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和周婶有些紧张,他们是第一次做卤味,还是第一次买这么多菜回来卤,如果味道不好,那就浪费了。
到县城里,他们狠下心买了几块猪肉,肥的买了点瘦的买了点,花了他们好几十文钱,平时都舍不得吃的肉。
陈叔家还好点,他有驴车能给家里添点进项,家里也只有他和他妻子两个,但周婶家就不同了,她家有一个傻儿子,老两口都老了,所以他们得为周小壮多留点钱,才不至于在他们百年之后没着落。
除了肉,他们还分别买了一些其他的蔬菜,像莲藕,土豆,豆芽,豆干等,其他的就没怎么买了,其他的菜倒是也能卤,但他们地里就栽得有,所以就不用买了,比如萝卜之类的。
“老陈,我有点担心。”此时他们正在洗菜,簸箕放在一边,那边全是他们洗好了的菜,莲藕土豆那些都放在一边,白生生的滴着水,很是喜人,“万一卤出来的味道不好怎么办?”
之前太激动了,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如果不成功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陈叔能理解周婶,周小壮在屋里帮忙烧火,他孩童天真一般的声音在里面响起,什么司云哥哥要少多大的火是,什么封衡哥哥要准备多少材,十几年过去了,周小壮就会傻呵呵的笑,什么也不懂。
“没事,要是不好吃,我们自己吃就行了。”陈叔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就当过年,我们也好几年没吃过好的了吧,小壮都瘦了,这些菜就当过年请客,今年衡子和阿云成亲,喜事儿啊!”
周婶听了,用干瘦的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哎了一声。
外面他们的声音不大,但四云和封衡却听见了,他们刚把那些佐料备齐,想叫周婶和陈叔他们进来看,也学着,结果就听到了这一段话。
司云并不生气周婶会那么想,毕竟她有拖累,多想点也是正常。同时,他也更加坚定了要帮周婶他们改善生活的心,这么好的人过得这么差,而封家那么恶心的人却过得很好,司云看着就不舒服。
卤味的味道肯定会很好,那卤味秘方是他从一个百年老店重金买来的,那店的生意也不错,每天想买都得排很长的队,不排一个小时到不了人。司云能在高档酒店吃饭,也能去路边摊,以前为了吃一次那家的卤味,他天天出去排队。
那是他大学外面的一家店,大学毕业之后,再去排队就不方便了。于是他就找到店主,询问能不能把秘方买下来,并且他承诺不会那出去卖,死缠烂打,才买到秘方。
不过司云也没做过几次,因为前期准备的材料太多,他又懒,味道和店里还有不小的差别,后来再想吃,还是得老老实实的排队去买,当时店主看到他排队买吃的,笑得不行,最后友情送给了他一些准备好的卤料,才算解决。
回忆起当年的事,司云也有些好笑,眼里也有些怀念。
也不知道那店主还记不记得他这个人,当时他车祸的新闻应该不小吧,可能他已经知道自己城植物人了。
“阿云?”封衡拉了拉司云的手。司云笑了笑,“没什么,走吧,叫周婶他们进来调料,以后这卤味就是他们的了,他们得进来学怎么做。”
司云话里还有一种封衡听不懂的期待。
也不知道周婶他们做出来的味道比起他当年做的,谁做的好吃。
“婶子,陈叔,我们可以开始了。”司云笑着道。
陈叔和周婶应了一声,赶紧抱起簸箕走了进去。周婶家的条件和封衡家里的条件差不多,厨房同样很暗,为了这次卤菜,他们专门点了好几盏煤油灯,三个家庭里的煤油灯都弄来了,就为了能看清做的过程。
司云朝封衡示意,封衡就把一盏灯放到了他的手边。在他手边,看用碗装着好些佐料,粗略一数,至少有十几种,辣椒这次没磨成粉,封衡可以解释。
“这是番椒,可以吃的,从大海那边传过来的,我们火锅就放了很多,所以才辣辣的。”封衡道,“从大海那边传过来的,将军那里有一株,我就带了点回来种了一些在山上。”
封衡回来也有那么久了,辣椒种下去,差不多也结果。反正周婶他们也不知道,所以也不用说得很详细。
陈叔和周婶点头,非常惊讶,难怪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火锅会那么辣,原来是因为有番椒。
“我们先准备卤料包,把那些准备好的佐料放进袋子里扎好,之后放进水里煮。”司云道,“现在我们就切佐料,八角桂皮各一钱待用,茴香甘草丁香各半钱待用,生姜二钱待用,大葱五根,酒两勺,花椒半钱。”
秘方写的是多少多少克,为了陈叔他们能看懂,司云根据需求改成了多少多少钱,好在他们需要的卤水会比较多,所以料也不会太超过。
