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疼痛难忍

根据秦妙妙的导航,他们搭载着工作人员提供的飞行器找到了一家宠物用品店。

本来节目组是想要让他们自行寻找代步工具去的,却被苏河据理力争,既然节目组划定了时间限制就说明时间的宝贵性,那他们更不应该将时间浪费在路程上。

节目组被说动后,就让他们乘坐当时接送他们的那架飞行器了。

关镇相比于周边的镇子实在是太落后了,也只有附近的青芒城才有像样的宠物用品店。

这家宠物用品店的人还很多,都是年轻的小姑娘们在里面挑选商品。

店员一看苏河他们三人后面还跟着摄影人员,便知道这是在录制节目了,更是热情招待了。

“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店员柔声细语地微笑道。

苏河:“你这里有宠爱的疫苗和内驱药、外驱药吗?”

店员点点头,“有的。”

苏河听见店员说有,这才算放了心,他对这里宠物药品的品牌不太熟悉,路上研究了好几个宠物论坛,才选了一个他感觉不错的牌子。

紧接着,苏河便将之前清单上的物品都告诉给店员,店员一听它的下单便觉得是大客户,更用心介绍了,“您还需不需要梳子?我们店里最近最热销的便是珍宠的排梳,零差评,用了的顾客都说好。”

苏河没想到有一天珍宠还能推销到他的头上,连忙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

“那其他的营养品呢?鱼油什么的还需不需要?”店员仍不死心的继续推销道。

苏河一听她提起鱼油,便想到那些猫吃的都是毫无营养的面粉粮,如果不吃点好的,也会另身体更加孱弱,病情也会久治不愈。

思及至此,苏河点开个人终端的Question&Answer界面,输入提问着:系统所提供的猫饭食材只能由店里的猫吃吗。

【没错。】

苏河想了想,又继续输入:那有没有其他获得食材的方法呢?

【如果宿主想要将食材给其他人,可以选择用星币购买,系统内商城有各色食材任宿主挑选。】

苏河用了系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有商城的功能。

系统一直没同他介绍,再加上这个个人终端实在是破旧,苏河也就没有探索到还有商城这个功能。

这下根据系统的提醒,苏河便点进商城的页面,顿时被里面琳琅满目的食材晃了眼。

鹿腱肉、牛肩肉、鸡腿丁、三文鱼等应有尽有,都恰似一个生鲜食材库了。

当然价格也是不菲的。

苏河最后还是花了账户一半的钱买了食材,他倒是不心疼。

因为猫咖本身就是无本买卖,一切都由系统来提供,而如果当初没有猫的报恩,他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中活下来。

所以苏河根本没多想,就把商店里能做猫饭的食材都拍了下来。

不过令他有些头痛的是,系统显示这些猫饭食材已经自动存放进,猫咖的厨房冰柜里了,可是他现在明明就是位于离猫咖无比远的关镇旁。

即使他买下食材,存放进猫咖的话,这里的流浪猫也吃不到啊......

苏河想了一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联络赫兰,问他能不能搭公用飞行器把食材带过来。

焦糖猫咖内,赫兰心情极好地收起个人终端,进了厨房。

安绪瞟了一眼,总觉得他些不大对劲,便一直注意着他的行动。

直到他看到赫兰把食材都放进保温箱里搬出来,才冷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啊,苏河刚才联络我,让我帮他送点东西。”赫兰眼中的色彩加深,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墨色,更显得他眼底的深邃。

只是短短一句话,却让安绪当即皱起眉头来。

“苏河不是拍综艺吗?需要你帮什么忙?”安绪语气不善道。

赫兰微微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此刻苏河需要的......是我。”

安绪深吸一口气,没让自己发作,“他需要的恐怕不是你,而是你手里的食材吧......你只是被当成搬运工了而已,神气什么。”

赫兰耸耸肩,半是微笑地说道:“最起码他联络的是我而不是你。”

安绪气不打一处来,“你觉得你与糯米滋,谁对苏河更重要?”

“糯米滋,不过现在的糯米滋和你有关系吗?安绪。”赫兰唇畔绽开玩世不恭的微笑。

安绪:“............”

