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子胤没有走远，过了马路就在街角站定，回头看向站在原地看手机的白宁，白宁一笑，尤如春暖花开，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就连他终年暗无天日的心田也撒进了一缕阳光。
厉子胤的眸子黯了下去。
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白宁刚想收起手机，晚上回家再慢慢研究，手机轻脆的‘叮’了一声，接着看见气泡一样的图标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1’。
老人机虽然只有简单功能，但每个功能都被白宁玩的很溜，新手机的图标和老人机的图标长的不一样，但也能一下猜到这个气泡是干什么用的。
白宁看过别人用触屏，点开气泡，果然是短信，不同老人机的是，背景很漂亮，每个字都很清晰，视觉感很舒服。
是厉子胤发来的短信：【包装盒里有说明书。】
白宁的老人机是空间打包给他的，没有说明书，反正功能少，玩玩就会了。
但新手机有很多功能，都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看完短信，拿出手机盒打开，里面果然有一本说明书。
翻了翻，手机的使用方法写的很详细。
说明书很厚，一时半儿看不完，白宁决定以后慢慢研究。
白宁收起说明书，再看厉子胤的短信，心里暖融融的，厉先生不爱笑，看上去冰冷冷的，但人真的很好很好。
回信：【知道了，厉先生，谢谢您。】
厉子胤打字：【知道需要下载哪些软件吗？】
打完想起白宁说他不会上网，把打好的字删掉，回了句：【不用谢。】
白宁看完短信，手指轻轻摩挲手机机身。
这部新手机，他实在喜欢，但也不能这么白要别人的东西。
他给钱，厉先生不肯要，只能想办法从别的地方还这个人情。
厉子胤说可以上网发布信息，招揽生意，但是他现在还不会上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发布信息，又要怎么发布，云里雾里，完全摸不到魂头。
他的积分捉襟见肘，上午做了一个小任务赚了一点，张晓婉给他赚了一点，中午和厉子胤一起吃饭，又蹭了一些积分。
这些积分加起来，够换一天的人形，但生意不稳定，万一哪天接不到生意，就得吃老本，而他实在没有老本可吃，分分钟积分变负数。
远水救不了近火，上网发消息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白宁小心翼翼地收起手机，继续去发传单。
厉子胤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打电话订购了一个笔记本，才转身离开。
回到公司，开完会，签完文件，已经是晚上十点。
揉了揉涨痛的额头，把手机里常用的软件整理出来。
白宁刚接触智能手机，还不熟悉操作，来回切换，会增加难度，厉子胤没有把整理出的软件直接用彩信发给白宁，而是把那些软件一一截图，打印了出来，然后在每个软件上注备用法。
注备完最后一个软件，两页4A纸几乎写满。
厉子胤快速的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纰漏，认真的折起来，搁进西装口袋。
心说，既然送了一部手机给人当谢礼，那么售后也得跟上，免得那小子拿智能机当老人机用，浪费。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补漏。
手边搁着今天订购的笔记本。
厉子胤看着这台笔记本，微抿了唇。
一部手机，那小子都扭捏半天，再给一个笔记本，多半不会要。
看了下表，十一点。
起身拿起外套，拎起那台笔记本，快步离开办公室。
白宁的店和他回家是反方向，但离得不远，绕一圈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
白宁下午运气好，又做了一个小任务，而张晓婉又做了两担。
他和张晓婉签了协议，但说好张晓婉只是挂个名，并不需要上下班打卡，有事电话联系就行了。
白宁没什么事需要张晓婉做，电话联系都免了。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却意外的发现张晓婉等在门口。
“有事吗？”
“汇报工作。”
张晓婉早上完成了一个任务，下午又完成了两个任务，而他一天才做了两个小任务，白宁想知道张晓婉是怎么接的生意，放了张晓婉进门。
“吃晚饭了吗？”白宁有些饿了，准备泡面。
“没吃，老板管饭？”
“我不是什么老板，你叫我白宁吧。”白宁拿出方便面，“我这里只有方便面。”
“我喜欢方便面。”
白宁看上去像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清隽。
张晓婉觉得拿白宁当菜，就着白宁的颜，吃泡面都会很香。
“你看上去比我小很多，我叫你小白吧。”
“行。”
白宁想到厉子胤说，他不吃泡面，而傅先生说他不喜欢西餐。
不知道厉先生喜欢吃什么。
为了节约钱，白宁没有买杯面，买的是袋装的方便面，需要另外拿碗。
张晓婉挺勤快，没有坐着等吃，帮着白宁泡面，“小白，你多大了？”
二千三百岁……
白宁慢慢眨了一下眼睛，青丘孤族长的慢，二千三百岁还是半大的小狐狸，不知道换成人类该多大。
这里的人十六岁到十九岁和他长得都差不多，于是便往大说：“十九岁。”
“才十九，不用上学了吗？”
“上完了。”
青丘已经没有先生能教得了他了。
父帝认定他是故意刁难先生，亲自给他讲学，却被他驳得答不上来。
父帝一气之下，把他丢给元始天尊，让元始天尊来训教他。
元始天尊说理论东西，他已经无需再学，非要学的话，不如出去历练。
所以他已经无学可上。
张晓婉盯着白宁，接不上话。
上完了是什么鬼？
她感觉自己把话聊死了。
白宁递了筷子给张晓婉，“你今天工作怎么样？”
张晓婉完成任务，他的系统能接收到积分进账消息，但张晓婉完成任务以后，并没有告诉过他，他只能装作不知道。
“还行，做了三单，很有趣。”
“你从哪里接到的生意？发传单吗？”白宁每天都在发传单，可是利用传单接到的生意非常之少。
张晓婉笑笑：“我没有发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