司云一边从碗里抓佐料,一边拿出了一个专门缝制的小小麻布袋将他们装进去,“这个卤料包等我们一会炒了糖加了水就可以放下去煮。”
周婶和陈叔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动作,将他所有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记在脑海里,看着那一样样的佐料装进布袋里,平常做饭炒菜只用酱油醋的他们深刻意识到了为什么这秘方那么珍贵了,光是那些佐料,香料,药材,平常他们都没想过的也是佐料的一种。
这样的卤料做出来的菜,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然后就是炒糖上色添味儿,加入适量油,等油烧至六成热,加入冰、麦芽糖。”这个时代还没有冰糖,只有麦芽糖,也就是饴糖,“待麦芽糖炒化,就加入准备好的生姜蒜和大葱,等炒好,就加入适量……四瓢水进去,就把准备好的佐料放进去,就完了。”
司云一边说一边把香料包丢下去,然后盖上锅。
作料包丢进水里就漂在上面,一个小小的包,难以相信,这就是他们寄予厚望的秘方。
周婶眨了眨眼,“这就好了吗?”
“不是。”司云笑道,让周小壮继续加火,“还得等水开了再用小火慢慢煮,香味儿煮出来了卤料才算好。婶子,叔,你们别嫌这煮的久,但是只要煮好了,那就可以用很多次,老料比新料的味道还要好还要醇香。”
“哦哦。”陈叔不懂,只得连连点头。
司云笑了笑,让周小壮再加了几把柴,就让他们出去,在外面等。他拿出了一包瓜子,对他们说道:“白等也浪费时间,我们磕点瓜子休息一会儿,在厨房里烧火,热得很。”
周婶和陈叔很着急,但也只得等。
没多久周伯和陈婶也来了,周伯把锄头放好,喝了一大口水,陈婶则带来了一个瓦罐,说一会儿可能周婶他们家的瓦罐装不了所有的卤水,农村的锅都是要拿来炒菜的,不能把锅腾出来,就吃不了饭了。
七个人围坐在周婶家的院子里一边嗑瓜子一边等,几刻种过去,厨房里渐渐传出了一股浓郁的香味儿,霸道的溢满了整个院子,怕是站在门口,就能闻见那味道。
“怎么、怎么这么香。”周婶嗅了一大口,浑浊的眼睛睁大,“太香了,我还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
司云也惊了一下,这味道比他之前做的那一次好闻些,可能是他的技术进步了。
众人闻见那味道,心一下就稳了,刚才气氛还有点凝重,现在一下就轻松了起来,互相聊点天,说着地里的活,更多的还是一会儿卤菜出来了怎么卖,这方面司云和封衡算是有经验,于是他们帮着定了价格。
一群人说说笑笑,突然有人在敲门。
一个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咽了咽口水,问道:“周婶,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喜事,怎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好香啊。”
“陈三,没怎么,就随便做了点吃食。”周婶站起来,抓着围腰说道。
陈全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哈哈一笑,“周婶,你家这吃食闻着好香,一会儿匀我一碗行不行,我用其他的菜跟你换。”
那咋行,那是他们做出来要拿去卖的,周婶有点急,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绝陈三。陈三在冯家村跟封家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是个无赖,谁家有便宜都想占一口,不给就不行。
“陈三,这吃食是婶子们做出来要拿去卖的,你也说着味道好,他们拿去卖怎么也能卖点钱。你想吃可以啊,给钱就行,只要给足钱,想吃多少就多少。”就在这时,司云站了起来。
可怜陈三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今天总算是踢到了铁板。
陈三瞪着司云,“封衡家的,我是在和周婶说话,你插什么嘴。”
“陈三,你是不是个男人啊,欺负一个老婆婆有意思吗?你脸跟城墙一样厚是吧,谁告诉你我不能插嘴了,你问问婶子,看她有没有意见。”司云冷笑,丝毫不惧。
陈三朝周婶看去,就见周婶侧过了头,还真一副任由司云出头的模样。他咬了咬牙,狠狠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你行!”
