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有陈叔周婶,还有陈山,以及其他几个司云眼熟但不知道名字的汉子,不仅如此,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大伯,婶子,和一个看着很是羞怯不说话的白嫩青年。
后来司云才知道那几个汉子的名字,他们分别是刘果,封云城,马大牛,刘果虽然姓刘,但和刘二没什么关系,只是同一个姓。
而封云城则让司云很意外,他竟是封衡的堂弟,封衡二叔的儿子,封家是两兄弟,封老头儿是老大,封云城的爹就是老二,但封老二和封老大性格完全不同。
至于马大牛,则是村里唯一一个郎中马大伯的儿子,本来封衡还想叫马大伯一起来吃饭的,但被马大伯拒绝了。
至于那两个上了年纪的大伯和婶子,大伯是周婶的丈夫,也就是周伯,而和这个村子格格不入的意外腼腆青年,是周伯周婶的儿子周小壮,被封衡救起来了的那个小孩儿,上了年纪的婶子则是陈叔的老婆陈婶。
司云暗地里问封衡怎么没把陈叔陈婶的孩子叫来,让孩子们在家里自己开火也麻烦,却从封衡那里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陈婶身体不好,没能为陈叔生下一儿半女。”
也与此同时,司云知道了为什么陈叔性格独,不好说话。
早些年陈婶嫁给陈叔,因为没能生下孩子,没少受村里人的指指点点,还有人让陈叔重新娶一个,不过陈叔意外的很深情,不仅没重新娶妻,反而对陈婶很好,两人虽然贫穷但恩恩爱爱的过了一辈子。
后来临到中年才捡了一个别人偷偷扔掉的女儿回来养着,就在前些日子,他的女儿刚刚嫁人,所以家里也没别人了。
在司云看来,那些人都是吃饱了撑的,别人家的事能不能少管。
以上暂且不表,客人们来了,司云赶紧领他们进了院子。
院子里已经烧好了一个炉子,炉子上放着一口大锅,锅里煮着司云刚炒好的底料,花椒整颗放在里面,辣椒被他磨成了粉状,还有些其他的佐料比如八角孜然等这个时候还没能当做佐料的香料也被他磨成了粉,一来是为了担心不被人接受,二来就是为了隐藏秘方。
他这个调料是按空间里一包火锅底料调配的,又加了点灵泉水。那调料包算不上秘方,但加入灵泉水,就算得是秘方了。
不过虽说他把辣椒磨成了粉,但整个锅子看起来还是红通通的。随着温度升高,水跟着开了,锅里不断翻滚,翻起一个又一个的红色水泡。
“衡子家的,你在这里面加了什么?”陈山性格大大咧咧,好奇的问了出来,他还嗅了一下,“怎么闻着辣辣的,有点呛鼻,跟茱萸有点像,但又不像。”
周婶颤巍巍看了眼,同样惊讶。
那几个还在和封衡说话,听到他们两人说话,也跟着凑了过来。
司云笑了笑,道:“没加什么,就是放了一些佐料。今天我和封衡在街上吃了一种煮菜,回来琢磨着也做了一个,你们来尝尝味道好不好。”
“你们今天进城是为了吃饭?”陈叔来了挺久,这才第一次开口。
司云也不隐瞒,“是啊,我和封衡在村里没有田地,种不了菜,所以想找个办法挣点钱,我看城里有许多人摆摊做生意,所以去看了看。”
“你们要做生意?”陈山等人震惊,封云城更是看向旁边没说话的封衡,道:“哥,生意可不好做,那是我们能做的吗?以前村里的林叔就做过生意,什么钱都没赚到,还全赔了,你看看他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封家村也不是没有想做生意的先驱者,封云城口中的林叔就是那个有先进意识的,但最后不知什么原因,他的生意没做成,全赔了,老婆当晚就和他和离,拖着行李跑了,留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怜得很。
自此,封家村就对做生意讳莫如深。
“衡子,你们真要做生意?”周婶颤巍巍的看向封衡,苍老的眼睛里带着丝不自觉的询问,似是想听到他的否认。
然而封衡只是把凳子桌子搬到锅旁边,道:“对。”
“这……这怎么能行!”
“我觉得挺好。”陈叔突然说道,他拿着筷子,小心的沾了沾锅里的佐料,放进嘴里尝了尝,“不错,这个味儿不错。”
“叔,你怎么也同意了啊。”封云城哀嚎,马大牛和刘果没封云城和封衡熟,不说话。
陈叔放下筷子,“我为什么要反对,要不要做生意是他们自己的事,旁人不能干涉,他们请我们来商量这件事,是情分,还有,封衡他们没田地,不想办法赚钱难道要坐吃山空?”
