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低头喝茶的季伯鹰眉头一皱。
他知道隆庆小蜜蜂在这方面素来表现的很热切,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对武曌感兴趣。
‘口味这么重?’
如果史书没有记错的话,武曌于67岁之年登基,这会算下来怎么也有七十多了,就算再怎么保养那玩意也干瘪了。
这还能大?!
下意识间,抬头望去。
当看清这画面中景况的刹那,季伯鹰眼眸微凝,他终于是明白了隆庆朱载坖的这一声‘大’源自何处。
有一说一,确实很大。
……………………
武周时空,神都洛阳。
紫薇城,明堂(又称万象神宫、通天宫)。
明堂共三层一顶,底层方形,象征四季,中层十二边形,象征十二时辰,上层二十四边形,象征二十四节气,顶层置金凤,上下通贯。
这明堂的建筑工艺,可以说是达到了武周年间的工艺之巅峰。
此刻,武曌倚在这明堂皇榻之上,左拥右抱,五郎六郎(张昌宗、张易之),主打的就是一个慡飞。
这一辈子努力奋斗了五十多年,终于干上皇帝了,终于成为了这天底下的第一个女主,难道还不能好好享受享受了?!
“婉儿,这是何物。”
这位正沉浸于男色中的一代女皇,下意识看着明堂半空出现的画面,眉间不由泛起一丝不解的疑惑。
她方才只是突然听见有着一道声音响起,这道声音询问她是否愿意接受视频通话。
武曌虽然不知道视频究竟为何物。
但。
身为一代女皇,岂有躲避之理。
面对这等未知,自然是要勇于探索,彰显属于她一代女皇的无畏风范。
而站在这皇榻之侧,是一个亭亭玉立,体态微胖(微胖定义: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其余地方不余一丝赘肉)的女子。
上官婉儿一身浅绿色袒胸装(武周时期盛行),隆庆小蜜蜂所说的大,究其本源就是出自上官婉儿。
“回陛下,或是仙灵显圣?”
上官婉儿试探性回道,她当然也不懂这究竟怎么回事。
明堂的全称,明政教之堂,这是武周帝国权力的象征,在这明堂之中不仅供奉着先王牌位,更是供奉着用于祭祀昊天与五方上帝的神位。
所以从这個角度来看,在这明堂之中出现个把神仙显圣,应该也是一件很好理解,也很容易让人接受的事。
“哦?”
“莫不是朕之功绩,引得天人显圣?!”
武曌闻言,连忙是神色正肃,收了收略带凌乱的特质龙袍,毕竟是百年难得的天人显圣,还是要衣着端正才是。
整容衣装,接着武曌从这皇榻上站了起来,凝目望向这半空画面。
武曌怎么看都觉得奇怪,这画面中都是一些从未见过之人,这些人的模样与他想象中的天人截然不同。
骤然,瞳孔一缩。
因为这画面一转,并且画面放大之后,出现了一张充斥满整个画面的脸,这是一张武曌毕生都忘却不了的大脸!
“你,你,你……”
武曌抬手指着这半空画幕,张大了嘴,不能言语。
一旁的上官婉儿亦是不禁皱起了眉,张氏兄弟中的张昌宗更是骤然怒起,抬手便是指着这半空画面中的那张大脸,厉声呵斥。
“哪里来的丑八怪,你丑到陛下了!”
“你这妖孽!还不快快现形请罪!”
接着,张昌宗一把将七十多的武曌搂入怀中。
“陛下,有我在,不用怕。”
“在六郎的怀中,这天下间的任何风雨都不能伤害陛下,谁若是想动陛下一根毫毛,那就先从我张昌宗的尸首上踏过去。”
“陛下要知道,天下间最美的风景,就是陛下的笑脸。”
言罢,张昌宗微微扬起下颌线,为的就是让武曌能够看清自己的帅。
在张昌宗看来,吃软饭这门本事算不得什么,天下间吃软饭的不在少数。
在武周时代,这是一门抢手的生意。
但是吃软饭这门功夫的最高境界,则是鲜有人修炼成功,那就是如自己这般充分体现男子气概,软饭硬吃!
