的动作非常的嫌弃、粗暴,导致胡公还发出了差点被梗死的声音。
意识早已恢复,但是身体却动弹不得的胡公,在终于恢复了一部□□体的控制权后不由得在内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满的都是迷茫、懵懂,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那、在干什么的样子。
胡公茫然的眨了眨眼,长久没有使用过的眼睛根本看不清东西,脑袋里更是一块浆糊,别说弄明白这里是哪、发生什么了,那真的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柳怀竹此时对这个面容俊朗、满脸无辜的男人没有半点的好感,一脸冷漠的道:“你醒了吗?”
胡公艰难的控制着自己僵硬的宛如石头一般的脖子‘卡嚓卡嚓’的转头看向柳怀竹,大着舌头说道,“尼··拟古···是···碎?”
柳怀竹静静的等待他恢复:“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胡公还是非常的迷茫、纠结,但是随着说话的增多,终于说话是顺畅了起来,“喔···我···是随··是谁?”
胡公躺在那里感觉到从自己的腹部越来越多的涌上了一股力量,那股力量自发的在他身体里一圈一圈的流淌起来,随着流淌的圈数变多,他发现自己能控制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待他感觉自己手臂上的力量差不多之后,他艰难的把自己撑了起来,整个过程柳怀竹只是在旁边冷眼看着一点都没有想要上前帮忙的打算。
而当胡公把自己完全的撑起来之后,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率先聚焦到了地上的那一堆白骨身上,而在他看到那副枯骨的一瞬间,那副枯骨就化为了灰烬飘散开来了。
柳怀竹眼神一暗,抿了抿唇神情有些复杂,待他再次看向胡公的时候,却发现胡公竟是不知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
胡公呆呆的注视着那副白骨所在的位置,他能感受到随着白骨的消失他的内心涌上了一股极强的绝望、不舍等等,但是此时什么都不记得的连那副白骨究竟是谁的都不知道。只是当那一副白骨消失的瞬间,他感觉仿佛自己在哪一瞬间失去了活着的念头、失去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没有站起来的欲望了,他也不想开口在问什么了。他觉得自己是谁、这里是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任双眼中不停涌出的泪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柳怀竹皱眉看着胡公越来越丧的气息,索性直接上前一下子给他敲晕了。胡公连躲避的欲望都没有,直接一下子晕倒在了床上,但是紧闭的眼角依旧在不停的流着眼泪。
柳怀竹:“·····这人是水做的吗?”怎么这么多的眼泪。
柳怀竹想了想又掏出一颗丹药给胡公喂下,这颗丹药能够加快胡公恢复的速度,当然也包括他记忆恢复的速度,但是···柳怀竹眼神暗了暗,这颗丹药就是会有一些本来非常严重但是对于现在的胡公来说可能反而比较好的副作用。
过了几个时辰胡公就再次醒了过来,此时他的眼里已经再也没有任何的迷茫了。他起身熟练的摆好姿势运转起身体里的灵力,舒缓着身体的僵硬。当身体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之后,他才起身直接站立了起来,起身之后他还是忍不住率先看了一眼那副白骨在的地方,但是也仅仅是一眼就赶忙抬头一脸微笑的看着柳怀竹。
胡公行礼道:“真是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帮助。就是不知道您是?”
柳怀竹重新抱起师尊,并不愿过多的介绍自己:“在下柳怀竹。看样子,你已经恢复了你所有的记忆了?”
