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狱寺满脸愧疚,先是朝泽田纲吉完美90度地鞠了一个躬,手指间还夹着引线,颇有几分想自杀谢罪的气势。
“不是你的问题,”泽田纲吉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只能算是意外。我也没料到对方的首领会在这个时候去世。”
“不愧是蠢纲,看问题的方式还是这么片面,”里包恩一脚踩上泽田纲吉的肩膀,然后泰然自若的坐了下来,“港口黑帮前首领去世并不是关键,如果森鸥外不是其继任者,他们也不过是一盘散沙,不值一提。”
末了,里包恩还不忘嘲笑他一回,“都是首领,能力还真是天差地别。”
“是,”泽田纲吉无奈的应道。
“对了,狱寺君,”泽田纲吉转向狱寺,“还要拜托你和山本君一起善后了,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快速撤离,避免暴露身份。”
狱寺惊讶的抬起头,“可是港口黑帮那群家伙——”
“不要管,”泽田纲吉强硬的命令道,“虽然交易破裂,但我们毕竟没有直接的损失,没有必要与他们交恶。”
泽田纲吉随后放缓语调,“希望你能理解。”
“……是。”
里包恩不动声色的看了泽田纲吉一眼,但很快又收回目光。这几年来,泽田纲吉的进步的确很大,虽然天生的性格在黑手党的合格标准中仍然是属于垫底的存在,但至少说话做事都开始有了点样子。
姑且算是在及格线。
“狱寺确实应该快点撤离,不过蠢纲的身份倒是不用担心,”里包恩略微按下帽檐,“有个倒霉鬼帮你背了锅。”
“本来还想利用彭格列在警视厅的人误导一下对方,”夏马尔懒散的开了口,“结果似乎他们自己就找错了人。”
泽田纲吉一愣,“是谁?”
“男人的名字我可没兴趣去记,不过似乎是姓北川……喂,里包恩你干嘛?”
“你要问他了,”里包恩的声音很冷,枪口抵着泽田纲吉的太阳穴,“如果你稍微理智一点,就会知道你现在想要赶过去的想法愚蠢至极。”
“我还什么都没干……”
“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逃走吗。”
泽田纲吉摆了个投降的姿势,“可是前辈他只是个普通人,本来就不该卷进来。”
“你如果真的不想让他卷进来,就应该明白你不去干涉才是对他最好的。”里包恩不客气的说道,“北川原对他们的误导撑不了多久,到时候自身难保的是你自己。”
“或者我换一个问法。”
“你到底是不想让他跟你有所牵扯,还是想让他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
泽田纲吉攥紧了拳头。
***
北川原躺在学生会长室柔软的沙发上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等自己洗清嫌疑后还来不来得及去给仁王雅治捧个人场。
北川原看了一眼手表,他们比赛至少已经开始了十分钟,如果那群侦探办事效率高,他还可以在仁王雅治比赛结束之后,给他一个胜利的拥抱。
至于解释自己为什么迟到……北川原不知道自己如果实话实说,对方会不会信,有八成可能仁王雅治会认为这是他给自己迷路找的借口。
他盯着天花板神游天外,倒是不担心今天自己走不了。横竖他什么也没干,只是碰巧路过了那里而已,难不成就因为这个对方还能抓他吃牢饭?
好歹日本的法律体系还是很健全的。
“前辈!”
突如而来的声音打断了北川原的胡思乱想,泽田纲吉神色焦急的推开大门,看见北川原的时候顿时松了口气。
“太好了,总算找到你了。”
北川原保持着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姿势,他迟疑了几秒,然后猛的坐起来端正坐姿。
他轻咳了两声,“你找我干嘛?”
如果没记错,几个小时前我找你的时候,你不是急急忙忙的跑走了吗。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前辈先跟我——”泽田纲吉眼尖的看见北川原手上的铁铐,“这是……”
显然白马探也不放心把北川原一个人留在这里,他把手铐的另一边铐在了椅座上,北川原要是想跑,除非带着整个巨大的木质座椅一起。
“如你所见,我可能没那么容易跟你走。”
别说走了,北川原在这里待了半天,连换个舒服的姿势也做不到。
“你要不等我洗清嫌疑,我再跟你走?”
那就走不了了!
“不用担心,”泽田纲吉淡定自若的走上前,要是连个手铐都解决不了,他早该被里包恩打回去回炉重造,“很快就好。”
北川原眼睁睁的看见泽田纲吉只是摸了一摸那个手铐锁,手铐就仿佛变魔术一般自动解开。
“阿纲,”北川原神情严肃,“要不我以后跟你混吧,感觉会很有前途的样子。”
泽田纲吉一时失笑。事实当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为了避免警视厅的人通过这个锁查出什么来,他刻意只让火炎从锁孔进去破坏锁芯,所以看起来才像是在变魔术。
“那我们走吧。”
“不行。”北川原坚定的摇了摇头,“我现在还是头号嫌疑人呢,要是现在跟你走了,岂不是畏罪潜逃?”
泽田纲吉差点脱口而出“本来就是畏罪潜逃”,他顿了顿,委婉的解释道,“你要是现在不走,等会可能就走不掉了。”
“为什么?”北川原很是不解,“我确实什么都没干啊。”
因为你帮我背了黑锅。泽田纲吉摸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总之前辈,没有时间说那么多了,你现在必须跟我走。”
北川原微微皱起眉,从泽田纲吉这个反应足够看出很多问题,他试探性的问道,“我不会……是被他们定罪了吧?”
“差不多,”泽田纲吉开始频繁的看表,“前辈,真的没时间了!”
“站住!”白马探卡在点上破门而入。
泽田纲吉不为所动,似乎料定了对面这一点人根本留不住他,他微笑着递过来一只手。
“你愿意跟我一起去逃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