“太宗皇帝。”
然而这一刻的武曌,压根没有心思理会张昌宗,那望着半空画幕,眼神惊愕之余,喃声一语。
这可是她曾经的丈夫,后来的公爹。
问题来了,第一句打招呼,究竟是喊老公还是喊老公公?
…………………………
洪武时空。
当摄像头放大对准李二的时候,当李二听到画面中传来的那一声‘丑八怪’的时候,心里头的怒火蹭蹭蹭往上涌。
想他李二纵横花丛一世,当年年轻的时候,那也是绝对的人中之草,去到哪里都能引起一大波迷妹尖叫,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说我丑?!
朕就算现在是上年纪了,那也是老帅老帅了!
不过说实话。
有一说一,单就颜值这一项而言,李二和张昌宗的容貌比起来,尤其是以唐时的审美观来评价,确实是差了好些个档次。
毕竟李二是靠真本事打天下吃饭,而张昌宗就纯粹是靠脸活命的。
讲台中心,季伯鹰瞥了眼这画面中惊愣的武曌,又瞥了眼搂住武曌的张昌宗。
大爷的,唐朝就有土味情话了?!
老子隔夜饭都快吐了!
“惜玉,将李世民带去二楼,寻个雅间。”
“要隔音好的。”
一语出。
“是~”
惜玉微笑来到李世民身边,先是行了个礼。
“陛下,请随惜玉来。”
李世民一愣,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跟上。
接着,惜玉引领着李世民上了红木楼梯,往醉仙楼二楼走去。
关于李世民和武曌的事。
这是一个丈夫与妻妾,又或者说是公爹与儿媳妇的伦理纠缠故事。
其中关系虽然比较乱,但这属于典型的家庭内部矛盾,外人不该掺和,理应由他们自己内部解决。
李二黑着一张脸,跟在惜玉身后上了楼,最后停留在了左侧第三个房间。
刚推开门。
“大唐李二,光天化日。”
主堂座位上,不知道是哪位,憋着嗓子来了这么一句起哄,辨声听位之下,大致可以锁定在武宗那一片座位。
抬起脚的李二顿时一怔,接着毅然迈过门槛,踏入屋内。
当房间门咿呀一声关上的刹那。
季伯鹰同步关闭了与武曌的视频通话,然后将武曌整个人从武周时空的万象神宫给空投到了李二的房间之中。
至于接下来这个小房间内要发生何等惊天动地的激烈战斗,那就不是季伯鹰所关注的问题了。
“小唐的口味,不至于这么重吧。”
老朱瞥了眼李二进入的房间,眼中透着几分听墙角的蠢蠢欲动。
哪怕是老朱这等心性,也难逃八卦的吸引力,尤其这八卦还是唐太宗和武曌的。
“太祖爷有所不知!”
每当提及这等事的时候,隆庆小蜜蜂的表现最为积极,一双眼死盯着李二和武曌所在的房间,嘿嘿一笑。
“虽老,败火。”
话音落。
‘啪’的一个巴掌。
旁侧坐着的嘉靖神仙,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隆庆朱载坖的后脑勺,厉声呵斥。
“你小子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健康的玩意?伱忘记刚才体检结果了?!”
闻言,隆庆脸色一变,心中的酸楚瞬间泛起。
方才隆庆朱载坖的体检医师是万密斋,医圣给朱载坖的最后体检结果:肾气亏空,阴阳两虚。
摸着后脑勺,朱载坖一脸的委屈。
心想自己现在都已经被太祖爷禁欲一年了,既然实操的权限都被禁了,那还不能嘴炮几句过过瘾,这不得把人给生生憋死。
而且,他不觉得自己说错了:‘我试过了啊!确实败火啊!’
“收回心神,继续上课。”
季伯鹰只是瞥了眼李二所在的房间,便是收回了目光。
他对李二和武曌在房间里的事不感兴趣,做这些,只是达成交易而已。
“一个个耳朵都聋了?!”