周婶有点担忧的看着司云,“阿云,你今天为了出了头,在这封家村,你的名声怕是更不好了。”
司云无所谓,“反正我不在意他们,也不管名声好不好,再说了,和封家闹翻了那天起,我的名声就没好过,你别担心。”
然后他笑了笑,往厨房里走,道:“婶子,我们该下菜了。”
众人被司云一提醒,这才发现,卤料的味儿已经很浓了,是该下菜了。众人跟着笑,就把刚才那个不愉快的插曲忘到了脑后。
卤料煮好,剩下的就是直接下菜煮,煮道熟就行了。煮之前他们尝了尝卤料的味道,众人全部被那个味儿给征服了,鲜香麻辣,厚重无比,香味儿顺着喉咙直接落到胃袋,霸道的占满了每个角落。
好好喝,可以想象,等菜煮熟了,菜会有多好吃。
先下的是猪肉,然后才是藕萝卜土豆等,每熟一样菜,他们就把菜捞起来放在菜盆里放好沥干,卤菜热的能吃,冷的也能吃,所以并不担心冷了之后味道不好。
这次准备的菜不多,但一次也煮不完,所以还是耗费了一点时间。还有几样菜在锅里煮着,众人决定尝一尝味儿,周婶他们有点紧张,司云却没那个顾虑,他拿起小刀切了一小块下来,就送进了嘴里。
“唔,好吃!”眯着眼睛,司云惊叹的道,“和我之前吃的差不多一个味儿,快,你们也尝尝。”
周婶咽了咽口水,颤巍巍的割了一小块肉下来,却没给自己吃,而是送到了一旁周小壮的嘴里。周小壮烧了一下午的火,脸脏兮兮的,他可能知道自己也有点问题,他觉得烧火能有一点价值,就不准其他人帮忙烧,其他人烧他还会急眼。
白嫩嫩的青年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张开嘴,嗷呜一声把肉吃进去,然后就睁大眼睛,含糊的说:“好吃好吃好吃,娘,好好吃!”
周小壮脑子有问题,智商相当七八岁的小孩,高兴激动起来手舞足蹈,颇为滑稽,但在场的人却不觉得,而是跟着高兴大笑,又给他送了一块肉。
“好吃,你就多吃点!”
傍晚,终于一切备齐。陈叔的驴车和司云他们租用的马车一起出门,周婶也在率车上,除此之外就是装着肉的篮子,还有麻布以及一杆秤,一会儿卖菜的时候好称,司云他们车里则是他们从空间里弄出来做火锅和麻辣烫的蔬菜,当然,对外则是称那是他们从别的地方买的。
一行人出门,惹得封家村的村民们都看到了,一时间有人对着他们的车指指点点,有好奇的,也有八卦的。
周婶不习惯这种氛围,陈叔拍了拍她的手,扬手一鞭,驴车立刻哒哒哒的跑了。司云看了眼那些八卦的村民,也扬手一鞭,马车绝尘而去。
小半个时辰后,众人就进了城,到了司云他们的店里。到的时候,隔壁店的老板向司云他们打招呼,“两个小老板,你们总算来了,今天中午怎么没见到你们开店,顾客都没那么多了。”
“今天准备的东西有点多,所以来得晚了,李姐,一会儿开张了,我送你一碗麻辣烫换换口味。”
隔壁店是一个卖饼子小吃的,好些客人在司云他们店前等的时候,有些顾客就会在她那里买吃的,李姐也能赚点钱。司云他们生意好,人多,就难免占点旁边店的位置,所以送一两碗麻辣烫,就算打关系了。
一行人进了店,就开始准备了。陈叔他们准备卖卤菜的摊,司云和封衡就洗菜。陈叔他们准备得快,只需要端张桌子就行,于是他们做完了就来帮司云他们洗菜,一边洗也一边聊天。
“衡子,你们刚才看到了村里那些人吗?”周婶还是受了影响,就不由得说起来刚才那些村民的眼神,“你们说要是我和老陈我们两家赚了钱,村里面有意见怎么办?”
