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水退了!”
沧州城头上爆发一阵激烈呼喊,数日的阴云一扫而空。
唐恪见到水退去自然,一旁的谢大人也兴奋不已!
可是朝廷命官在他眼前被人推入水中,命丧当场,他不可能视而不见!
当即转头朝程卓说道,“侯爷,孟大人就是有万般错,也不该由你处置!如今他死在我眼前,我该如何向朝廷交代?还请你随我回京,到时分说一二!”
“哈哈!”
程卓听闻此言哈哈大笑,“唐大人,你是忘了还是真不知道,我程卓如今在京中是什么名声?不过一个孟昌龄而已!虱子多了不怕痒,你回去直说就是了!老子不干了!”
这等几乎造反的言论就这么明了地说出来,唐恪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他不能眼看着程卓离去,只能和士卒呼喊,“戒备,将侯爷留下,与我进京!”
一众士卒顿时傻眼了,怎么情况突然变成这样?
只是唐恪的命令他们自然是听从的,当即拿起武器,就要朝程卓这边围过来!
“我看谁敢!”
不知何时,林冲与鲁智深已站在程卓身侧,听到唐恪这样说,两人也不言语。身边杜迁宋万也是神情戒备。
林鲁二人当即站了出来,将手中兵器抖了抖,身后隐隐浮现一道异象。
一个金身罗汉,一位披甲神将,意思不言而喻!
一众士卒直接被这等场景吓退,哪敢上前一步?
谢大人此时也知道自己不能置身事外,连忙对朱仝说道,“朱仝,快去帮唐大人!”
“大人,恐怕不行啊!”
朱仝实在没想到程卓如今变成这样,只是他可没有把握拿下程卓,就连程卓身边的两位他恐怕都差的远了。
只能将谢大人护在身后,拿着刀忐忑地朝程卓问道,“侯爷,你真要造反吗?”
程卓并未回答,而是说道,“似孟昌龄这种大奸之辈尚有你们为他出头,那些因生辰纲枉死的无辜百姓恐怕问都没人问一声吧?朝廷?法度?哼!”
唐恪一时沉默,他对此也很是无奈,这不是哪一个人的问题!
程卓又说道,“唐恪,你确实是个能吏,对于百姓而言,你着实不错!谢大人也是不错,素有贤名!刚才惊扰诸位,多有得罪。”
程卓朝众人拱了拱手,又和柴进说道,“既然大官人无恙,现下水也退去,那我便不久留!”
柴进这时赶忙上前道,“侯爷,不过是个狗官罢了,小可家中丹书铁券在手,就是再大的事也兜得住,何必如此?”
柴进还是没看透这个世道,程卓对此无可奈何,只能摆了摆手,“告辞!”
柴进又留到,“有劳诸位特地前来沧州,既然不好留下,不如随我一起去趟高唐州,几位反正要回梁山,便在我叔叔柴皇城的宅子里宴请几位!”
也好,高唐州正好在回去的路上,倒是没有耽搁什么时日。
“如此倒是不错!”
几人当即上船,唐恪还能怎么说?只能眼看着众人离去!
……
程卓一行人乘船而下,眨眼便到了高唐州!
程卓上次来这还是和林冲鲁智深从沧州牢城营出来,当时匆忙,也没见着什么人,只是在这宅子里讨个地方暂歇。
这一次由柴进引路,一行人自然受到不一样的待遇。
待到大厅,众人见到了柴皇城!
“叔父!”
只见柴进朝着一位华服老者下拜道,“近日沧州水患方退,侄儿带着几位朋友来此拜访叔叔!”
柴皇城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他又没有什么后人,对这个唯一的侄儿如何不爱?只是现在这个档口来的可是不太妥当!
柴进似乎看出柴皇城似有烦心事,便开口道,“可是侄儿来的不是时候?”
柴皇城摆了摆手,“你什么时候来都行!只是眼下有些麻烦事!”
“叔父忧心这个干甚?”
柴进闻言却是无所谓,在他眼里,什么事情都不算事!
