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俞追着洛阳要打回来:“没话说了吧,快点过来让我打回来。”
洛阳奔逃:“你明明只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
夏俞:“这是重点吗?!”
宿舍里夏俞和洛阳关系最好,性格合拍,处的来是一方面。
两人性向相同是另一面,说不上什么同类的归属感,只是于其他男生比,多少在对方面前更自如一些。
“我先回学校了。”两人吃完饭洛阳道。
叶锦荣只说让助理下午来接他,也没说具体几点,洛阳想着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行,我给你打辆车吧。”
“不用,公交车来了,我上车了。”
夏俞手机刚拿出来,就有一辆公交车驶过来停在了小区门口的站牌前。
“行,你走吧。”
小区门口和学校门口都有站牌,坐公交三站下车,很方便,也用不了多久。
洛阳上车没五分钟就看车窗外的刮起了大风,行道树的树冠被吹得摇摇晃晃,天色突然变得昏黄。
想起夏俞提起的阵雨,洛阳心里咯噔一声。
两人下来吃饭根本没带伞,而且看刚才的天气半点儿没有要下雨的迹象,谁知道说下就下。
风刮了不到一分钟阵雨就落了下来,哗啦啦地打在车窗玻璃上,雨势很急、雨量很大。
洛阳只能期盼着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点儿,最好能在他下车之前停了。
可洛阳今天显然要一衰到底了。他还说夏俞点儿背,现在看真正背的人是他。
一般春雨如丝,很少有下这么大的时候,居然让他赶上了。
到站的时候雨势丝毫不减,洛阳皱眉,只能把外套脱了罩在头顶飞快地往宿舍跑去。
下车的东门是距离宿舍最近的一个校门,他知道一条小路,沿小路一路飞奔,尽管只花了几分钟,但还是被雨水浇得透透的。
江风看见洛阳回来,一身狼狈: “这么大雨,你淋着跑过来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送伞啊。”
“外面风大,有伞也没用,你出去也是多淋湿一个人。” 洛阳边换拖鞋边道,“我得去洗个澡。”
进浴室简单冲了澡,洛阳换了身衣服。
确实是阵雨,洛阳头发还没擦好外面雨就停了。就是还阴天,不知道还下不下雨。
等头发干的差不多了,洛阳把一些零碎的东西都收拾好塞到行李箱里。
他也不知道过去了叶锦荣那边会怎么样,只装了几件常穿的衣服,行李箱一半都没装满。
看了会儿手机,洛阳有些犯困,正想睡一会手机铃声就响了。
是一个本地陌生号码,洛阳估计是叶锦荣说的他助理。
“喂,您好,请问哪位?”
“您好,是洛先生吗?我是叶总的助理柯文新,现在去学校接你可以吗?”
果真是柯特助。
“好的,我今天一下午都有空,麻烦您了。”
“不麻烦,我大约半小时后到。”
洛阳挂了电话后把柯文新的号码存上。半小时后柯特助给洛阳又打了个电话说他到了。
“东西多吗?你住哪个宿舍,我上去帮你拿吧?”
洛阳客气道:“不用,就一个行李箱,不沉。”
洛阳提着行李箱下楼,柯特助一看见洛阳出来,立马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箱子放到后备箱。
洛阳客客气气道:“麻烦您亲自跑一趟了。”
“没什么麻烦的。”柯文新脸上笑眯眯的,感觉洛阳比照片里更鲜活动人。心里暗唾自己老板不要脸,老牛吃嫩草。
下午叶锦荣下班回家,看司机还是走得熟悉的路线,突然想起来洛阳应该已经搬到御水湾了,于是让司机转道。
“叶先生,您回来了。”宋姨上前接过叶锦荣的西装外套。
“嗯。”叶锦荣应了声,换着拖鞋问道,“搬过来了吗?”
“哦,您说洛先生啊,搬来啦,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过来的,现在在楼上休息呢。我这就去叫他下来吃饭。”宋姨挂好西装就要去上楼喊洛阳。
叶锦荣叫住宋姨:“你盛饭吧,我去叫他。”
叶锦荣上楼走到房门口,推门的手犹豫了一下,收回放到门把手上的手,咚咚,敲了两下门。
没听见里面有任何回应。
叶锦荣推开门进去,看到床上的被子里鼓起一个小山包。
是面朝里把自己缩成球睡觉的洛阳。
叶锦荣都走到床边了,也没见洛阳醒过来。
睡这么死?
