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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从他爹那逃出来后,就跟被狗撵着似的,一路疾走回了自己的帐篷,却见此时的帐中,除了文墨还有别的人在。
“太子哥哥。”楚怀瑾走了过去,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太子像是原本正在沉思,听到楚怀瑾的声音才意识到人回来了,面上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小九你回来了。春雨说看到你被召去了御帐,皇兄有些担心,就过来等你了。父皇召小九所为何事,可有为难你?”
“多谢太子哥哥挂念。”楚怀瑾没想到楚怀宸居然会为此专程过来,不由有些感动,舒了口气说:“父皇本是要责问我,为何这一路上都没去探望十一皇弟。好在封皇叔正好有事求见父皇,就让我退下了。”
反正刚才也没什么机密的事,他就照实说了,顺便算是在他家太子哥哥面前,小小地告了楚怀洲一状——当然,管不管用再说。
楚怀宸皱了皱眉,“封王爷有事求见父皇?”
“对。”楚怀瑾点了一下头,“说是南郡的贡品红顶雪快要运到京城了,问父皇要不要直接送一半来围场。”
楚怀宸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封晏舟为了点荔枝,深夜求见父皇?”
其实楚怀瑾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封大摄政王不是为了荔枝,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为了英雄救……白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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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还真没那么大的脸,会觉得封晏舟是为了帮他逃过这一劫,才去面圣的。
不过也说不准人家另有要事,等他一走,宁威帝和镇南王这两个老狐狸才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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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又打量了楚怀瑾几眼,见他看起来的确是平安无恙的样子,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说道:“既然小九无事,那皇兄就走了,明日就要开始夏猎,小九今晚早些休息吧。”
然而楚怀瑾平安归平安,却不是真的无恙。
他被“罚站”了快半个时辰,胳膊上还好说,背上着实酸痛得很,再被他三皇兄这么一拍,立马“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小九,你怎么了?”
“怀瑾,出什么事了?!”
在太子扶着楚怀瑾担忧询问的同时,帐篷的门帘猛得被从外面挑开,封晏舟大步走了进来,焦急地问着。
楚怀瑾连忙拼命地摆手,“没事,没事,就是跟父皇行礼久了,背有点酸而已。”
就是肌肉劳累好吗,这两个人别一脸严肃紧张,整得好像他是得了什么绝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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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在楚怀宸与封晏舟的连环追问下,把刚才见楚威帝时的经过,从头到尾、明明白白地说了一遍。
太子叹了口气,像是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放弃了,最终只是吩咐文墨去随行的太医那里,要一些治跌打损伤的药来。
“不必劳烦太医,我那里就有止痛化瘀的药,等我让人取来。”封晏舟拦住了听命要离开的文墨,他看向要说出拒绝的话的楚怀宸,“怀瑾刚面完圣,就向太医求药,若是旁人知道了会怎样想?更别说……陛下他会不会因此恼了怀瑾。”
这话的确有些道理,太子闻言也就不再坚持。
很快,封晏舟的侍卫就捧来了一小罐乳白色的药膏。
封晏舟手中拿着那个巴掌大的青瓷罐子,对着楚怀瑾指了指帐篷里的木榻,“怀瑾趴到榻上去吧,我替你上药。”
“你上?!”楚怀宸与楚怀瑾异口同声地问道。
封晏舟丝毫不觉得不妥,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不然呢?”
“自然是我来/文墨帮我。”
这回,楚家两兄弟的答案可不一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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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抹个药嘛,有文墨在就行了。”楚怀瑾看看身边这两个小题大做的人,有些无语,“皇兄,皇叔,你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我还等着看你们的战果呢。”
然后,还在帐篷里的文墨,就在本朝太子与镇南王的凝视下,二话不说,非常识时务地自行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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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乃是一国储君,怎可纡尊降贵做这等事?这于礼不合呀!还是让臣来吧。”封晏舟一脸谦恭地说。
而楚怀宸也是一副敬重的样子,“封皇叔乃是长辈,怎可劳烦你为小辈做这些?孤与小九乃是兄弟,不过是上个药而已,哪要讲究那么多的虚礼。”
于是,这两个大幺蛾子,就又表面上言笑晏晏,实际上斗气起来了。
可怜夹在他俩中间的楚白菜见势不妙,终于学聪明了一回。
在他哥和他叔再一次拉他下水,又要问他送命题之前,楚怀瑾他直接趴在床上装起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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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经过“封监考官”的指点,他这回记得调整呼吸,装得好像真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