胡公语气里充满了感激:“是的,这真的是还要多感谢您的帮助。”
“····”柳怀竹沉默了一会忍不住说道,“不,你真正要感谢的还是你的夫人梁婆。”
“夫人···”胡公忍不住抿了抿唇,面色有些纠结但却没有任何的难过,此时的他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当时究竟为什么要娶那么一个长相不好,性格宛如泼妇一般的普通女子,“我当然也是非常感谢我的妻子的。”他并不想在纠结于那个女子。
“····”柳怀竹在这时突然间觉得不知道他刚才做的究竟对不对。这颗丹药虽然能加快人记忆、身体的恢复速度,但是相应的感情却并不能与之匹配的立马恢复,甚至有可能会因为这巨大的偏差而彻底的失去。
胡公看出了柳怀竹神色间的异样,但是此时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他却并不想假装什么,“不知道恩人能否告诉在下,在哪日之后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叫我柳怀竹就行,”柳怀竹索性直接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给了胡公,讲完之后,柳怀竹担忧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剑尊,神色间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焦急。
胡公探头看了眼柳怀竹怀中的剑尊,他并不理解为什么柳怀竹会这么在意一只猫咪。但好在他现在什么感情都没有了,对于他来说在意一只猫咪和在意一个人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掏出了几颗···魂力结晶递给了柳怀竹,“真的是非常抱歉,我那愚蠢的夫人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这几颗魂力结晶就当做我的一点补偿吧。”
柳怀竹:“!!!!”
柳怀竹震惊的看了看胡公手中的魂力结晶,又看了看一脸平静,宛如这根本就不算什么的胡公。看样子他还是低估了这胡公的能力啊,就凭胡公能毫不犹豫、毫不吝啬的拿出这几粒魂力结晶就能看出这人绝不简单!
柳怀竹复杂的看了胡公一眼,还是伸手接过了胡公手中的魂力结晶然后直接当着他的面开始一颗一颗的喂给剑尊吃,然后假装不经意的问道,“我看梁婆也有一个乾坤袋。那里面似乎没有这魂力结晶啊。”要是有的话,她至于还抢他的吗?
胡公并不在意柳怀竹的套话,坦然的说道,“我有一个乾坤袋和一个乾坤戒,乾坤袋用我的灵力就能打开,但是那个乾坤戒是和我的神识绑定的所以她应该是打不开。”而魂力结晶就被他放在了乾坤戒里。
柳怀竹点了点头并不想在纠结于这些事,“那你知道这镜子的一些信息吗?”
胡公依旧一脸的淡定,“我知道一些,事实上这镜子就是他从我这里抢去的。”
柳怀竹:“!!!??”
柳怀竹手一抖一颗魂力结晶塞的太深,差点没把剑尊给梗死,终于恢复了点能够睁开双眼的剑尊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柳怀竹眼神一凝,抬头警惕的看着胡公,“你究竟是谁?”
胡公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有些纠结的说道,“我是胡公?”
柳怀竹:“···我是问你是人族还是鬼族。”
胡公恍然,一脸平淡的说道,“其实我既不能算是一个人族也不能算是一个鬼族···嗯,这事有点复杂我的母亲是人族与妖族结合生下来的修士,而我的父亲则是一名鬼族。”
柳怀竹:“·····”这是什么主角般的身世。
胡公并没有在意柳怀竹奇怪的表情,接着说道,“我在幼时一直跟随着我的母亲生活在修真界,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我父亲是谁,当然我也没有意识到我母亲的特殊。不过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对于修真界的人来说不知道父亲是谁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当我成年的那一天,那个自称是我父亲的鬼族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他杀了我的母亲以及那些来阻止他的人,强行将我带到了鬼界之中。”
胡公最后简单的用一句话概括了所有,然后示意的看了一眼柳怀竹手中的魂力结晶,“当时他给了我这些东西,接着就把我随意的丢在了鬼界的某个地方。而我也靠着这些东西抢来了更多的东西,最后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来人界的办法。”
