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少, 这是耐克。”
盛诚赫猛地起身握住江眠的手腕按到墙上,膝盖顶到江眠的腿内侧, 眼眸深邃锐利盯着江眠,“江眠。”
江眠偏了下头,盛诚赫低头就吻了上去。他紧紧按着江眠的手腕, 这个姿势非常具有侵略性。
这狼崽子。
江眠嘴唇上一疼, 抬起眼。
“你在想什么?”盛诚赫拉开些许距离,嗓音暗哑,阴沉沉的,“江眠, 接吻你能走神?嗯?”
距离太近, 空气燥热,江眠有些喘不过气,“远一点。”
“不远。”
盛诚赫靠的这么近, 江眠有些眩晕, 盛诚赫身上的气息,盛诚赫的呼吸。江眠的心脏狂跳,男人对喜欢的反应太直接了, 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同时停住动作, 盛诚赫静静看着江眠。
江眠的脸开始热,他抬腿抵着盛诚赫的腿,嗓音压的极低, “松手。”
盛诚赫松开, 江眠活动手腕, 穿的队服裤子偏宽松,暂时看不出来什么端倪。江眠整理衣服,清了清嗓子,“别抓我的手腕。”
职业选手都会有或多或少的职业病,江眠打了六年职业,他又不是铁打的,各个位置都有损伤。
“疼?”盛诚赫问的时候目光下移,江眠快速穿好鞋走回去拿了件外套,搭在手臂上也就挡住了裤子,“走吧,还要去长江路。”
“去长江路干什么?”
“陈铭那边取点东西。”江眠接触到盛诚赫的目光,“你看什么?”
“需要帮忙么?”盛诚赫目光往下滑,江眠抬手去揉盛诚赫的头,盛诚赫避开江眠的手,靠近江眠的耳朵,“我可以帮你。”
江眠彻底红了脸,盛诚赫这步子迈的太大,真扯着蛋了。
江眠斜睨盛诚赫,“懂的挺多。”
江眠直播的时候会跟人口嗨,但动真格他还是挺保守。这种事哪能脱裤子就来,江眠怎么也要给盛诚赫弄个浪漫的除夜。
江眠拉开门走了出去,盛诚赫长手插兜跟在江眠身后,说道,“陈铭是谁?”
“直播工会的老板。”江眠下楼撞上廖易,廖易往江眠身后看了眼,很意外的看向江眠,“你们这是要出去?”
“嗯。”江眠面不改色,“办点事。”
“晚上不直播了?”
“你怎么比阿铭还周扒皮?我也要休息。”
“KILL也去吗?”
江眠回头目光落到盛诚赫身上,耳朵滚烫,但他靠着一张冷酷的脸强行撑着,不露山水,“KILL开车送我,不用打车了。”
“这座驾有排面,晚上早点回来。”
江眠和盛诚赫两个人都高,一黑一白,挺拔修长身姿十分夺目。两条风景线晃出了基地,廖易靠在栏杆上,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
吉米端着茶缸子过来,低头往外面看,“看什么呢?”
“你有没有觉得江眠最近像个人了?”
“你这话对江眠说,看他会不会毒死你。”吉米往楼上走,说道,“KILL的加入改变了队伍打法,挺犀利的,你来看看。”
廖易点头应下来,又回头看,“KILL这么独的人怎么跟江眠玩到一块了?大少爷竟然去给人当司机?”
“江眠不独么?”吉米说,“负负得正吧。”
针尖对麦芒,反倒平衡了,旗鼓相当。
江眠拉上安全带还把外套搭在腿上,盛诚赫发动引擎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过江眠,“你还硬着?”
江眠猝不及防被盛诚赫点明,直接呛住,“艹!”
盛诚赫偏头就笑了起来,眼尾飞扬,唇红齿白。记盛诚赫笑了两分钟,江眠冷冷看着他,盛诚赫才敛起笑,他因为笑眼睛发红,前方红灯,盛诚赫踩下刹车转头注视江眠,忽然嗓音沉下去,“江眠,你是独一无二的。”可爱。
怦然心动。
江眠对上盛诚赫的眼,忽然世界都静了下来,直到后面的喇叭响起来。江眠才发现前面直行变成了绿灯,强行移开眼,“走了。”
盛诚赫把车开出去,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出糖盒递给江眠,“帮我打开。”
江眠打开盒子闻到薄荷的味道,取了一粒咬着,“你要吃?”
“嗯。”盛诚赫看着前方的路,手在空中,随即嘴唇上一甜。一颗硬糖落入口腔,薄荷味的甜溢开,空气里是甜蜜的味道。
江眠喂完糖就收回手,手指上沾了糖粉,江眠抬手落到嘴唇上方,虚虚的压着,也尝到了甜。车厢内安静,江眠几乎要听到自己的心跳。
“长江路什么地方?具体地址是什么?”盛诚赫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再聊下去,盛诚赫真忍不住在车上对江眠下手。
江眠把地址报给盛诚赫,盛诚赫开了导航。
“听音乐么?”盛诚赫调好导航,问道。
“廖易的审美么?”