赫兰就没打算坐公用飞行器,他直接命霍利顿把他最好的飞行器开来,他可不想让苏河一直久等。

当他上了飞行器的时候,发现安绪竟然也跟在他身后上来了。

赫兰:“............"

饶是自诩优雅的赫兰此刻也沉不住气了,“你跟着我干什么?”

安绪别过脸,完全不理会赫兰,一副要赖定他的模样。

他当初算是轻敌了,一直以为那个娇气包甜甜圈才是和他争苏河的对手。

没想到那个甜甜圈只是个单纯的傻白甜,而一直伺机而动的却是知道他身份并和他相处得很融洽的赫兰。

所幸现在认识到错误还为时不晚,只要紧盯住赫兰,不让他有可乘之机,那就没有什么大碍。

依苏河的性格,除非赫兰当面表白,不然他可看不出来赫兰有多别有用心。

飞行器启动后,赫兰开口道:“你喜欢苏河是因为他当初救了你,你的报恩心里在作祟,还是单单喜欢他这个人?”

安绪唇角勾笑:“你觉得喜欢一个人非要找一个理由出来?我要他,我只要他,就这么简单。莫非你还能说出一个理由不成。”

赫兰本想说些什么的,可真一想他喜欢苏河什么呢?

他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这也不是他独有的。

他长相温润清和?比他更好看的美人他见得多了。

......

好像无论单提哪点出来,都不足以当成他喜欢苏河的理由,可偏偏当所有点拼在一起,便形成了独一无二的苏河。

最后,赫兰语塞地说了一句:“因为他是苏河......”

安绪了然地看着赫兰,知道他最后的答案一定是这个。

赫兰回过神来的时候,颇有兴致的看了眼安绪:“不说这些,我倒是很好奇你的来历......你的血脉竟然对我能产生压制,这实在是太罕见了。”

安绪冷若冰霜的一张脸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拥有这种血脉,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你说的也没错,你现在的幼年期应该就是来自于血脉的影响,它赐予了你未来的强大,却又带给你如今的孱弱。”赫兰笑容莫测。

“又有谁能想到,拥有这样血脉的你,却甘愿在甜品店里做一只猫?”赫兰微微一笑。

安绪微扬起下巴,“我宁愿做苏河的猫。”

赫兰挑高了眉头,“我好像没有什么立场来说你,毕竟我现在也心甘情愿的当着他的侍应生。”

“你可以过得不这么累的,只要你离开我可以立马张贴招侍应生的告示,相信会有许多人愿意来接你的班的。”

赫兰:“这个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两人一路化身安三岁和赫三岁在一起斗嘴,最后抵达的时候两人一人搬着一个保温箱,递给了苏河。

苏河见到两人是一起来的也有些愣住了,“没想到你们现在关系这么好了......连出来都要一起。”

安绪:“............”

赫兰:“............”

倒是秦妙妙看着赫兰长相矜贵,安绪面容精致,不由得开口问道:“苏河哥,这两位是......?”

苏河这才介绍道:“这位是我店里的店员赫兰,这位是我.......嗯我弟弟。”

在介绍安绪的身份的时候,苏河有一瞬的卡壳,问题在于他不知该如何介绍安绪。

总不能说这是谁家跑丢并且不愿回家的小孩吧......

权衡之下,他才说安绪是他的弟弟,这样介绍的话会省事一些,麻烦也会少一些。

而被他介绍的两位,则是脸色更不好了起来。

我想泡你你却把我当弟弟.jpg

我想泡你你却把我当店员.jpg

......

送走安绪和赫兰,一行人回到宅院的时候,发现蒋淑仪他们已经将整个院子打扫的很干净了。

秦妙妙愣着神看着他们的劳动成果,举着手中的拖把扫把一脸无所适从:“我们是不是回来的太慢了......”

蒋淑仪看秦妙妙这幅傻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慢不慢,是我们干的太快了,你们这才去了一小时而已。主要我也没想到顾淮和宁岚收拾东西倒也挺有一套的。”

她瞟了一眼宁岚,见他正擦着大门,附耳对秦妙妙说道:“主要宁岚是个洁癖......”