柳怀竹喂完了所有的魂力结晶,此时的剑尊终于不再是那样一副仿佛下一瞬间就要魂飞魄散的样子了,但是剑尊还是不可能挺过下一次的‘溯回’,他们必须得保证在下一次的‘溯回’来到之前找到办法离开这里。
胡公也看了一眼柳怀竹怀中的剑尊说道,“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柳怀竹眼神一暗,抬头看着他,“那个黑袍人到底是谁。”
胡公:“他是一名鬼族,当初在鬼界就一直想要杀掉我吃了我金丹和魂魄,夺走我所有的宝物。我想尽办法也只能侥幸存活下来,但也被他连骗带抢的夺走了不少宝物。后来我又找到了回到人界办法···本来当时我都觉得我已经彻底摆脱他了。”
胡公叹息了一声,但是神色间却没有看出来任何情绪的变化,“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他竟是跟着我来到了人界····”并且还杀掉了我所有待过的城市、村庄里面的所有人。最后那一次他差点就被那个人抓住,虽然侥幸逃跑,但也依旧身受重伤,也正因此才会被梁婆给捡到。
胡公冷眼看着记忆中自己当时崩溃哭泣,整个人都宛如要疯狂的模样,但是此时的他对此只是非常的不理解,反正他又没死,还不赶快逃跑还要返回去看干嘛,他又打不过那个人,在这里哭闹又有什么用,反正那些人也回不来。
柳怀竹并没有看出胡公的不对劲,“那你有没有办法能带我们出去。”
胡公眨了眨眼,非常有危机感的说道,“我想那个众所周知的办法既然我们都不·愿·意·去做它,我也就不需要再讲了。”
柳怀竹默默翻了个白眼:“当然,我想要是有其·它·的办法,那个众·所·周·知的办法我们肯定谁都不愿意去碰。不过,要是你还在这里啰里啰嗦的,我想我可能就不得不去做那个总·所·周·知的办法了。”
胡公假装没有听懂柳怀竹话语里的威胁,微笑的说道,“其它方法自然是有的,特别是在你还有一个迷神树树芯的情况下。”
柳怀竹:“!!”
柳怀竹皱眉:“你是怎么知——哦,又是什么不知名的小玩意。”
胡公无辜的耸了耸肩,“要知道鬼界的传承可是比人界要好的多得多,再加上哪里的鬼基本上不用担心自己的温饱、生老病死等问题。所以他们倒是做出了不少这类有着种各种各样用处的小玩意。虽然有些感觉很奇怪,但是不得不承认它们在某些特殊的场合还是很好用的,不是吗?”
柳怀竹幽幽的看着胡公,沉默了半响,忍不住说道,“出去后给我几个玩玩。”
胡公干脆利落的回道,“当然可以。”要是我们能出去,几个小玩意算什么。
柳怀竹这才满意的收起全身的警惕和不满,“不如你先来讲讲你的计划。”
胡公眨了眨眼,将自己预想的计划全部说出。
柳怀竹听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表情凝重,“你这个计划里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胡公:“但是这已经是我们目前能够实现的所需要花费时间最短、可能性最高的了。当然可能你认为你若是直接杀了我,速度会更快,但是你应该不知道当那面镜子在结束之前会最后一次在大范围的吸收一次魂魄之力。我可不敢保证····”
胡公示意的看了剑尊一眼,“他到时候能挺得过。”
柳怀竹动作一顿,看向了怀中的剑尊,剑尊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胡公微笑道:“当然你也可以试着赌一把,看我究竟有没有骗你。”
柳怀竹眼神一暗,这个赌他赌不起。沉默了许久,柳怀竹才缓缓的说道,“为什么必须要用迷神树的树芯。”
胡公在内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并没有骗柳怀竹,那面镜子的确会在最后再次大范围的吸收一次,但是于此同时这个结界也会开始破碎,也就是说如果柳怀竹跑的快,运气好,他其实是有可能带着剑尊跑出去的。
心里有了点底的胡公好心情的解释道,“每次在‘溯回’之时吸收的不仅仅是人们的魂魄就连事物的灵力也会被吸收,你在这里应该已经被困了一段时间了吧?我看到你那根树芯已经被消耗掉一部分灵力了,就算你现在燃烧也顶多是破坏掉一部分迷幻的作用,就算那个迷神树法力高强能够感受到这个波动,也很难感受到具体的位置。”
“而我为什么不自己做这些事这一点就更简单了,”胡公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接着说道,“虽然我能够在尽全力的情况下短暂的在屏障上打开一条缝,但是首先打开那个缝就会耗尽我几乎全部的灵力以及大量的法宝,并且开启的时间非常的短,根本就无法保证能有信息传出去。其次我并没有能够求救的人,就算以鬼族这件事告诉那些大门派,我也并不能保证···不,我敢确定他们绝对不可能会尽快赶过来救我。”
