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叶云的问话,曹鲸面色变了一变,道:“的确,建造一个复杂的研发室,价格已经不便宜。
但是在研发室建造以后,后续会因为实验失败等原因,还要进行临时改造。
改造的耗费,通常比初始新建还要大。
主公,我们都已经在尽力节省了。”
话说到最后,曹鲸的语气明显有些内疚。
看来研发工作并不顺利,对于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他感觉很是不好意思。
“不用节省,该花钱的地方不能省,不要有心理负担。”吕布无所谓的摆摆手。
初始进到大厅,由于大厅充满热气白雾,大家什么都看不太清,过了片刻眼睛才逐渐适应。
“陈圭先生呢?”
看了一圈大厅,吕布还是没找到陈圭。
“就在那呢!”
曹鲸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一个拐角的地方,伸手向一个角落指去。
众人顺着曹鲸手指的方向一看,瞬间睁大了眼睛。
只见远处的陈圭,正穿着干练的工作服,站在复杂的设备之前,非常认真的摆弄手里的瓶瓶罐罐。
此时的陈圭,哪还有文学家的样子,简直就是个科学怪人。
“他是陈圭大人?”叶云忍不住的惊呼道。
其实吕布早就发现那里有人,但他万万没有把此人和陈圭联系到一起,形象差距也太大了一点。
待大家走近一看,更让人震惊。
呵!
陈圭不单穿的衣服,不再是往日的长衫,就连胡子都比先前短了许多。
“陈圭大人,您这是把胡子剪了?”吕布惊讶的问道。
“啊?”
听见吕布的话,陈圭身体微怔,连忙放下手中工作,抬头望向前者,只是眼神有些迷茫和不悦,看来他还沉迷自己工作无法自拔。
“陈圭先生,胡子,我是说你的胡子。”
周围声音很嘈杂,吕布以为他没听见,指了指他的下巴,再次大声重复一遍。
在古代的士人眼中,胡子可不是简单的东西,那可是身份的象征。
没有胡子,对士族大夫是个侮辱性极大的事情。
甚至还出现一个剪胡子的刑罚——髡刑!
“哦,工作太碍事,我就留下一小揪!”陈圭扬了扬头,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紧接着,他舔了舔嘴唇,脸色很是尴尬的搓搓手,眼含热泪的道。
“主公啊,我陈圭愧对你啊!
浪费了您巨量的财富,到如今却一点进展都没有,您说,我到底适不适合这项工作。”
看着陈圭连胡子都不要,而且还拼命的在此干活,吕布心里有点感动,刚才对前者的怀疑也消除干净。
至于陈圭说一点进展没有,吕布知道那是他的自谦。
“陈先生您知识渊博,您不适合谁适合啊?”
陈圭双手在大厅中随意指了指,语气有些沮丧:“要不你治罪我吧!我心里有愧啊!”
“不要有心里负担,老先生,你不用过意不去,你的辛苦劳作,我都看在眼中。
只要是用心了,就算没有成果也没事。
而且我十分坚信,此项工作一定能够成功。
若是它能成功,一定会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没有钱了,你尽管找叶云要。”
吕布就像个领导干部,亲切的扶着陈圭的胳膊安慰他。
吕布的想法就是:真金白银吕布该花都花了,现在说点漂亮话,以便笼络人心。
闻言,陈圭激动的都有些哆嗦,接连鞠躬了好几下,情不自禁的夸赞。
“主公,您真是有远见啊,听了您的话我浑身充满斗志。
您放心,我以后好好工作。
我现在已经发现点眉毛,假以时日,就算搭上我这把老骨头,也一定会完成主公给的任务。”
吕布关心道:“还是要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离开玄武堂,吕布内心久久不能平复,甚至还有点自豪。
自己真是厉害,把一个夸夸其谈的退休老干部,忽悠成了一个实干家,为人民为自己发挥余光余热。
至于食盐和农具的研发,吕布一点也不担心。
现在是研究的方向对,而且还有肯干的专家,成功只是早晚的事情。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
时间转眼过去。
旭日东升,校兵场上人山人海,士兵们整齐划一。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高台之上。
吕布振臂高呼:“将士们,……”
在大喊了一声之后,吕布砸了砸嘴,有点不知说什么。
看来自己才思涌泉的机会,并不太多啊。
听见吕布刚说了几个字就不说话了,底下的将士也很迷茫,大家都垫着脚尖向前看,还悄悄的议论。
“前面的,你听见吕将军说什么了吗?”
“嘶?这个?”
前面的士兵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倘若说不知道,会不会显得领导讲话,自己走神了呢!
想了片刻,前面的士兵狡猾一笑,道:“吕将军说胆敢不听将令的士兵,拉出去斩了。你难道没听见?”
“我,我当然听见了。”
“听见了还瞎问。”
台上的吕布愣了半天,最后蹦出两个字:“出发!”
随着吕布一声令下,大军有序的离开。
此次出征,吕布一共征集了五万大军,基本是以丹阳兵为主。
虽然徐州在册的士兵有十八万,可是其中包括必要的后勤人员。
而且再抛去各个城市的守卫士兵,可供调配的军队也就七八万,为了安全起见,吕布留下二万多士兵当做预备役。
带领大军出征,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刚开始就遇到一个麻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几乎引起军队溃散。
缺水。
平时,大军出征肯定都带着足够的干粮,但是很少带着大量的水。
因为在人们的印象中,又不是在沙漠中赶路,一两天肯定就能碰到小河或者村庄。
那个年代,还没有各种工厂偷偷排放污水,所以河水经过高温处理后,便能够正常引用。
可是说来很奇怪,吕布大军刚开始赶路两三天,却几乎没找到任何水源。
此时正值夏末,天气十分炎热,众将士都口渴的厉害。
“特么,怎么一点水找不到。”
“对啊,口渴死我了。”
听着底层士兵的抱怨,高顺也颇感无奈。
因为他早就派出多人去找水源,至今没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