司云把一片白菜洗好放好,道:“婶子,这件事你别担心,我和封衡有打算。”
“什么打算?”周婶问道。
封衡道:“阿云之前就想到了这件事,所以我们已经有了计划。我们都知道在村里不能太独,太独的话就活不下去,我们倒是可以离开村子出来住,但你们和我们走得近,我们走了,难免你们就会被连累,于是阿云就想,再从村子里选几户人品好的,也卖点秘方给他们,这样一来,那些人也不会眼红到我们身上,即使眼红,那些人也不会答应。”
钱就是命根子,谁会和钱过不去,总的来说,就是他们需要站在他们这边的盟友,才能安安稳稳的在村子里生活下去,就算哪天司云和封衡离开了封家村,周婶和陈叔也不会被人针对。
陈叔停下了抽烟,“衡子,这秘方那么好,怎么能给他们用。”
陈叔早年受了些难,对村子里的人没多少好感。
“陈叔,这秘方当然不会白给,必须卖,至于价格嘛,到时候在看。”司云笑,他可不会让自己吃亏,要不是太独难活,他也不会这么做,“既然说到这件事了,叔婶,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
人选……陈叔磕了磕烟,道:“这人选我倒是有几个,就当时帮了你们的那几个人,封老二封云城家可以得一分儿,小山家你们不用管了,这卤料以后我这一分儿就交给他了,刘果家,另外就是村子里中立的那些人里有一家不错,刘三爷家,然后就是村长家,虽然村长这人很会看眼色,但他毕竟是村长,怎么也得占一份儿。村长的儿子也还行,以后等他儿子当了村长,那就好了。”
陈叔说的这个基本上涵盖了封家村不同立场的人,虽然没有支持封家的人,但是笼络到了村长家,那么就行了。
司云意识到周婶说的那种情况,和封衡商量了一下,同样也没落下村长。
“行,等今晚回去,我就和封衡把秘方弄出来,然后把人叫过来,看他们要不要。”
肯定是要的,这么好的东西,谁能不要呢。
“对了,衡子,阿云,我还有件事要说。”周婶又说道。
“什么?”司云疑惑。
“就是关于封云隽赌博的那件事。”
司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周婶叹着气道:“婶子知道你是为了报复封家才让封云隽成了那样,但是做人要有底线,你让他成了一个赌徒,他的前途是毁了不假,可是以后他要是为了赌去绑架孩子去偷可怎么办?到时候我们村子里的人可能都要遭殃,封家可能就会和你们拼命。”
周婶不同情封云隽,却害怕之后的事。
司云听罢,沉默了两秒,他说:“婶子,如果我真的想让封云隽成为一个赌徒,那么我最后就不会出来。封云隽会赚那么多钱,会输那么多钱,会去赌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很好,后来我出现了,封云隽就知道那一切都是我设计的,封云隽不笨,相反他还有点小聪明,只要他还在意他的前途,他就不会去赌。”
司云说的是真的,在春月馆的时候,如果最后他没有出现,那么封云隽就会以为他有点赌博的天分,后面可能还会去赌,但他出现了,封云隽就会知道那一切就是全套。
能考上秀才的人,脑子怎么也比旁人聪明一点,司云相信,他不会再去赌,恐怕看到赌坊就会瑟瑟发抖。
就算封云隽想去赌钱,他和赌坊还有几分交情,到时候他去打个招呼,赌坊的人就不会收留封云隽。
最初的司云想的是让封云隽沦落为一个真正的赌徒,但后来他改变了主意。当时他没想明白是为什么,现在他才明白,或许那就是他做人的底线。
对方可以没有底线,但他得有底线。
.
傍晚,四风火锅开门营业,一开门,好些顾客就等在门前,老板昨天说今天中午就会开门,结果他们中午来等,没人,幸好下午开了。店门一开,就涌进来了两波人。
一波吃火锅,一波吃麻辣烫。
“小老板,你们可真是让我们好等啊,昨天吃了你们家的麻辣烫,就等着今天中午也吃,结果中午你们居然没开门。”
司云哈哈笑,“所以我们下午就开门了,是我们的错,我们的错,哥,这份儿蔬菜就权当赔罪了。”
“哈哈,那就多谢了。”
店里封衡也被拉着说了一通,封衡嗓音低沉的高罪,也送了一小碗蔬菜赔罪,一时间火锅店里有热闹了起来。
陈叔和周婶的铺子在麻辣烫旁边,他们两个有些局促,也不会叫卖,见司云他们的生意那么好,他们心里有些骄傲,同时也有些忐忑。
“老陈,我们、我们叫叫?”周婶道。
陈叔想了想,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张开嘴,酝酿了一会儿,扬声道:“卖卤菜了,又好吃又香的卤菜便宜卖咯!”