柳怀竹抿了抿唇,算是放过了他,“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胡公:“·····”
胡公尽量抑制住自己的‘你怎么有这么多问题’的表情,以自己最大的耐心看着柳怀竹示意他说。
柳怀竹示意性的看向外面,“那你又怎么敢确定哪些人会听我们的忽悠?”毕竟他们一个是刚刚才在众人面前‘大开杀戒’的比那个黑袍人反派看起来还要像反派的人,而另一个则是在众人眼里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并且早就身受重伤卧病不起的人。此时他平平安安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除了被当做妖怪就是被当做妖怪。他可不觉的光靠他们两个就能劝服外界的人们,特别是其中哪些不那么‘普通’的人们来和他们一起赌一把。
胡公一顿,幽幽的说道,“自然先是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是要是这样不行的话····”
胡公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我这里倒也有不少催眠的法宝。虽然能力不强,但是来催眠这群被吸食了这么久魂魄的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了。”
柳怀竹看着胡公的表情,知道他能有办法解决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接着两人就各自准备去了,柳怀竹呆坐在一旁,下意识的将剑尊紧紧的抱在怀里,他并不怕死,但是他很怕师尊死,而他更怕的是哪怕他牺牲了自己都无法阻止师尊的死亡。
剑尊仰头看着柳怀竹的脸,他此时的他突然有种···有种后悔的感觉。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修炼,为什么要渡劫,要是因为自己渡劫而导致怀竹死亡的话···
剑尊赶忙摇了摇头,把那个令他差点心跳直接停止的画面甩走,无论如何他都绝对不会让柳怀竹死在他的面前的。
黑夜悄悄的来临了,今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虽然柳怀竹那把火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是却也烧毁了不少的房屋。当然这些并不重要,这里面更特别更重要的是当时少数那几个意识到了不对劲的人,能够提前意识到不对劲的人都不会是什么普通人或者说至少不会是什么平凡的普通人。
虽然当时在火焰结束之后,他们就模仿着其他那群突然间就定格住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直接掉头开始往回走的人一起离开,但是今晚当他们静静的躺下后却都开始思考、警惕起来。无论白天那个人是谁,但是他无疑也是意识到这里不对劲的一个人,甚至应该是这里最强的一个人,而看那个人的焦急程度,他们敢确定今晚他肯定会采取什么行动,或者至少会开启第一步。
半夜接近零点之时,胡公带着柳怀竹来到了某处他之前探查到的屏障最薄弱的地方,然后就开始不要钱似的的往外撒着各种各样看上去就稀奇古怪的东西,里面还有很多柳怀竹都认得出来的奇珍异宝。
柳怀竹看着看着都有几分肉疼,他赶紧低头移开了视线。真怕我在看下去,都忍不住上前去偷几个走了。
他勉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身上的披风上,他好奇的摸了摸身上的披风,然后忍不住深深的嫌弃那糟糕的触感,“你这披风的触感也太差了吧。那个制作的人既然能想出这么好的方法就不能用好点的布料吗?或者···”
柳怀竹看了看胡公身上的同款披风,更加嫌弃的道,“就不能好好设计一下造型吗?真是难看。”
始终保持着一脸微笑的胡公:“····”
胡公淡定的无视了某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的话,布置好所有的东西之后,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道,“你现在就开始燃烧树芯吧。”
柳怀竹点点头,干脆的从怀中拿出了那根树芯,但是还是舍不得立马点燃,毕竟这树芯太过珍贵,并且给步笙带来的伤害也太过巨大,他忍不住提醒道,“这树芯的燃烧时间非常的短····”基本上也就是两、三秒的时间。你确定你准备好了吗?