叶锦荣觉得有点儿不对。
等他绕到洛阳面前才发现洛阳的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
洛阳眉头紧缩,嘴唇微张,身体在细微地抖动,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叶锦荣伸手在洛阳额头上一摸,掌心传来灼热感,那温度明显高于正常体温。
果不其然,是发烧了。
叶锦荣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又出去喊宋姨。
“哎呦,怎么发烧了?”宋姨匆匆忙忙上楼,回想了一下更觉不妙,担心地对叶锦荣道,“洛先生下午两点多过来的,没跟我说几句话就说犯困上去休息,可能从那会儿就开始烧了,赶快送医院吧。”
今天洛阳上楼后一直没下来,宋姨虽然觉得他休息的时间有点长,但保不齐是醒了在楼上玩呢,现在的年轻人不都不爱出门嘛。
因为是第一天见洛阳,还不熟悉,她也没敢贸然上去打扰,没想到人在卧室里烧得都昏迷了。
“不用,我给家庭医生打电话了,他一会过来,家里有没有退烧药?。”
“这……家里应该没有退烧药。”
这房子叶锦荣买了就没住过,宋姨一直就是看房子的,也没想起来要准备常用药箱。
宋姨又道:“楼下有药店,我这就去买。”
宋姨担心又焦急,匆忙地去弄了湿毛巾来给洛阳敷在额头上物理降温,然后又小跑出去买药。
洛阳听见交谈声,再加上额头上凉凉的湿毛巾刺激着,这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入眼是陌生的天花板,洛阳反应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哪。
“醒了?这么大人了连自己发烧都不知道。”
听见叶锦荣不悦的语气,洛阳慢慢转头看向他,还在高烧中的洛阳反应有些迟钝,一会儿才慢吞吞委屈道:“你叫我小朋友的,不是大人。”
叶锦荣被他歪重点歪得好气又好笑:“现在又成小朋友了?不是你说你好大了快二十了,不让我喊你小朋友吗?”
“生病了就是小朋友。”洛阳蔫蔫地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被子严密地压在下巴下面,整个人被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只露出一个脑袋。
神色怏怏,头发乱蓬蓬的,眼皮耷拉着,没了神采,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见叶锦荣还是冷着脸,似乎又要说他,洛阳忙撒娇装可怜:“哥哥、哥哥~我难受,冷。”
洛阳不装就已经是只可怜兮兮的病鹌鹑了,再这样面带潮/红,软乎乎地撒娇喊哥哥,视听觉的双重感官刺激让叶锦荣有些招架不住,心里头软乎乎的,就想疼疼他。
这小孩真是摸准了他了,知道他喜欢听他喊哥哥,故意喊出来撒娇。
“难受也是活该。”叶锦荣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从柜子里找出一床被子给洛阳盖上。
见洛阳眯着眼睛又想睡觉,叶锦荣道:“一会吃了退烧药再睡。”
“嗯。”洛阳强打精神。
他向来一发烧就犯困,中午犯困的时候没往生病这方面想,还以为只是午后犯困,没想到睡着后烧了起来。
宋姨回来得很快,麻利地兑了温水让洛阳吃了药。
“睡吧。”叶锦荣把洛阳额头上的湿毛巾拿下来让宋姨重湿一次。
洛阳很快又睡着,等他醒的时候房间里开着灯,看窗外已经完全黑了。
洛阳伸手想摸手机,手上一疼,原来手上还打着点滴,抬头看挂着点滴袋里还剩小半袋液体。
正好叶锦荣推门进来,看洛阳坐起来,道:“睡得可真死,给你打针都没醒,你说你除了睡还会干什么?”
“咕噜噜~”洛阳的肚子发出尴尬的声响,他是被饿醒的。
那一声在空旷安静的屋子里很是明显,洛阳相信叶锦荣肯定听到了。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用另一只没打针的手摸摸肚子,像只张着嘴嗷嗷待哺的雏鸟,抬眼看叶锦荣:“会吃。”
叶锦荣被他气笑:“你是猪吗?”
叶锦荣一说,洛阳就推着鼻头“哼哼赫赫”地学了两声猪叫,没皮没脸。
“笨猪。”叶锦荣推了他的头一下,洛阳顺势倒回床上,也不起来,就那么懒洋洋地躺着歪着头与叶锦荣对视。
小样特别招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