秦妙妙秒懂。

大扫除的时候有个洁癖在,的确是效率能提高不少。

蒋淑仪看他们三个都背了重重的包,身后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抱着保温箱,便好奇地问道:“你们都买什么了,怎么背这么多东西?”

秦妙妙如数家珍:“有清扫工具、消毒用品、宠物疫苗和药品,苏河哥还让他的店员把他店里的食材也送来了。”

蒋淑仪疑惑问道:“送食材?”

苏河:“这些猫现在正是病弱的时候,吃那些没营养的猫粮身体会继续衰弱下去的,所以我让店员把店里的猫饭食材都送过来,以解燃眉之急。”

蒋淑仪听完苏河的解释后很是触动,她清楚苏河作为节目组的临时素人嘉宾是没有酬劳的,但他依然能不加犹豫的便捐出自己店里的食材,可见他的一片热心,与那些养宠物作秀的人完全不一样。

苏河先拿出了疫苗和注射器,“蒋姐,你能帮我将受伤的猫和健康的猫区分开吗,我准备先给健康的猫打疫苗。”

宠物疫苗只要超过一个周期不打,就会作废,要重新开始打。

这个院子里的猫狗很显然已经有超长时间没有打了,不打疫苗就意味着随时有患重疾的风险。

蒋淑仪看着院子里的猫有些为难:“有些体表受伤的猫我能区分开,但有些看不出来的病我就分不清了。”

“这样吧,我教你一个简单的方法,能进行初筛。你用手指摸摸它们的鼻尖,要是鼻子湿润没有外伤耳朵里也不脏那就是健康的,如果是刚睡醒的,那鼻子干一点也没什么问题。”

蒋淑仪一听苏河这么说,当即明白了,便配合他开始做起分类来。

秦妙妙在一旁不甘落后,也帮起忙来,“为什么打疫苗还要区分健康的和有病受伤的啊?”

苏河不厌其烦的解释着,“因为宠物打完疫苗身体会虚弱一段时间,如果本身就有病或者处于虚弱期,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无异于雪上加霜。”

虽然秦妙妙的问题比较多,但苏河每次给她解释的时候都是无比耐心。因为他不光想解释给秦妙妙一个人,他更想的是透过摄影机来解释给其他养宠物的人。

如果能科普给更多的人,那么他也没白解释,那么他参加这个节目便是有意义的。

相比于扩大猫咖知名度这件事,现在苏河更在意的便是自己参加这个节目后要承担的责任,既然是公益护宠节目,那他便想竭尽所能将自己知道的东西科普给各位观众。

蒋淑仪将一只狸花猫递给苏河,“我按照你的标准检查了一遍,这只应该是健康的,你要不要再检查一遍。”

苏河接过狸花猫,将其放在双膝上,手指仔细顺着狸花猫的腹部至下颌游移了一圈。

没有发热迹象,腹部也没有腹水,确认过瞳孔迹象后,这是一只健康的猫。

苏河一边单手扼制住它的后颈,以免它有挣脱的举动,一边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在它后颈处摩挲着,在寻找到合适的地方后,毫不犹豫地一针直接扎下去,然后不顾狸花猫的挣扎,极为冷静毫不手抖的将注射器中的液体全部推进去。

狸花猫身子一激灵,看着苏河的目光也带了些许控诉的意味,苏河连忙揉了揉它的头。

“你这动作真是干净利落,不愧是专业的,要我可没这技术,也狠不下心这么一针扎下去。”蒋淑仪目睹了全过程后感叹道。

“这是兽医的基础课,普通人也不能给宠物打疫苗,即使打成功了,也损伤亲子关系。”苏河笑着答道。

蒋淑仪更是笑起来:“我看也是,这狸花猫现在还不愿意理你呢。”

她刚想继续给苏河递过一只,便听到秦妙妙大声说道。

“这只猫肚子上长了一排小疙瘩,是不是得了皮肤病啊。”

苏河:“............”

苏河:“嗯......这可有可能是猫的咪·咪......”

秦妙妙睁大眼睛:“啊?不能吧?我还特意看了眼是公猫呢!”

苏河:“............”

苏河:“公猫也是有的啊......”