盛诚赫的黑眸里就溢出了笑,修长手指敲了下方向盘,“你想听么?我唱给你听。”
那个调子太鬼畜了,江眠立刻拒绝,“闭嘴,不准唱。”
“我高中拿过校园歌手大赛冠军。”盛诚赫忍住笑,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无害正经,“不会跑调。”
“不听。”江眠迅速转移话题,之前盛诚赫提过他读了一周大学,“高中风云人物,考大学是不是加分?”
盛诚赫睨视江眠,“你是学渣吧?加分项你不知道?”
江眠耳朵瞬间红了,“不学渣谁来打电竞?你是学霸?”
“高考六百。”盛诚赫说,“江城卷。”
江城总分六百六,就算不是江城,全国卷六百也是高分。
“冒昧问一句,你上了一周休学的是哪所大学?”
“上交。”
江眠默了足足有一分钟,“盛诚赫,你放弃上交来打职业?你家人没把你的腿打断?”江眠是真学渣,高考分数只能上大专。他本来也不是读书的料,觉得学习很痛苦,就毅然决绝的选择了电竞。
盛诚赫这回笑的更夸张,笑过之后取了一支烟咬着,嗓音低哑,“谁敢打我?”
盛诚赫的情况百度能搜出来,盛诚赫的母亲早逝,他的父亲资料是空白。他跟舅舅这边关系比较好,可能一直在外婆家生活。
“休学还是辍学?还能回去读么?”
“我不想读。”盛诚赫目光渐渐淡漠,“读书没意思。”
如果盛诚赫是江眠的儿子,现在他已经没腿了。
江眠找出打火机,“点烟么?”
“不抽。”盛诚赫打了把方向,车上高架桥,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有些东西是不能碰,咬着烟是怕自己发作。
“打职业有意思?”
“看战队,有的战队会比较有意思。”盛诚赫拿下烟扔到一边,两只手握着方向盘。
“GND?”
盛诚赫嘴角上扬嗤笑,随即落回原处,低哑沉缓的嗓音格外清晰,“GND有你。”
车到了长江路余元小区,江眠下车就看到小区门口的路灯下低头玩手机的陈铭,江眠大步过去,“陈总。”
江眠入行的时候陈铭在LK做领队,后来出去单干直播工会,这几年做的风生水起,混了个总,但发际线也越来越靠后。
穿着烟灰色PO领衫,搭配灰色长裤,戴着典型中年款眼镜,一个纯九零后折腾的像七零记。
“怎么突然想起来买手表了?你以前不是说谁买奢侈品谁傻|逼吗?”陈铭把脚边的袋子递给江眠,说道,“最近怎么样?”
“您不是已经说我傻|逼了,还能怎么样?”江眠面无表情接过袋子,找到里面的盒子打开看了眼,又放回去,“走了。”
“怎么来的?用不用送你?”
江眠抬手一指,“有司机。”
“卧槽,兰博基尼,你什么时候买车了?跑车雇司机,这么骚?”陈铭看到车就来劲儿了,往前走了两步刹住,因为他跟驾驶座上支着头阴恻恻往这边看的KILL对上了视线,陈铭回头,“你们队那个超级富二代啊?”
对哦,江眠的男朋友呀。
“KILL给你做司机,真排面。”陈铭啧了一声,说道,“KILL竟然签GND了,真是想不到,他的直播约是跟KG?”
“想挖他?”
“以前有想法,他挺有直播天赋,会搞人气。但现在签了GND,很可惜。”陈铭说,“打算什么时候退役?”
江眠目光沉了下去,不那么高兴了,GND怎么就可惜了?江眠怎么就要退役了?
“没拿冠军,我不会退役。”江眠说,“总要打一次世界赛。”
“人要学会跟现实妥协,跟梦想告别。年纪大了,太偏执不是什么好事。”陈铭拍了下江眠的肩膀,说道,“锐文要退役了,我这次去德国就是去找他。”
江眠猛地抬头,直直看着陈铭,“锐文退役?为什么?”
锐文跟江眠同时期进LPL,当时他们都在LK,锐文是LK的ADC,LK的双子星,盛极一时。
后来锐文转会去了KZ,江眠因为和管理层发生矛盾被冷藏禁赛。锐文在KZ大放异彩,连续两年拿到联赛冠军,锐文是国内最顶尖的ADC。
“伤病。”陈铭说,“情况挺不好,颈椎压迫神经有可能造成瘫痪,春季赛他是硬撑着打完决赛。KZ一直压着这件事,怕掉赞助,KZ没有能打的新人。但现在瞒不住了,夏季赛锐文大概就会宣布退役。”陈铭叹口气,“早退役不会这么尴尬,荣光尚在,至少能落到钱。”
锐文比江眠大一岁,二十四岁。
打了六年职业。
今年春季赛败了后,全网辱骂锐文状态下滑赶紧退役给新人让位。现在真的要退役了,他始终没有打进世界赛的决赛,全球总决赛冠军是个遥不可及的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