老朱扫了眼这帮朱家子孙,将手中的狼牙棒用力一杵。
‘砰’的一声响,在座的各位储君们,都是深吸一口气,连忙是压下心中那浓浓的好奇心,将目光从李二的房间收回,重新凝聚回课堂之上。
“今天的第一堂课。”
季伯鹰扫过这帮天子储君。
话音落。
众人目光,皆是顷刻落在讲台宣纸上的那三行字。
「天启皇帝——易溶于水」
「什么是工业革命」
「秦始皇—嬴政」「秦二世—胡亥」
第一堂课,实践观察课。
「天启皇帝——易溶于水」
“老规矩,在实践观察课开始之前,我们要先了解一下这堂课的核心人物。”
“天启帝朱由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得益于他的父亲和祖父的悉心关怀,朱由校在后世人的口中,是一位极其有名的文盲皇帝,一生放荡不羁爱木匠。”
一语落定。
在场诸位祖宗的目光,尤其是太祖老朱的目光,顷刻间落在了泰昌帝和老万历身上,这父子两都是低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吭。
老朱更是眼神如刀,他从小东乞西讨,吃尽了没文化的亏。
所以在开国之后,老朱便是极为注重对儿孙的教育,就是希望儿孙不要再走他的老路。
可老朱怎么都没想到,两百年之后,身为皇族的朱家后世子孙,竟然还能再出一个文盲当皇帝,简直是贻笑后世,全然是把他老朱的祖制当成了耳旁风。
想到这里,老朱便是心中怒极。
抬手一甩,狼牙棒带着呼呼破风声,直接砸向座位上的老万历。
令人诧异的是,这老万历体重虽然彪,但动作却是极为敏捷,一个就地滚,完美躲过了飞来的狼牙棒。
也是顺着这个就地滚,老万历自觉的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太祖爷起身来揍他。
老万历当年之所以不给泰昌帝读书,纯属是偏心,多少还带着几分报复。
而泰昌帝不给天启帝读书,则是完全出自于自保的想法,因为他怕天启帝文化太高,引起老万历的反感,索性直接让自家儿子都当文盲算鸟。
读书和小命之间,当然是首选保命。
这下好了。
泰昌帝当年好歹也是启过蒙,在学堂里混过半年。
可天启帝却是连最基本的启蒙教学都没有,小时候在地里玩泥巴,长大了就在院里玩木头,毕竟那年头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
天启登基之初,所具备的文化水准也就仅限于认识一些常用字,什么四书五经、圣人精义,这些玩意一本都没看过。
但是登基之后,朱由校有了充足的学习条件,天启帝便是开始拼命的学,这一点从他给时任首辅叶向高的奏章就能看的出来。
‘朕在宫中,每日批阅文书,览诵经史及祖宗训录,兼时事忧劳,何有多暇?’
这一封奏章批复就可以彻底否定那些说天启帝不识字的谣言,朱由校兄弟或许文化水平不高,但绝对还没有到不识字的文盲程度。
顺带提一嘴,魏忠贤这条老狗,那是真文盲。
“但,他是个聪明人。”
“更准确一点,是个聪明的皇帝。”
“聪明人,往往都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该怎么用自己的方式去看待一件事。”
季伯鹰接着继续开口。
“甚至可以大胆的给出一个推断,若天启能为君二十年,大明江山可多传三代,国祚必过三百。”
此番话音落,老朱等人都是听的神色一凝,心中不由对这位天启帝多了几分兴趣。
而季伯鹰刚才所说的这一番话,也并非是无的放矢。
纵观天启帝朱由校短暂的七年天子生涯,就能看出朱由校的天生聪慧所在,这人绝对是个天生的政治天才。
从一开始,天启帝就对明末的朝堂局势看的很清楚。
尤其是在他爹不明不白的当了一个月皇帝就挂了之后,他更是从中悟出了一个道理,并贯彻终生。
这个道理便是:庙堂之上,根本就没有人真正关心皇帝的死活,那群大臣只是需要一个名义上的皇帝而已,其余的都不重要。
不管是他朱由校当皇帝,还是其他人当皇帝,如若在权柄未握之前不合这帮臣子的意,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弄死。
所以。
于登基之初,天启帝大力重用东林党,这么做也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
因为如果不重用东林,他自己很可能就会变成李选侍的傀儡。
紧接着。
当屁股下的皇位稳固之后,天启帝就开始发动祖传秘术了。
双手在一顿眼花缭乱的结印之后,最后朝魏忠贤额头一拍:通灵之术!出来吧!狗王!