秦妙妙刚想反驳,然后好似意识到了男人的确也有这个部位,顿时羞赧的有些脸红。

她轻声说道:“我没想到公猫也会有这么多,还以为只有母猫有呢......”

苏河和蒋淑仪有些尴尬一笑,然而现场最尴尬的不是他们也不是秦妙妙,而是秦妙妙手中的那只猫。

被秦妙妙摸的时候,它就几度挣扎着身子想要反抗,结果最后还是没有逃脱秦妙妙的魔抓,最后只能任其宰割。

最后趁着秦妙妙被苏河提醒后发呆的那个间隙,它才一扭屁股转身就跑。

可不能再被抓住了,这都是大色·狼!

等到外面健康的猫都打了一圈疫苗后,苏河将带来的食材逐一料理起来。

考虑到这些猫一直吃猫粮,可能不适应咬肉块,苏河将食材按照比例都放进绞肉机中,弄成适口性较强的肉馅再蒸熟。

苏河和秦妙妙进到屋子里后,发现里面有不少铁笼子。

铁笼子里面关着不少猫,它们蜷缩在笼子的角落旁,身形皆是瘦骨如柴,皮毛也暗淡毫无光泽,眼神漠然地看着他们一行人走进来。

秦妙妙惊讶出声,“这是......?!”

裴奶奶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些猫得了皮肤病,会传染的......无奈之下我只好将它们隔离在这里,怎么治也没治好。我也找过隔壁镇的兽医,说这是猫藓,平时除了涂药外,还要加强营养多晒太阳环境卫生。我这也只能让它们多晒点太阳,平时涂点药膏了,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了......"

秦妙妙看见裴奶奶无比自责的模样连忙安慰她道:“没事没事,有苏河哥在,他当过兽医,是专业的!”

裴奶奶满是期盼的看着苏河:“那就麻烦你了。有的时候我都想,自己不会养还瞎养,对它们也是一种折磨......”

苏河一边搅拌着盆里的肉馅,一边放低声音劝慰道:“您别这么说,要不是有你在,这些猫也等不到我们来帮助啊。您存好心做善事,未来一定有大大福气的,这些猫也一定会对您心存感激的。”

裴奶奶这么被苏河宽慰,才没有再钻牛角尖,而是力所能及的也一起搅拌起盆里的馅料了。

苏河从秦妙妙的背包里拿出了维生素B、碳酸钙粉、碘化钾和维生素E,按比例加入进搅拌好的肉馅中。

裴奶奶看得一愣,“小伙子,这不是人吃得药吗?猫也能吃?”

苏河笑着解答道:“兽医说的补营养,除了好的肉质以外,便是维生素及其它微量元素了,这些对猫的健康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给猫补充这些,猫也会增强免疫力,猫藓好得会更快一些。”

裴奶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可真厉害啊,懂这么多。”

......

苏河负责配比,而秦妙妙则负责将弄好的猫饭喂给笼子里的猫。

秦妙妙端着食碗刚一凑近,笼子里的猫闻到肉的味道便顿时有气无力地叫了起来,听起来嗓子就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既沙哑又破音。

其中有几只精神状态较好的精神更是格外的亢奋,秦妙妙一时间都不敢轻易靠近,生怕这些猫会抓伤到她。

不过虽然她犹豫了下,可看到笼内猫的惨状后,还是鼓起勇气迈开步子走到笼子前,闭上眼睛颤颤巍巍地用汤匙舀了一勺肉馅从笼子的空隙间放进去。

砰!

有一只猫完全是迫不及待的模样扑了上来,根本不管自己的头撞到了笼子上,一双竖瞳紧紧的盯着勺子里的肉,嘴中低沉的呼噜声更显示出它现在的亢奋。

它伸了几下舌头就将肉馅舔得一干二净,秦妙妙还没来得及收回勺子,那只猫便已经开始用牙叼着勺子,想将勺子抢过来。

秦妙妙感受到这拉力后,登时睁眼连忙把勺子收了回来。

裴奶奶生怕秦妙妙生气,连忙向她解释道:“这些猫从来没吃这么好过,所以才会这么心急,都饿疯了,你们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秦妙妙只是本能上有点怕,但心理上却从未抗拒这些猫的,更何况她从心底里可怜这些猫的境遇,根本不会对此斤斤计较。

