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河用针线缝好蝴蝶结后,再把它固定到一件小衣服上,如编贝般的牙齿轻咬断纤细的线。
虽然款式十分简单,就是一件垂下来的小褂子,但红白配色倒是显得格外精致,手工缝线也是整整齐齐的。
对于第一次手缝小衣服的人来说,已经算是莫大的成果了。
王姨瞥了眼被苏河展开的小衣服,打趣说道:“你还真是偏心,第一个画的是布丁的衣服,真到动手做的时候,却是亲手先给糯米滋做了件。”
苏河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这下意识的就做了,也没想着什么顺序。”
其实在他心里,对于糯米滋的感情多少与另外三只猫是不一样的。
糯米滋是他亲手救下来的,它的遭遇既让他心疼,又让他想更加怜惜,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分神到它的身上。
“来,糯米滋,快过来试试。”苏河对着吧台上的糯米滋招了下手。
糯米滋凝视片刻那精致的JK制服小裙子,转身就想走。
然而苏河比它速度更快,一把搂住它,语带笑意地说道:“这可是我第一次缝制衣服,你就给我个面子嘛。”
这是他第一次做衣服?还是给它做的?
糯米滋有些犹豫,但看了眼那白衬衫和红格裙子形状的小褂子,顿时就恼了,满是严肃的瞪着苏河。
它可不是什么小女孩,怎么可能穿这种衣服?
想都不要想!
苏河见它这幅傲娇模样,心里更是喜欢的不得了,忍不住揉了下它的头,然后摆出了一副故作可怜的样子。
“我都忙活这么久了,如果你不穿的话,那我会很失落的。”苏河下巴轻轻抵住糯米滋毛绒绒的头。
乳白色的小猫团艰难地从他的臂弯中爬出来,甩了甩它被弄乱的毛,分外嫌弃的瞥了眼那身jk制服裙。
然后超凶的一爪按住!
小毛球一回头,就见苏河正满脸笑意的看着它,目光之中满含期待。
糯米滋又羞又恼,想都别想,它才不会穿这种羞耻的衣服的!
不过......看他这么一直恳求的份上,勉强穿上一次也不是不行,不过就只一次,下不为例!
糯米滋昂首挺胸,微一抬头,苏河它这个姿态就知道它这算是同意了,连忙趁它反悔前给他穿好了。
其实这种褂子似地小衣服很好穿,它并不是需要穿在猫的身上,而是挂在脖子上固定住,直接用小衣服挡住它的身体。
......
毛绒绒的糯米滋此刻正襟危坐,微抬起了小下巴,不愿与别人对视。
远远看起来,就好像是圆润蓬松的猫头下接了一个可爱淑女的玩偶身体一般,它每动一下,身子也随之动作。
两相摆动起来,简直就是萌点爆棚。
苏河做衣服的尺寸正合适,糯米滋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但没过多久便小脸发烫的东瞅西瞅看着衣服上的细节,
这人的手艺也不算太糟,看他这么费心竭力的面子上,就穿上让他开心开心好了。
“真好看。”苏河长指点点它的额头,“我们糯米滋可真好看。”
糯米滋张开嘴,想喵几声让他赶紧把这身怪衣服给它脱下来,却也没说出口,只是歪着头默默地注视着苏河。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它竟然对他有着一种亲厚的依存感。
它静静感受着苏河的手摩挲着它的身体,一时间竟不舍得他松开手,这种温存感,让它想要全部占据。
糯米滋仰起脸,用自己饱满的额头靠近苏河的手心,在那里轻蹭了下。
此时一位靓仔奶茶默默路过,随即便连续喵喵喵了几声。
就差笑的躺倒在吧台上了。
奶茶一只小爪子捂住胸口,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兄弟,你这清纯学生play还挺诱人啊。
不得不说,平时一脸高傲的糯米滋配上这无比少女气息的JK小裙子,真是有一种可爱到极致的反差萌。
糯米滋看着幸灾乐祸的奶茶,最后忍无可忍,灵巧的跃动到王姨的手边,山竹般雪白的小爪轻轻踩了踩属于奶茶的美少女战士水手裙。
它微微眯起眼,样子就好像在对奶茶说,来啊,互相伤害啊。
奶茶:!
奶茶刚想拔腿就跑,就被王姨给一把按住。
“正好奶茶的小衣服也做好了,也试试合不合身吧。”王姨一手按住奶茶,一手那起那粉嫩的小衣服开始比量起来。
被就地伏法的奶茶:......