魏忠贤眼睛一亮,身躯瞬间被活了九千年的老狗附体,魏老狗就此登上了历史舞台。
东林党一家独大的日子就此结束,从此以后,东林党人人身上自备狂犬疫苗。
也是从此之后,大明终于开始收的上江南的税了,单是江南的茶税,一年就可以收上二十多万两,是之前的数倍之多。
辽东之势,随着天启逐渐掌握帝国权柄,孙承宗和袁可立等人接连被重用,辽东的颓废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对后金的局面,更是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攻势。
单是孙承宗治辽四年,前后修复九座大城,四十五座堡垒,招练兵马十一万,建立十二个车营、五个水营、两个火器营,八个前锋后劲营,制造甲胄、军用器械、弓矢、炮石等打仗用的装备有几百万,开疆扩土四百里,屯田五千顷。
更是继李成梁的辽东铁骑之后,创建出了大明史上的最后一支,在野战上完胜八旗铁骑的强大铁骑,关宁铁骑。
而之所以选择放出魏老狗,那是因为天启帝看清楚了一点。
魏老狗对天下的祸害,比起纷乱的东林党争,魏老狗对社稷危害更轻。
至少魏老狗的出现,能够让天子政令得以贯彻施行,能够收的上来税,而绝非是党争引发的大规模不合作,一次次拖后腿、使绊子,空耗国家资源。
可以这样说,在帝王平衡术这一方面。
天启帝根本没人教,完全就是属于无师自通的天才型选手。
而且。
天启这个木匠的目光之长远,凡事有自己的分辨能力,这些都绝非他的继任者朱由检可以相比。
有个很简单的对比例子,两段对话,袁崇焕和天启帝以及袁崇焕与崇祯帝。
「袁崇焕:陛下给我充足的兵马银粮,我可以修城困死努尔哈赤!」
「天启帝:倘若后金围点打援来抢军粮,你怎么办?金军来袭时,你又如何保护城外的耕地和平民?」
「袁崇焕:???(您怎么不按剧本走?)」
「天启帝:卿等报国之心,朕已明了,下去吧。(好好干活,别整天就知道吹牛逼)」
「………………」
「袁崇焕:五年平辽!」
「崇祯帝:甚好!要多少银子,要多少兵马,朕给你!」
“仙师所言,这天启帝可算得上是咱大明的中兴之主?”
