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拿核桃仁的手腕被捏住,宁宴低下头,从她掌心将那颗核桃仁叼进嘴里。
灼热的气息让白卿卿打了个哆嗦,猛地将手抽回来,茫然地去看宁宴,就见他咯嘣嚼得十分从容。
这把白卿卿给整不会了,她呆呆地怔忪了一会儿,脸上定格的笑容才慢慢恢复过来,讪讪道,“本来也是给您剥的,这里还有一盘呢。”
核桃油润的香气在宁宴口中弥散,他对这些小零嘴素来没有什么喜好,但他忽然觉得核桃似乎挺香。
“就为了这些个玩意把手搞得破破烂烂?也不是我喜欢的东西,你不是自诩聪明?就想出这么个赔罪的法子?”
“哪里有破破烂烂……”白卿卿摊开手看半天,觉得他们一个两个都太夸张了,也是不用强调她手笨这件事。
她也坚决不承认这个主意不好,“我就是想着大人每日都有许多事要做,都说核桃益脑,吃了没坏处,且若是我随便做点自已拿手的,又如何能称作赔罪?”
她据理力争,却见到宁宴弯下腰将长兰的药箱打开了,又从里面熟练地找出伤药和布巾放在桌上,然后朝她摊开手。
白卿卿:“……真不必如此,这哪里还需要上药?”
所以他真的是故意在嘲讽自已不中用吧?
宁宴抬着手默默地等着,见她半天不动,眉头皱起瞪了一眼,白卿卿立马乖乖地伸手。
先将破了的地方清理干净,之前白卿卿因为一直在剥壳,指尖承受的痛意超过了别处,所以这些口子她压根没感觉到,有些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破的。
这会儿被宁宴捏在手里碰触,白卿卿才觉得,还是有点疼的。
但她能忍住。
白卿卿不想被人看扁了,努力地忍,连吸气都小小声地吸,生怕让宁宴听见。
宁宴抬头瞥了她一眼,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地放轻了点。
越是白的皮肤,痕迹就越明显,白卿卿的手是精心养护过的,用的膏脂都是她自已调的,养出来的一双手细嫩敏感,对重量、温度、材质感知敏锐,因此才能制出与众不同的香,都是靠着微小的把控。
她说用剥核桃当做自我惩罚,这种话听起来跟玩笑一般,但对于如此爱惜手的人来说,又并不像是在说笑。
寻常人被划上一道可能就只是疼一下,同样的痕迹在白卿卿手上造成的痛意,就有可能翻倍。
宁宴每一道细碎的痕迹都没有放过,指腹在她的手上抚过,粗糙的皮肤与白卿卿的细嫩形成鲜明对比,看着有种诡异又和谐的美丽。
白卿卿起初还能专心忍疼,但慢慢的她发觉不对,自已手就这么大,也就剥了大半日,能有多少划痕?需要这么久吗?
明明没有伤的地方,宁宴却还要用手摸一遍检查,他指腹抚过的地方总会留下忽略不掉的触觉,白卿卿轻咬着唇瓣,又觉得自已是不是想多了,人家说不定只是在检查有没有看不出来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