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让我做完卷子。”我的大脑很乱,很容易冲动行事,我得寻找个缓冲地带。

“还剩一半,”他低下头看了看我的卷面,“好,我等你啊。”

我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收拢心神,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卷面上,但都怪这个卷子太简单了,不到半个小时,我竟然做完了最后一道题,我甚至将卷子重新来回翻了一遍,就这么没了。

一只修长的手轻易地拿走了我手中的笔,一片温热拢在了我的手背上,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浅淡的笑,他说:“迟睿,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说不清心里隐晦的不安与焦躁,仿佛同宋东阳搅合在一起,会陷入更深的陷阱似的。

他像是察觉到了我心底的挣扎,突然松开了我,拖鞋划过地板发出轻微声响,下一瞬,我听到衣衫褪去、落在地板上,我扭过头,发现宋东阳背对着我,他的后背遍布红痕,是昨晚我留下的。

他关了卧室的顶灯,上了我的床,埋进了我的被子里。

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我们不是,已经搞在一起了么?

我站直身体,将卷子折叠好装进了书包里,又顺手拧灭了书桌上的灯。

室内瞬间变得黑暗,我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凭借记忆向床的方向走。

“迟睿。”那是宋东阳的声音,他只喊了这一声,像是提醒,又像是在确认。

我弯下腰,上了床,手掌触碰到又热又软的身体,宋东阳从被子里钻出来了。

……

我怀疑他有夜视的特殊功能,不然他怎么会精准地亲上我的唇,我一开始是闭紧唇瓣的,后来又觉得,这么矫情毫无意义,睡都睡过了。

我们热情地接吻,碰触着舌尖交换着津液,宛如一对情侣。

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宋东阳看着冷硬,身体却没有一处不软,摸着很舒服,我的手向下探,触手的却是一片滑腻。

他在接吻的间隙含笑着说:“我灌了油。”

我就很想骂人了。

但我几乎从来都没骂过人,一来词汇量不丰富,二来也觉得不应该这么做。

他的舌头舔了舔我的喉结,轻轻地哄着我:“是不是想骂我?”

……

“够了。”我低吼着打断了他的话,“宋东阳,你别用我满足你的癖好。”

他低低地笑,身体却缠得更紧,他说:“骂出来会舒服点,无论对你,还是对我。”

我实在不想他说话了,低下头磕磕碰碰地撞上他的唇,堵住了他所有想说的话语。

……

他把床单攥得太紧了,我不得不提醒他:“你轻点拽,我家床单刚做的,还挺贵的。”

他长叹一声,说:“迟睿,你真行。”

我也意识到我这样不太好,又折腾了小半个小时,匆匆地出了液,就退出去,躺在了床上。

宋东阳倚在床上,抽了抽纸擦拭自己的腿间,哑着嗓子问我:“舒服么?”

我给出了一个中肯的回答:“还行。”

其实不是很行,第一次的时候我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这次考虑到宋东阳的体力问题,和我自己的睡眠问题,只能凑合来一次。

宋东阳把卫生纸团成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又过来摸我。

我闭着眼,压着情绪说:“别闹了。”

他舔了下我的大腿根,说:“我帮你口。”

我捏着他后脖子上的**,像拎着一只不听话的大猫似的,我说:“别闹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他叹息出声,可能还要说点什么,但我太困了,直接一歪头,睡着了。

我睡得很沉,梦里也在做卷子,但卷子每一套都很容易,做得我越来越烦躁,然后就一下子醒来了。

我醒来的时候,床褥还是乱的,洗手间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宋东阳应该在里面洗澡。

我除了有点困,精神还是好的,就下床开始换床单叠被子,弄完了这些,就趿着拖鞋去敲洗手间的门。

宋东阳开了门,头上还带着泡沫,问我:“醒了?”

“嗯,时间有点来不及了,咱们一起洗。”

我觉得我这句话没什么问题,宋东阳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脸红了。

我们一起挤在喷头下,他用浴球打了泡沫帮我擦身体,我大大方方地让他帮忙擦,他也不规矩,伸手扶着我下面搓了好几下。

我不得不拍了下他屁股,警告他:“够了啊,一会儿折腾迟到了。”

他仰头笑,水流顺着他的脸颊滚落到他的胸前,说:“我开车送你去上学。”

我鼓了鼓脸,算了算时间,没跟他计较了。

我们洗完了澡,一个人啃了一包奶半个面包,拎上书包就下楼了,宋东阳一路的车开得很稳,我躺在后车座上,甚至睡了二十分钟。

等他停了车,我就醒了,感觉自己精神好多了。

我们一起下了车,临近大门的时候,宋东阳问我:“你是想让马菲菲离开临水一中,还是想让她竞赛成绩作废?”

我反问他:“我不能两个都选么?”

他揉了揉我的脑后,说:“不能,只能选一个。”

我说:“那我都不太想选。”

我又补充了一句:“感觉很不好,像是我睡了你,你为我出头,这和卖身没什么区别。”

“那宋东阳,我不睡你的时候,你和马菲菲睡的时候,你一直这样,轻而易举地决定了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