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直起身,面容恬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没有半点异常,但她脑海里正在疯狂地反省着。
她太着急想要宁宴回来,满脑子都是如何唤醒宁宴,全然忘记了此刻宁宴身体里的,也是一个完整的灵魂。
只是因为他与宁宴长得一样,白卿卿潜意识里没有把他当做外人,有着抑制不住的亲近感。
但方才她忽然意识到了自已的错误,就当作她是厚脸皮吧,她会不会让这位大人生出什么误会来?
当然白卿卿知道这位大人不是那等会被美色所惑的人,她也没有觉得自已美成了天仙,是个男人都要为她着迷,她就是觉得自已还是应当与大人保持适当的距离才妥当。
她反思着自已这阵子的举动,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汗颜,得亏这位大人不是传闻中嗜血凶煞的性子,要不自已可能都没有小命在这儿反省。
“这些,随便让人去回了就是,火急火燎地送了帖子来,却只字不提家中幼子的情况,可见醉翁之意不在酒。”
宁宴很快理出了一大部分,手里只留下寥寥几张,“这几个倒是有些诚意,念了哪些书,会多少字,跟着哪个先生都说得很明白,你若要选,就在这当中看看。”
白卿卿回过神,从宁宴手里将帖子接过去,发现他挑出来的,与自已想的居然差不多。
这就是本事吗?他对淮西的情况并没有多了解,这些帖子是谁送来的恐怕都弄不清楚,仅凭着经验阅历便能规避掉大半不合适的人,怪不得人家是天子近臣,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多谢大人,大人这么一说令我豁然开朗,定能给嫣嫣选出最合适的学伴。”
“嗯,虽然她是个姑娘家,此事也不能太草率,幼时的伙伴十分重要,同窗就更重要了。”
尤其是在书院这种单纯的地方结交的友谊,一同寒窗苦读,是寻常地方不能比的,待到日后入朝为官,同窗之间也能相互照应。
不过嫣嫣是女子,入朝为官怕是不能,可她日后在淮西能多几个志同道合的好友,也是不错的。
宁宴看完了帖子,又在书案上瞧见了几张收拾在角落的字,“这是嫣嫣写的?”
白卿卿点点头,“先生说嫣嫣力气小,笔有些握不稳,不必着急练字,待过两年手上有劲了再说,但嫣嫣对自已写出来的字很不满意,一心想要写出先生那样遒劲飘逸的字,有空了就会自已练,然后拿来让我看。”
宁宴将字拿在手里看了半天,默默吐出两个字:“……是丑。”
这白卿卿就不乐意了,她拉开书架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厚厚一叠纸,从底下抽出几张来放过去对比,“嫣嫣已经进步许多了,这是她之前写的,你看看,是不是好了许多?”
宁宴……真看不出来,在他眼里那都是一样丑,丑得千奇百怪。
见他不说话,白卿卿还能从一笔一划给他分析,试图证明嫣嫣进步确实快,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能写成这样已经是相当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