“没事的,我知道。我平时工作饿一天,回家吃饭的时候吃相都特难看,我妈每次都说我像饿死鬼投胎。”秦妙妙笑着说道。

屋里的人包括录制人员都被秦妙妙这个如此接地气的举例给逗笑了。

“照你这么举例,你也是个小饿猫了?”苏河跟着打趣道。

“苏河哥,你别说,我现在捧着肉馅光闻着味就饿了。”秦妙妙故作可怜地看着苏河。

这肉馅用的原材料一看都是上等货,此时被这么蒸一下后,更是肉香四溢,不怪那些猫闻着发疯,她捧着都有些馋了。

裴奶奶一听秦妙妙这么说,立马上了心,“小姑娘,你要是不介意的话,等会儿奶奶给你们做晚饭。虽然我这老骨头干什么都有些费劲,但做个饭还是挺好吃的。”

秦妙妙性格本来就直率,一听到裴奶奶要给她做饭连忙点头答应了。

听到等会儿有晚饭后,秦妙妙此刻更是干劲十足。

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教训,这回秦妙妙向裴奶奶要了一些小食碗,算着笼中猫的数量分出份例。

不然像她刚才那么用汤匙喂,一是效率慢,二是很容易汤匙会被一只猫长久的霸占住。

食碗四散地放进笼子里后,这些猫便专注于自己身前的碗开始拼命舔舐起来。

有的甚至两只前爪捧着小碗,侧卧着身子就不断吃着,感觉和狼吞虎咽差不多,根本就没有经过咀嚼这一步。

秦妙妙捧着大食盆观察着它们,发现一开始它们的眼神都极其的敏感和危险,生怕有人抢走它们来之不易的食物般。但是将食物都吃干净它们也饱腹后,它们的眼神便温和了不少,有的甚至还能和秦妙妙隔空互动一下。

秦妙妙没忍住,想要手指伸进笼子里摸一下它们的皮毛,但是还没等她碰到,猫便敏感地向后退缩着,不肯让她碰。

眼尖的秦妙妙看到笼子角那里有着几块暗红和鲜红的颜色......

这......是血!

她再观察了一下这些猫的身上,发现每只猫身上都有好几块斑驳,严重者甚至身上结了厚厚的一层痂。

这些伤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伤口处都是暗色的学痂和众多的皮屑。

秦妙妙光是看着就觉得疼痛难忍......

“苏河哥,这笼子里的猫好像都受伤了!”秦妙妙连忙回头和苏河打着报告。

“是不是圆斑形状,并且有血迹和皮屑?”

“没错,你怎么还没看就清楚这么多?”秦妙妙又是惊讶又是疑惑。

苏河给她解释道:“这就是猫藓,猫得猫藓会痒,忍不住抓挠,进而划伤皮肤出现流血的迹象。”

秦妙妙这才了然,“这个不影响到它们的生命安全吧?”

“极大概率不影响,这个病其实算是小病,只是根治起来要难上一些,需要精心照料才能完全好起来。你注意不要和它们碰触,这个病是会传染人的,等一下我给你手套。”苏河一边弄着猫饭一边说道。

“好的。”秦妙妙当即收回手,她现在对苏河的话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不过秦妙妙还是一直关注着笼子里的猫,绕了一圈后发现笼子有一个铁丝竟然是断开的,并且直直的插进了一只猫的身体里,害的那只猫根本动弹不能。

而那只猫也毫无精气神,只是自顾自地趴在原地,紧闭着眸子身体一抽一抽的。

“苏河哥,有只猫卡进笼子的铁丝中了。”秦妙妙着急无比地说道。

苏河登时回过身来,这个情况像极了甜甜圈当时。

不过甜甜圈是被笼丝划伤,并没有戳进去。

如果真是铁丝戳进猫的身体里,那情况会棘手很多。

苏河看了眼笼中那只猫的情况,的确如秦妙妙所言,它的身体被铁丝戳了进去,已经限制住了它的行动。

应该是铁丝断裂后,这只猫并没有注意到,猛一抬身才会让铁丝刺进去。

这种情况一定要及时火速处理,但问题是这里并没有呼吸麻醉的设备。

宠物麻醉中呼吸麻醉是最为安全的,如果不给它进行麻醉,它很有可能挨不过疼,也有可能在救援过程中随意乱动而令铁丝陷得更深。

他买来的药品中,倒是有麻醉剂,但这种注射药剂式的麻醉剂肯定没有呼吸麻醉安全......

