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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还在两个尴尬的选项中艰难抉择,封晏舟已经从后面追到了他身侧,然后低下头在他耳侧,带着呼吸的气息,轻声说道:“怀瑾莫不是,动情了?”
楚怀瑾瞬间连耳根和脖颈处都染上了赤红颜色,他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敢去看封晏舟,口中却还逞强地叫道:“谁、谁动情了?!你莫要胡说,我不过是,不过是……”
可他“不过是”了半天,都没找到说得过去的理由。
封晏舟就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一边往凉亭的方向走了回去,一边故作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呀是呀,我家小祖宗没有动情。不过是,饱暖思淫欲,人之常情罢了。”
“你!”
枉楚怀瑾在现代跟着网友们学了一大堆骚话,到头来也不过是个键盘老司机,面对着全然抛下了脸面不要的封大摄政王,他还没交锋上几个回合,便颓然败下了阵来。
更令楚怀瑾羞耻的是,他刚才用力挣扎了几下想要逃脱,结果怀抱着他的人纹丝未动不说,原本遮掩在他身上的衣服还掉到了地上。
于是,如今他腹下的状况,就完全暴露在了他和封晏舟的视线中,那顶着丝绸衣料高起的地方,简直就是铁证如山、辩无可辩。
楚怀瑾哑口无言地被封晏舟放到了凉亭里圈的坐凳上,像一只被黏在蛛网上的艳丽蝴蝶一般挣脱不得,被困在了他身后的靠背栏杆与面前的蜘蛛精之间。
楚怀瑾徒然地向后缩了一缩,站在他身前的封晏舟却突然单膝跪了下来,像是安抚一般地,用一双大手覆住了他无措地放在膝盖上的手。
封晏舟抬头仰视着他,语气温柔又轻缓:“怀瑾别怕,我只伺候你那里,保证不弄别处。好不好,嗯?”
别管好不好,楚怀瑾他,现在是整个人都好不了了。
他的全身有如火焚般地燥热,腹下之物已经涨得发痛,而半跪在他面前的人,又是眼中含着潋滟秋波,唇边浅笑似是无边春色。
甚至就连封晏舟最后那个“嗯”字,都是带着鼻音发出,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诱人色气。
连遭几番夹击,楚怀瑾此时脑子里真的是糊成了一片。
他低头看着封晏舟那双在深不见底中又透着柔情的眼睛,终于还是稀里糊涂地点了头。
于是,在这花前月下,封晏舟就当真如他所言地伺候了起来。
初时的动作还有些青涩,到后面却是越发地娴熟。
再加上这人又是温柔细致、耐心体贴到极点,楚怀瑾便是忍不住,接连在他的唇齿之间死去活来了两回。
到第二次时,封晏舟甚至将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然后一边帮楚怀瑾把衣服重新打理好,一边笑着说道:“小祖宗赐的这琼浆玉露,倒是比我今夜备的酒,还要好喝。”
他是一派磊落又大方,然而,楚怀瑾在纾解过后,神智逐渐恢复了清明,却是有着难言的羞耻与尴尬,再被他这么一打趣,居然直接恼羞成怒了。
楚怀瑾猛得推开了毫无防备的封晏舟,软颤着双腿,就跑走了。
哦,他在经过凉亭中央的桌子时,还一把抄起了上面的酒壶,咬牙切齿,又脸色绯红地,把还剩着大半壶的酒都泼在了封晏舟的脸上。
还真真是一副用过就丢、拔X无情的模样。
而封晏舟站在他身后,看着这吃到一半自己插翅飞了的白菜的背影,倒是没有多少不悦或失望之色。
他只是沉思着把脸上的酒液抹去,像是喃喃自语地说道:“果然还是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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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在这中秋之夜后的一段时日里,白天都是绕着封晏舟走的,书房更是不会去了。
然而在他夜晚的梦中,却总会见到那人剑眉微蹙,张开的红薄双唇间偶尔发出低声喘息,可又锲而不舍地来回吞吐的样子。
……他偷藏起来不敢交由侍人去洗的亵裤太多,快要没得穿了,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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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纠结了近十日,到最后干脆把心一横,决定不再考虑将来如何,先把封大摄政王睡了再说。
想他活了三辈子,加起来都快有一甲子的时间,却才开过那一次荤。
现在人都送上门来了,他还不趁着新鲜赶快吃,那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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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不等楚怀瑾找到合适的时间,给封晏舟发一个“我可以”的暗示,已在南郡逗留了大半个月的刘公公,是终于再也等不下去.