胡公淡定的点点头,“我知道。”反正再短也比他能打开的缝隙的时间长。
此时还不知道胡公所谓的‘短暂’究竟有多短的柳怀竹还是选择了信任,他直接放出自己的本命灵火就开始燃烧树芯,与此同时胡公周身的气势一荡,看不见的灵力波动急速的往外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的地上的那些按照一种阵法排列的法器也开始一圈圈的被依次点亮。
而这时柳怀竹手中的树芯被点燃了,他紧张的看着手中的树芯默默数到,1··
就在柳怀竹数到一的时候所有的法器正好都被同时点亮开始撒发出耀眼的光芒,柳怀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但是还没看清楚什么,就在下一瞬间,所有的光芒就骤然消失了。
柳怀竹:“····嗯??”
柳怀竹难得的表情变成完全的空白,他就这么看着胡公喷出了一口鲜血,直接仰躺着摔倒在了地上彻底的失去了意识,因为过于震惊,他内心的数数都还没有停下,僵直的接着数完了2、3。
数完之后,手中的树芯也正好燃烧殆尽,此时过于迷茫的柳怀竹并没有注意到,在黑夜之中那些无处飘去的树芯所燃烧的烟尘巧合的往城中的方向飘去了。
柳怀竹迷茫的眨了眨眼,一时间无法确定他们究竟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他用脚踢了踢地上躺尸的胡公,确定他是真的起不来了,顿了顿还是就直接挥手带着他一起回到了山洞。
守在山洞里,随着时间的流逝,略微有些焦急的剑尊一看到柳怀竹就直接迎了上去。
剑尊上下打量着柳怀竹,问话里不由得戴上一丝紧张:‘怎么样?’你没有受什么伤吧?
手上力气一卸,任凭胡公摔倒在地,单纯的以为师尊是在问他们事情办得怎么样的柳怀竹,一脸的凝重:“嗯···情况有些复杂。”
剑尊有点担忧,虽然柳怀竹看起来还好,但是万一他是受了什么内伤呢?
剑尊:‘发生什么了?’
柳怀竹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看他的阵仗倒是很大,但是我并不确定究竟有没有成功。”
剑尊张嘴正想说些什么,胡公就挣扎着开口道,“成···成功了。”
胡公那几个字还没有说完,就忍不住又吐了一大口鲜血,然后赶忙掏出了几颗丹药往嘴里塞,他挣扎着起身盘腿打起坐、调息起来。
柳怀竹和剑尊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看着胡公等待着他调息完毕。
过了一会,胡公才长吁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向两人,叹息道,“还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这镜子在这么多年的吸收中竟是变得如此之强,差一点我就连那瞬息的时间都打不开了。”
柳怀竹皱眉:“你确定那瞬息的时间有用?”要知道他可是连那一丝裂缝都没有感受到。
胡公非常的坦然:“那是你的东西,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柳怀竹:“·····”
剑尊:“·····”
柳怀竹幽幽的看着他,“你不会是在框我吧?”
胡公保持着微笑:“我为什么要框你。在这里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不是吗?不过···”
胡公顿了顿,有点忧心的道:“你能确定你宗门内的人能赶来吗?”
柳怀竹一脸的自信:“当然。”
胡公犹豫了一会,“那你确定来的那些人能打得过那个人吗?”
柳怀竹:“·····嗯,应该吧。”
胡公:“·····”你不是修真第一剑门的人吗?为何如此的给不了人安全感。
胡公摇了摇头,反正都到这一步了,在想这些也没有办法了,“那你知道他们大概要多久才能到这里吗?”
柳怀竹想了想,“应该一日之内就能赶到。”他到不怀疑鞠思他们在不在宗门,毕竟他当初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他只希望鞠思他们能够给力一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拉着宗门里的那些人能够赶快赶过来。
胡公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这里先···”休养一会儿。
胡公的话还没有说完,却突然从洞外传出来一个男声,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你们事情办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