客人有点多,陈叔的声音没能传多远。
周婶见了,跟着吼:“卖卤菜了,又好吃又香的卤菜便宜卖咯!”
两人同时喊,总算把声音传了出去。
司云面前有人听见了,朝旁边看了一眼,便笑着问司云,“小老板,那摊子也是你们的吗?”
“哥,那不是我们家的摊子。但是那家的卤味是我们一起做的,味道顶好,你要是相信我,可以买点来尝,保证你不吃亏。”司云笑着回。
“行,哥就信你一回。”那人听了,把煮好的麻辣烫放桌子上,就到卤味摊前去了,“叔,你们这卤味怎么卖?”
“小哥,这素菜是六文钱一斤,统一价,猪肉三十五文钱一斤,你看来点?”
素菜六文钱一斤,足足翻了一倍,但里面除了三文钱的白菜等,还有比较贵的莲藕和土豆,加上煮好的,价格也不算太贵,而猪肉也是同理,反正比酒楼里便宜。
那人想了想,便道:“给我称一斤素菜。”
先吃点素的尝尝味儿,要是好吃,那就买肉。
“诶,行!”陈叔应道,麻溜的就捡了点菜称了一斤,然后用纸袋给他装着,“一斤足足的,好了!”
拿着卤菜,那人回了座位,他没先吃麻辣烫,怕尝不出卤味儿。夹了一筷子菜,那人就吃了进去,这一吃,他便瞪大了眼睛。
县里不是没人卖卤味儿,但那些卤味儿,大多都盐分重,吃着除了咸就没多余的别的味道,可这家的卤味儿,除了咸还有辣,除了辣还有麻,这么重的味道下,还有一点点甜,多重味道重合在一起,在口腔里迸发,简直就是一种浓郁道极致的味觉盛宴。
一句话,好吃!
太好吃了!
他赶紧把所有的卤菜送进嘴里,站起来就要去买,结果他一看,发现卤味摊围了好些人,发现金子的不仅是他一个,男人砸了咂嘴,最后重新坐下,吃麻辣烫。
算了,看在那些人没吃过的份儿上,他就不去抢了。
除了外面麻辣烫的,里面火锅点卤味的也不少,一盘又一盘的送进去,没卖多久,居然就卖完了。然后陈叔和周身就赶紧说明天会继续卖,那些客人才散开。
接着他们就去帮司云和封衡他们做火锅店的事,有了两人帮忙,司云和封衡的压力骤减。
一直忙到七八点他们才关门,然后去菜市场买了好些菜才回家,陈叔和周婶他们今天卖得这么快,味道好是一回事,还有个原因和司云他们第一次做生意一样,菜备得少了。
这次他们就买得多了,足有中午买的两倍多,里面的肉也多了好多。
“我们以为肉贵,可能没客人买,没想到还是卖完了。”
司云笑着道:“叔,婶,县里面不比村里,有钱人多,只要菜做得好,再贵都卖得出去。”
陈叔笑了笑,抽了一大口烟,“也是。”
踏着月色,马车和驴车再次往封家村回去。
这次司云和封衡他们买了自己的马车,他们驾驶的就是自己的马车,不过因为没有后半部分,他们就先和驴车一样做了一个板子先用着,封衡在前面驾驶,司云躺在后面休息。
驴车和马车后面都装了好多菜,蔬菜不少,肉也不少,那么多菜肉,像过年似的。因为没有盖子,板子上的菜一览无余,回村的时候,就被还没回家的封家村村民看见了。
那些村民想起下午他们出门的样子,再想起陈全说周婶家做了好吃的,见到他们这幅模样,登时惊得不行。
不到第二天,周婶和陈叔跟着封衡司云他们一起做生意,并且赚钱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封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