自从上午体检结束之后,老朱棣就不怎么发言了,一直都在座位上沉默着。
他年岁已高,是这帮天子储君中年龄最大的,体检检查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毛病,好在这些毛病都不是什么要人命的绝症,还有的治。
相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病而言,老朱棣的不育症反而是显得不怎么重要了。
毕竟人已经六七十岁了,对生儿育女这件事早就看淡了。
不过,老朱棣还是偷偷向万密斋问了几个升龙方子。
毕竟永乐时空中复生后的徐皇后才四十来岁,正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生理上的需求,道德无法绑架。
他老朱棣可以不满足其他妃嫔,但是不能不满足自己的挚爱发妻。
至少。
一礼拜一次吧。
“中兴谈不上。”
“中等偏上。”
季伯鹰看了眼老朱棣,这是他对天启帝的中肯评价。
毕竟在万历泰昌之后的,整个大明朝局已经基本上是乱成了一锅粥,天启帝能把这一锅粥给维稳,就已经是莫大的功绩。
要想在这种情况下中兴,那估计得刘秀那种大魔导师降临。
天启在朝,有功,同样也有过。
为了制衡藐视皇权的东林,放狗这个操作是没有错的。
但是天启过度放纵魏忠贤这条老狗,以致于魏老狗专横跋扈,祸害了一大批真正忠君报国的忠良臣子,荼毒了大批百姓,这同样也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天启帝脑子还是清楚,在大事上是非分明。
任凭魏老狗怎么栽赃,如「孙承宗」这种于国有功之辈,天启帝都绝不会听信谗言,更不会胡乱砍人。
这和崇祯那种鳝变的男人,截然不同。
“天启。”
季伯鹰眼眸微凝。
时空之锚,锁定了天启时空。
…………………………
天启时空,天启六年。
紫禁城,宫后苑。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这个节气正是初秋气爽的天。
这要是换了个其他皇帝,高低也得带几个妃子出门去游个园,打个猎之类的。
而天启帝朱由校,他对这些耗费银子的活动都不感兴趣,这会正独自坐在这湖畔凉亭的地上,捣鼓着面前这一堆散落的零件,似是折叠床。
天启帝赤着上身,满头大汗,潜心琢磨着。
知道的知道这是大明朝的皇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门通下水道的师傅。
凉亭十丈之外,各个方位都有锦衣卫严密守着。
皇帝陛下专研木匠活的时间,任何人不得打扰,客氏与狗除外。
此刻在这凉亭之内,天启帝的身边便是躬身站着一个身着蟒袍,脸上的毛比屁股还干净的老太监。
这就是被天启帝通灵出来,那条活了九千年的老狗魏忠贤。
“朕听说,你差人去找三条腿的金蟾了?”
“这东西真能做药引子?”
看似在一心捣鼓木匠活的天启帝,随口问道。
从这一点便可以清楚得知,魏老狗每天在干什么,天启帝实则清楚得很。
魏忠贤身子一怔,倒也不意外的笑了笑,连忙又是躬身低了一个度。
他可不是朝外的那些傻不愣登的东林党。
打从一开始,他就不敢小觑这位年仅二十出头的天子。
在外臣看来,这位天子整天窝在紫禁城中,什么都是不管不顾,除了回后宫和嫔妃睡觉之外,其他心思都是扑在木匠活上。
可是魏忠贤心里很明白,自家这位皇帝陛下,那绝对是一代人精。
他同时也很明白自己的在天启帝定位,做事从不逾矩。
如果是要整治几个无关轻重的朝臣,搞一些贪污腐败之类的,那他魏老狗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天子压根不会搭理他。
但,如果是事关国家的大事,只要是自己动的人有可能影响到江山社稷,那都必须要得到天启帝的准允,魏老狗这才敢放手去做。
如若擅动,后果自负。
魏老狗之所以能够权倾朝野,还这般被天启帝信任。
最主要的核心一点,那就是他知道怎么做一条让主人喜欢的咬人的狗,努力咬主人厌恶的人,顺带可以咬一咬自己也讨厌的,但是绝对不咬主人不让咬的。
“王恭厂爆炸之后,朝野内外,非议不止。”
天启帝猛的一掰,将一个床腿硬生生拆了下来,他好似在组装一个折叠床,这是个技术活。
“悠着点。”
天启帝这话,带着一分冷意。
毕竟几个月前他已经给魏忠贤背了一口大黑锅了,为此还赔上了自己唯一剩下的一个儿子。
王恭厂爆炸案,连带着天启帝的皇子薨逝,为了平息天下舆论,为了安定朝堂风波,天启帝都在那封罪己诏中归结于己身,让这爆炸案彻底成了没头没尾的悬案。
魏老狗岂能听不出其中意思,连忙是扑通跪地。
“奴婢所行,皆是为陛下分忧,为国家着想,绝对没有半点私心。”
“奴婢可对大明列祖列宗发誓,如有分毫妄言,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轰~!
雷音余隆。
一道虬龙般的金色闪电划过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