八月二十四,这位钦差太监又一次登了镇南王府的大门。
“九殿下,不是老奴要催您,是圣上还在京中等着您呢。”刘良的神色依旧恭谨,但言语间却是把楚怀宸这位帝君给搬了出来,“老奴等是无所谓,可您总不能让陛下一直等着吧。”
楚怀瑾点了点头,就推敲着措辞开了口,“承蒙皇兄惦念,怀瑾感遇忘身,恨不能今日就至龙台、谢圣恩。然而愚弟自四年前来南郡后,一直体有微恙,不堪远行,恐怕还要再将养上数载,才能重返京城,与陛下团聚。”
封晏舟在一旁,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楚怀瑾看,待他说出这段话后,面上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
不过他转瞬间就将喜色完全收敛,对刘公公说道:“这些年来没把怀瑾照顾好,是本王的不对。等再过几年,怀瑾的身体痊愈了,本王必与他一同回去,亲向陛下谢罪。”
那刘良太监面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再开口时,之前的谄媚神色已变得无影无踪。
“召泽亲王您回京,这可是陛下的旨意。奴婢也是念在与您往日的情分上,才一直好言相劝。可这当中,哪有您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对着楚怀瑾说完,又冲封晏舟带着点倨傲神色道:“陛下早就料到封王爷不愿意放人。所以,除了与杂家随行的这近百侍卫外,还派了数千精兵就守在南郡外等着接应呢。虽说,您治下兵强马壮,杂家的确未必能将泽亲王安然无恙地带回京中,可圣上也有一言要问您——”
刘公公停顿了一下,然后拖着长音,大声说道:“您身为镇南王,可真要为了泽亲王与朝廷拼个鱼死网破?”
楚怀瑾是万万没想到,楚怀宸当初随手就把他给“卖”了,现在却又要为了把他接回去,动如此之大的干戈。
他愣了片刻,刚要试着问刘良这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就只见他身旁的封晏舟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本王也就只能让怀瑾随你们走了。”
……
…………
不是,是谁前几天还是一副死乞白赖、没了他活不成的模样?
楚怀瑾震惊地看向封晏舟,这厮是“吃”完就不认账,还是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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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晏舟看着身旁少年那张嫩白小脸上明晃晃的惊愕神色,“哈哈”一笑,先是亲昵地揉了一把他的头,才对刘良继续说道:“不过,怀瑾的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若是只有你们,怕是照料不好他,本王要与你们随行才能放得下心。”
刘公公顿了一下,然后半阴不阳地笑道:“封王爷莫非是忘了,按大宁律例,藩王无圣召不得入京。”
然而,封大镇南王却摇了摇头,“本王自是不会入京。可是刘公公也莫要忘了,你那陛下在先前的圣旨里,可是明明白白地写着,要‘泽亲王’至南、东、北、西四郡,抚问诸位藩王。我南郡不过是这圣旨上的头站,待本王陪怀瑾访过其余三郡,再与你们分道扬镳,又有何不可?”
“这……”刘良的脸上现出了几分难色,可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拒绝的话来。
虽然,所谓的泽亲王探望四郡,不过是要把被李代桃僵的楚怀瑾换回去的由头。
可为了做给不知内情的天下人看,也为防万一封晏舟拒绝,朝廷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兵要人,楚怀宸是做戏做了全套,的的确确曾经黄锦黑字地写下了圣旨。
那本是大宁新君留给自己的后手,如今却被这镇南王反过来利用,反倒是把钦差刘太监给逼到了进退维谷。
封晏舟见刘良迟疑,便一挑眉,脸色转阴,沉声道:“刘良你好大的胆子,连陛下的旨意,都敢阳奉阴违吗?!”