最后苏河也不纠结这么多了,这只猫很显然已经折腾不起了,他很难移动它去别的地方,而它可能也等不及别人来救援它了。

因为铁丝尚在这只田园猫的身体里,一时间他们也不能从笼子上掰断铁丝,毕竟是互相关联的,如果强行掰断的话,铁丝会给田园猫造成更大的苦楚。

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将田园犬缓缓抱出笼子的同时来抽离铁丝,未免它承受不住这其中巨大的痛苦,苏河便先给它打了一针麻醉剂。

他选中伤势附近的位置,然后直接将麻醉剂推进了田园猫的体内。

过了五分钟,等麻醉剂彻底发挥药效的时候,田园猫吐着粉嫩的小舌,此刻完全任苏河摆布了。

苏河轻轻将这只田园猫的头部托起,随后顺着它的身子便想缓缓的将它往外面拖。

他既要小心又得用力,尽量匀速的进行着动作。

这个笼子的开口是在上面,所以更增加了苏河将田园猫拖出来的难度,如果稍有不慎,就会加剧它的伤势。

经过十几分钟后,铁丝才一点一点从田园猫的身体里缓缓抽出,更让苏河诧异的是,这戳进去的部分竟有二十厘米那么长。

万幸的是这铁丝是铁着皮的边缘戳刺进去的,并没有伤及器官,不然即使它求生欲有多么强,它也挺不到现在。

苏河小心翼翼的将田园猫抱出来,即使他身上的白衬衫被血渍然后也完全不理会。

他把它放在桌上,带上塑料手套细心察探着它的伤势,只见一个满是赤红色的血洞周围带着黑色的血污出现在苏河的视线中。

他用棉签蘸着碘伏消毒,顺势将伤口处的脏污也一并顺势软化擦拭掉,随后再涂抹上消炎灭菌的软膏。

剪了块纱布贴在田园猫身上后,苏河才算长抒一口气,“妙妙,你等下给它围个伊丽莎白圈,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一直盯着苏河的秦妙妙其实手心里一直也捏着一把汗,见苏河这么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谢微一直斜靠在门外注视着苏河的动作,等到苏河出院子接水洗手的时候才跟了过去。

苏河注意到他一直在跟着自己,挑眉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谢微冷着一张脸,如蝉翼的眼睫微动,“你不害怕吗?”

苏河:“怕什么?”

谢微:“如果刚才那只猫死在你救治的过程中......”

苏河不知谢微为何突然这样问,但他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最开始当兽医的时候,我很怕,几乎每天都辗转反则睡不着觉,生怕因为自己而延误了动物的救治。”

谢微:“然后呢?”

“后来我意识到,如果我的情绪一直是害怕的话,那我操作也会畏手畏脚。如果说怕,更应该是动物本身怕,关心它的人怕。我不应把心思用在害怕和忧虑上,而是应该放在如何全心全力救治动物上,否则就是对不起动物与其他人的信任之情。”苏河再讲起这些的时候顿时有些光阴荏苒的感觉。

当初刚做兽医的他还很青涩,但那些宠物主人对他却都是充满信任之情的,正是因为这份信任让他意识到他所担负的责任有多重要。

谢微沉默了良久,“今天也算是幸运,这只田园猫在拔铁丝的时候竟然挺下来了。”

苏河笑着摇摇头:“那你是不知道猫的求生欲有多强,我店里有一只猫,娇气的不像样,偏偏当初硬是从废墟中的笼子里逃出来,即使肚子被划破一条口子出了好多血,外面下着好大的雨也义无反顾的逃走了。最后我救下了它,在我怀里成了一只小哭包。”

谢微听得动容,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秦妙妙却出来找他们了,“裴奶奶叫你们回去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