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当天，清早。
昨晚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场雨，有些凉爽，空气也很清新。
陈路打着哈欠起床，拉开窗帘，通风，然后就去洗漱。
李思年和郑浩宇家是外地的，要赶高铁走的比较早。
只剩江超还睡得跟死猪一样。
“老大，你五一啥安排？”陈路背起包，本想踹江超一脚，最终还是只推了推他。
“跟柳妍出去旅游，下午的高铁。”
“去你妈的。”
这一脚还是踹出去了。
陈路一边走在路上，一边给梁芷柔发着消息。
陈路：早上好，在干嘛？
梁芷柔：刚穿好衣服，准备去兼职。
女孩回消息很快，陈路消息刚发出去，立马就得到了答复。
每次陈路无聊问她在干嘛，她都会认认真真的说出来。
陈路：找到新工作了？
梁芷柔：嗯！还是发传单，在国贸商场那边。
陈路笑了笑，继续轻敲屏幕：挺好的。
他一边打字一边走着，结果差点一脚踩空给自己脚崴了。
随后若有所思的戴上蓝牙耳机，给梁芷柔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很确定梁芷柔正在看手机，但不知为何过了十几秒电话才打通，然后手机里就传来了柔和的声音。
“喂——”
女孩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似乎刚睡醒没多久。
“我刚才跟你打字聊天差点把脚崴了，吓我一跳。还是打电话跟你聊会天吧。”陈路吐槽道，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一脚踩空真的很吓人。
梁芷柔的声音变得有些焦急，“对...对不起啊，没事吧？”
这话搞得陈路一头雾水，怎么又对不起上了？
“没事，我反应快。”陈路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心里偷摸庆幸自己差点崴脚。
这还是两人头一次打电话呢。
电话那头似乎松了一口气，转而问道：“你有没有吃早饭？”
“没有，早餐店的饭没你做的好吃。”
陈路玩笑道，没有直说自己是因为懒没去吃。
当代大学牲一天能按时吃两顿饭就不错了，没人愿意牺牲睡懒觉的时间去吃早餐。
“不行呀...要按时吃的。要不然我给你送过去？”
娇憨娇憨的女孩提出了一个不怎么聪明的提议。
陈路笑了笑，“那你送我家里来吧，记得给我家里人带点。”
“那，那算了。”
本来已经跑到厨房准备开始煮粥的梁芷柔又坐回了床边。
这陈路蔫儿坏，自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还要借着这个欺负自己一下。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这种时刻在他俩单独相处的时候并不少见。
但是并不会有人觉得尴尬，倒不如说两人都很享受，哪怕只是这样静静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我好像还是没有进步。”
安静了许久之后，梁芷柔先开口。
“昨天找兼职的时候，店长问我话，我还是连话都不敢说...”
陈路仍然轻笑着，语气很温柔，“别太急呀，一步一步来就好。
自信是需要随着你自我价值的提高而慢慢提升的。
不然那就不叫自信了，叫普信。
也就是说...你只要努力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慢慢来就可以。”
发觉女孩还在认真倾听，陈路又继续补充：“你进步已经很明显了，换以前的你肯定不肯穿那身校服。”
“总觉得这不是一回事...”
“是一回事。”
“是吗...”梁芷柔还是有点怀疑。
他义正言辞的继续说道：“下次要不要穿古装看看？你真的很适合穿这种衣服。
你也不想你的朋友...”
“能不能不欺负我...”女孩小声打断了他，语气听起来委屈巴巴的。
陈路露出了满足又邪恶的笑容，不过很快又被认真的表情所取代，“总之你放宽心慢慢来就好，有我在呢。”
“好。”梁芷柔轻声应道，压抑的心情散去不少。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但是听到陈路这句‘有我在呢’，真的很安心。
......
总觉得打电话这会儿时间过得很快，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一眨眼就到了。
陈路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之后，扫码付款，利利索索的下了车。
果然还是没什么不同。
在家这边上大学就这点不好，放假也没个回家的感觉。
别人家父母看到自己孩子好久没回家都当块宝——至少刚回家那几天是这样。
回到家刚一开门，就听到大人们的谈话声。
一个对不上号的亲戚正扯着嗓门谈天说地，也不知道是七大姑八大姨里的哪一个。
陈路的爸爸陈广林和妈妈王晓霞就坐在一边带着微笑安静听着。
旁边还有他的妹妹，陈陌。
路和陌都有道路的意思，陈路也不知道自己爸妈怎么就这么喜欢开车。
女孩正处于十七岁的年纪，大好年华，出落的很漂亮，也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时不时很有礼貌的轻笑着回应一句，看起来乖巧懂事。
陈路很清楚，这只是表象罢了。
如果林淼淼是普通级别的社交恐怖分子，他妹妹就得是开飞机撞米国大厦的那种级别的。
纯纯小恶魔。
“晓霞，我跟你说啊，你这教育方式真的有问题，这孩子就得往严了管！”
陈路把包放在玄关，准备悄悄关上门出去避会难，被留下听这些人说话还不如杀了他。
王晓霞也看出了陈路的小心思，见来的亲戚仍然在滔滔不绝，也没硬拉着陈路在这聊天。
就在陈路以为自己可以躲过一劫的时候。
“哥！你回来啦！”陈陌很是高兴的大喊一声。
听到这话来的亲戚终于发现了正准备溜走的陈路，指着他问道：“这是你家的小子啊？都长这么大啦！”
“小路，叫二姑。”陈广林轻声提醒。
“二姑。”
陈路无奈，只能坐到陈陌旁边，拿要杀人的眼神瞪着她。
陈陌仍然摆出乖巧懂事的样子，眼睛一眨一眨。
他这时候才注意到坐在这个二姑身边的男生，看起来只比自己小个一两岁，很木讷。
和表面工夫做到极致的陈陌不同，这男生全程不说话，也不看手机，就在那呆呆的坐着。
很难想象已经是个大学生。
见对方没有打招呼的意思，陈路也乐得自在，拿出手机就问梁芷柔在干什么。
看到自己哥哥带了头，陈陌也开始有样学样，刷起了鬼畜视频。
陈路好奇的瞧了瞧，然后直皱眉，道：“小黑子，开庭的时候带上你手机。”
“你看现在的孩子，干啥都离不了手机。”二姑像是很惋惜似的叹了口气，“手机和游戏糟蹋多少孩子！”
“晓霞，你看到没有，电子游戏就是精神鸦片！”
？？？？
陈路愣住了。
那是第九艺术好吗？
更何况我都是个大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