刘公公见封晏舟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想着任他再拖延,也不过是多上三四个月的时间,楚怀瑾总还是要回京城去的,索性点了点头说:“封王爷对泽亲王如此情意深重,杂家自然是要成人之美。”
于是,楚怀瑾的思路还没跟上身边这两只老狐狸呢,他的人生状态就要更新了。
既不是留在南郡,也不是要回京城。
而是要去东郡,“慰问”薛应川那个狗贼。
“……你没毛病吧?!”等刘良一走,楚怀瑾就拧眉冲着封晏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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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毛病、没毛病,我清醒得很。”
封晏舟一边拉着楚怀瑾走路,一边语带深意地冲他说道:“咱们的这位‘故人’,这些年来一直韬光养晦,很是沉得住气,就连我派去的探子,也没能传回多少有用的信息。怀瑾难道就不想去看看,薛应川是否与我们一样吗?”
“这……”楚怀瑾听封晏舟这么说,就有些动心,可想到这条前世咬得他最狠的毒蛇,他又难免有些发憷。
封晏舟就一下子将楚怀瑾抱了起来,让他与自己平视,用极具安抚气息的声音说道:“怀瑾莫怕,有我在呢。他若真是‘故人’,正可以再把他挫骨扬灰,为当年的鸢儿和槐花仙你报仇。”
看着封晏舟的眼睛,楚怀瑾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就一下子定了下来。
然后他就扭动着身子,想要从对方的怀里下来,口中还抱怨着:“我说了别再喊我什么槐花仙,封江远,你怎么就能叫得出口?!”
“情之所至,又有何叫不出口的?”封晏舟边说,边笑着把楚怀瑾放了下来。
却是放到了他的床上。
楚怀瑾这才发现,他刚才满心都扑在了去东郡的事上,竟是一不留神,就被封大摄政王拐进了他的卧房中。
他下意识地想跑,却被封晏舟牢牢地制住。
封晏舟的唇止不住地勾起,眼角眉梢都是喜气,“怀瑾,你肯留下来,我心中不知有多快活。”
封大摄政王虽是一直在撩拨、色诱楚怀瑾,可就算是先前的月圆之夜,他在行事上也是有所克制,神态上更是从未彰显过内心的贪婪欲色。
但他此时的眼神少了平日里的掩饰,便似匹已饿了许久的孤狼、野狗,恨不得是要将床上的人,从发丝到脚尖,半点不留地享用殆尽,
楚怀瑾先前的确已经做好了,要一睡封晏舟这绝顶美人儿的打算,但事到临头,看着眼前显出危险气息的男人,他就不由又怂了。
“我是舍不得我楚氏商行的家业,哪个是为了你?你别自作多情了!”他说着,就伸手去推封晏舟,要下床跑路。
可这次有了防备,又没打算再放他一马的男人,岂是他能轻易推得动的。
“是,是我自作多情。”封晏舟口中附和着,一双手却覆上了某物。
然后,他就俯身在楚怀瑾的耳边,用充满诱惑的低沉声音说道:“既然我快活了,那也让小祖宗你快活一番,如何?放心,还像中秋时一般,我不做旁的事情。”
楚怀瑾在那夜泼了封晏舟一脸酒的恼怒中,到底是羞耻的成分居多,并不是真的有多生气。
再加上,那的确是极其快活的事,如今被封晏舟这么一撩,他竟是不由地心动了片刻,然后才猛得摇头拒绝:“不用,不用,你自己快活就行了!”
封晏舟却是不肯罢休地继续引诱他,“怀瑾可要想好了……等咱们明日上了路,去往三郡,只怕是三四个月里,都也再无这样的机会了。”
楚怀瑾听他这么一说,再想到探访东、北、西三郡不过是封大摄政王的缓兵之计,日后说不准他还是要随刘良回京城……
他便鬼使神差、半推半就地,真的又让封晏舟帮他快活了一番。
这妖精的美男计日益高深,楚长老他把持不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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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封晏舟帮瘫软在床上的楚怀瑾理好了衣服,看着这美貌少年脸上还挂着些艳色红潮,眼中更是荡着些柔光水色,便忍不住想要去亲吻他。
那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未曾在他们之间有过的温存。
也是封大摄政王曾经的那些炽热梦中,总会伴随着灵肉交缠,而激烈发生地情事。
然而,他才刚俯身,楚怀瑾就把头偏开了。
“不是说了,只快活,不做旁的。”楚怀瑾抿了抿嘴说道。
封晏舟愣了一下,才将脸上的失落神色遮掩过去,把这少年搂进了怀里,似是叹息又似是自嘲地说道:“小祖宗要如何,便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