奶茶不情不愿的被套上了无比活泼少女的水手服,面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橘色的小毛团被软萌的粉红色映得格外的俏丽,水手服的领结又日系非常,看起来简直就是变身成功的美少猫。
布丁:哟哟哟,还真是个绝色可人儿啊。
奶茶:......
布丁:不过好像太粉嫩些了吧?
奶拆:你懂什么!男人就该粉红色!不对,男猫就该粉红色!
布丁挨着琥珀,双眼中满是戏谑:那你继续粉红色吧,自从看了你这套后,我觉得我那套黑白女仆裙一点都不羞耻了。
奶茶:......
奶茶:我特喵%¥&#@*&
王姨听不懂它们的对话,在她看来就是几只猫兴奋的叫了几声罢了。
“它们看起来还蛮兴奋的,我觉得明天营业会很顺利。”王姨放下针线说道。
苏河轻车熟路地揽抱着糯米滋,它那双漂亮的淡绿色眸子注视着它,让苏河撸猫的瘾一下子就犯了,修长的手指从上到下又撸了它一遍。
他的技艺纯熟,本是有点小情绪的糯米滋在他舒服的顺毛下,喉咙里不禁发出了细碎的小呼噜声。
糯米滋微伏低身子,挪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苏河的怀里。
苏河最喜欢糯米滋趾高气昂装腔作势后一副撒娇的小模小样,手指陷在它的毛发里缓缓梳动着。
糯米滋的尾巴轻缓的半勾住苏河的手腕,双眼餍足的睁开,这个人的温柔如果独属于它,那该有多好......
-
夜色渐浓,一个男人躺在红木躺椅上,漫不经心地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一双凤目轻眯,神情之间满是慵懒。
他望了眼窗外,目视着清冷的月色,唇角微勾,缓缓地浮现出一抹笑意。
这平静的日子,还是过于无趣。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仆人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屏息低头放在桌旁,根本不敢多看男人一眼。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多人都无法相信,原来流浪城内那个嗜好暴虐的奈尔德家族大公子会有着这样的好相貌。
昳丽而又危险。
“大少爷,小少爷听说您回来后,就一直吵着要见您。”
仆人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垂头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向赫兰·奈尔德禀报了。
躺椅上的人悠然起身,本是被阴影遮住大半的面容此刻在昏暗的夜灯下显现出来。
外界传闻中的赫兰几乎是阴鸷狠辣的恶魔,但此刻他却只是淡笑一声,将垂在双颊两侧的黑卷发向后拨去,如同中世纪画册里典雅雍容的贵族般。
如果不是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有些阴沉,纸白的肤色为他添上几分病态,还真会被人当作是个人畜无害的漂亮青年。
“让他进来吧。”
仆人不敢多言,忙不迭的垂首点头,将桌上空掉的红酒瓶收在托盘上,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赫兰拉扯了下领结,随后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整个人极为舒适地向后倒去,颀长的身子窝进了柔软的躺椅中。
他刚颇有倦意地合上双目,一阵脚步声杂乱的进了房间,屋里响起了一个突兀的声音。
“大哥,有人欺负我,这简直就是不把我们奈尔德家看在眼里!”
诺兰哭闹着进来,声情并茂地诉说苏河是如何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把奈尔德家放在眼里,甚至还要威胁他,添油加醋说了好一通。
赫兰将杯中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极为优雅的挑了下眉,饶有兴致地开口:“他说......他没听说过什么奈尔德家?”
“对!这是他的原话!”诺兰呼吸急促,死死地盯着赫兰,想让他帮着他报仇,“听说,他开了家猫咖,就是在今天开张营业。”
赫兰白皙的手指持握着高脚杯,将其平稳的放在了书桌上。
他对这个同父异母的便宜弟弟实在是没什么好感,不过是个下贱妓子偷偷生下来的孩子,却自以为身份尊贵,在家里颐气指使,做足了主人架子。
上一个在奈尔德家这样的,还是诺兰的亲生母亲,不过被他用一杯蕴着毒的红酒了结了性命。
虽然他生母早逝,但也不代表任何人能取代她的位置,他从不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他的手段与能力可比他的父亲更甚。
而诺兰那些想要讨父亲欢心的小手段,在他眼里无异于是不自量力的举动。
不过,诺兰口中的那个青年倒是挑起了他的兴趣。
竟然说没听过奈尔德家,还真是胆大。
赫兰微敛眉眼,眼中闪过一抹兴味,日子无聊久了,偶尔找点乐子也好。
“地址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