由于早年的遭遇,他对这类事情很敏感。
“叔,衡子不是还有点钱吗,可以买地种啊。嫂子,你怎么不劝劝衡子!”
封衡:“云城,这件事你跟我说就行,别扯上阿云!”
嫂子?司云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在叫谁。
“胡闹!”陈叔皱眉,忙道:“封衡身体不好,怎么种地!”
封衡适时的咳嗽了两声,脸色有些苍白。
“我看成,刚才我尝了下这汤的味道,很不错。”陈叔继续道,“他们两个病的病,小的小,要是能做出头,以后也能轻松点,不比土里刨食好?”
司云没说话,他还沉浸在那个吓人的称呼里。
氛围一时间有些僵硬,司云回过神来,赶紧招呼众人吃饭。众人这才把刚才的讨论放在了脑后,专心吃起来。
陈叔刚才说这汤的味道还不错,他们也来尝尝,到底有多不错。
陈山是第一个,听完了司云的讲解,他就放了一片菜下去,等了好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便捞起来,汤汁被菜叶吸收,饱满的在菜叶底下欲滴未滴,红艳艳的,上面还缀着几颗或青或红的花椒。
他顿了下,闭上眼睛一下送进了嘴里。
司云被他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真猛士。
“呜呜呜!”果然陈山的表情立刻变了,他闭着嘴,站了起来,呜呜大叫,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呜呜,呜呜呜!”
他脸颊爆红,额角出了一层冷汗,双眼水光光,看着就要哭了。司云赶紧站起来,拿过一个碗递给陈山,急切道:“你快吐出来!”
第一次吃火锅的人,尤其是没吃过很辣的人,这么一下子吃进去绝对受不了啊。司云庆幸只做了微微辣,而不是特辣,否则陈山怕是连跳的机会都没有。
说着,司云就要进厨房为陈山端水,谁想陈山没有把菜吐出来,而是呼噜一下嚼两下呼噜一下嚼两下,囫囵吞了下去。
众人:“……”
陈山:“好辣,但又好好吃!过瘾!”
这比茱萸还辣,比茱萸辣得纯粹。好巧不巧,陈山就是喜欢吃辣的人,以前他总觉得茱萸不够辣,每每都吃得不够尽兴,现在总算有样东西能让他吃得过瘾了。
“司云,好吃!你们去卖这个,肯定能火!”陈山竖起大拇指,赶紧又放了好几个菜下去。
封云城闷不吭声的吃了一口,吭吭哧哧道:“刚才……我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那也是为了你和我哥好,他苦得很。”
司云笑了笑,没说话,他不至于那么小气,但为了你好这句话听着可不那么舒服。
其他人没说话,只跟着下了几样菜,匆忙转移话题,问陈山,“陈山,真的好吃?”
“是真的,呼哈哈,非常好吃,让人吃了还想吃。具体我描述不出来,反正就是好吃!”
“呼啊呼哈!”
越描述不出来就越让人期待,尤其被采访者还直勾勾盯着菜,喉咙一上一下的动,其他人也不由得跟着咽口水。
“你们放点肉进去,煮一会儿就捞起来,味道不比菜差。”司云给他们下了几块肉,“要是有条件的话,弄点毛肚一起煮,味道更好。”
司云吃火锅必吃毛肚,脆脆的,口感特好。还有海白菜,南瓜,牛肉卷,五花肉,黄喉等等,每一种各有各的口味,好吃得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
“毛肚,那是什么?”
在司云说话的功夫,其他人也吃上了,全部一副辣的不行的样子,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陈山那样能吃辣,周婶就不行,于是司云给不能吃辣的人都盛了一碗热水,让他们过过再吃,此时说话的就是很爱吃辣的陈山。
陈叔敲了下陈山的脑袋,一边吃一边道:“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快吃!”
和陈山一样,陈叔也喜欢吃辣。后来司云才知道那是一脉相传,陈叔是陈山的亲叔,一家人自然都喜欢吃辣,也难怪陈叔认定他们能做这生意的火锅。
这一顿饭吃到了半夜才散,晚上,司云一边帮封衡擦灵泉水一边得意的问,“怎么样,你觉得这火锅能赚钱吗?”
封衡感受着身上的清凉,一脸肯定,“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