柴进忙向柴皇城引荐道,“叔父,侄儿为你介绍!”
“这位是威远侯程卓,这位是林冲,鲁智深,杜迁还有宋万,都是梁山的好汉,如今耽罗府的统兵大将!他们听说沧州水患,特地前来解救侄儿!只是庄子被毁,几位远道而来又岂能随意找地方安置。侄儿便带着几位来此寻叔父!”
柴进不好直说,便弯了一下,简要说了下。
柴皇城听柴进介绍完,才知道这几人都是非比寻常之人,连忙起身拱手,“恕小老儿眼拙,竟不识得侯爷与两位英雄,还请上座!”
说着又急忙和一旁的仆人吩咐道,“快去准备酒席,再安排几间上好的客房出来!”
程卓赶忙开口道,“老丈不必如此劳烦,客房就不必了!我们还急着要赶回山上,就不久留了!”
“这是为何?”
柴进可不能这样让程卓几人离开,千里迢迢前来救援,如此深情厚意,岂能如此打发?
“侯爷,可是小可有什么地方办的不妥?”
“大官人说笑了!”
林冲这时上前劝解道,“只是近日山上事务繁忙,加上侯爷不日就要大婚,故此才不便久留!”
“哎呀!”
柴进闻言拊掌大笑,“这可是大喜事!”
“侯爷,你怎么不早说?”
程卓笑了笑,才从怀中取出请帖,“这一趟出来也是打算将这请帖给大官人!到时大官人可要赏脸过来喝杯喜酒!”
柴进笑着接过,笑道,“既是人伦大喜,那小可就不强留诸位了!只是今日如何也要多喝几杯!”
几人又在厅中叙了会话,仆人便来报。
“老爷,酒席已经备好!”
柴皇城顿时笑道,“几位,这边请!”
待众人落座,柴进端起酒杯一个劲地朝着程卓林冲等人敬酒,他也没有什么追求,最是喜欢结交英豪。
程卓几人从梁山特地来沧州救她,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兴奋的?
……
酒足饭饱之际,柴皇城又摆出了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尽管此刻时机不对,柴进也不忍心看着这个叔父这般模样,连忙追问道,“叔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从我来时你的神情便不对,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程卓当下也开口道,“老丈还是和大官人说了吧!莫要让大官人担心。”
柴皇城叹了口气,身子一下便瘫在椅子上,这才缓缓道来。
说来也巧,程卓与柴进这次来了高唐州,正撞上了原著中殷天锡欺压柴皇城这事,要是来晚些,这老丈恐怕还是要同原著中那样被气死!
“岂有此理!”
柴进拍桌而起,怒道,“这殷天锡不过一知府妻弟,竟敢如此欺我柴家!”
柴皇城叹道,“一个殷天锡也就罢了!可那高廉可是东京高太尉的叔伯兄弟。”
“直娘贼!”
鲁智深骂了一声,声音让房梁都不由得震动三分。
“原来是高俅那厮的叔伯兄弟,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嘿,兄弟,你说一声,洒家今夜就去结果了他!”
“哥哥,你只要开口,今夜我们兄弟就杀过去!”
程卓笑着摆了摆手,转头看向林冲,“一切看林冲哥哥意思。”
林冲不曾搭话,只是拿着筷子的手有些许震动!
思索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还是回…”
程卓一把抓住林冲因极力忍耐而颤动的手,说道,“我要听实话!”
程卓这般言语,是让林冲心头一阵温热当下脱口而出。
“好,那就放肆一会!”
“嘿哈哈!”
鲁智深一把抄起禅杖,又端起酒来喝了一口。杜迁宋万两人也是神情振奋!
程卓便朝柴进说道,“我办完事后便直接离去,大官人对外也不必说起我们几人免得给老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柴皇城见此叹道,“侄儿你可真是交到了几位知交好友啊!”
柴进明白这其中意思,只是他如何能麻烦程卓几人,当即就要开口。
只是程卓几人摆了摆手,便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