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没听错吧,是《两仪录》对吧。”清羽道。
柳元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拍卖师手中的那本书,语气有些激动的道:“你没听错,就是《两仪录》,幸亏今日来这里了,不然这本书还不知又流到何人手中。清羽姑娘,就麻烦你拍下此物了”。
“好嘞,看我的吧”。
“此物起拍价五千两,请各位贵客开始喊价”。
拍卖师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清羽洪亮的报价声:“五万”。
拍卖会顿时一片寂静,在场众人都回头看着楼上那个带着面具的小丫头,清羽见大家都在看她便转头问向柳元彻,可柳元彻已经用扇子挡住了自己的脸,她又看向渊悟,渊悟对着她直摇头。
还没等清羽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听价声一个接一个的,价格也水涨船高。这下可把清羽急坏了,上前一把夺下柳元彻的扇子,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价格一个接一个的,难道都需要这个东西吗”?
就看柳元彻那无奈的表情,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他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道:“清羽姑娘真是出手不凡啊,开口就是五万”。
“五万怎么了嘛,你不是有钱吗”?
“这跟有没有钱没有关系,拍卖也是讲求策略的,也是怪我没提前跟你讲清楚”。
“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到底怎么回事。”清羽有些急了,再过一会儿《两仪录》就要落到别人手中了。
渊悟过来搀着清羽坐了下来劝她先不要着急,并跟他说起了拍卖的策略。
“这本书起拍价是五千,你上来直接喊了五万,是不是有点高调了”。
“那我不是想赶紧将这个东西拍到手吗?”清羽还是没明白渊悟和柳元彻的意思。
“是,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本来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价值,只是普通的有些年代久远的书而已,可你一下子就将价格翻了十倍,是不是也会让别人以为这是个好东西,你一下子开出这么高的价就是为了得到它”。
清羽恍然大悟,明白了过来,道:“哎呀,本来可能不需要五万就能拍到的东西,现在价格都涨成这样了而且还在继续往上涨,这可怎么办啊。柳城主,你钱带够了吗”?
“堂堂朱雀神尊也不过是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渊公子刚才已经与你解释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喊价要有策略,这价格与价格间的间隔,喊价停顿的时间,都是有讲究的。拍卖会本就暴利,别忘了你花的可是真金白银,能不能尽可能的用便宜的价格拍到心仪之物这才是最重要的”。
“就拿刚才那枚御空戒来说吧,倒数第二个喊价的人你有没有刻意的留意”。
清羽回忆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柳元彻轻叹道:“在买家拍得此物前,前一个喊价的他是不是犹豫了片刻,直到拍卖师说第三次将要落锤的时候他才报价,表情显的很是焦虑和为难”。
“诶!我想起来了,好像是的,他应该是很想要这个东西,但钱好像不够,所以那人在喊价的时候很犹豫”。
柳元彻摇了摇头,道:“唉,果然单纯啊,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哦”。
“刚才你都说了,花的都是真金白银,只要喊出价格是不能反悔的,我看到的怎么不是真的呢?”清羽听的有些迷糊。
“来这玩的人压根就不缺钱,让别人出更高的价格也是策略之一,如果在某一件宝物上花了重金,是不是有可能在别的宝贝上的竞争力就会减弱呢”。
清羽想了想,随后小声问向渊悟,道:“所以,刚才那人表现出来的都是装的”?
渊悟点点头。
“这,这里面水也太深了,我是玩不了这个,眼下这《两仪录》已经这样了,咱们办啊。”清羽听着外面的声音,这价格竟然还在继续往上飙,再这么下去说不定会成为本次拍卖会上价格最高的拍品。
柳元彻将扇子一合,道:“没办法了,等吧”。
“等?等什么?”清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等到最后看谁能拍得此书啊,我们直接找他借阅”。
“可是人家会答应借给咱们吗,毕竟用了这么高的价格买了下来。”清羽越说话音越小,越觉得自己刚才办了件离谱的事。
“无妨,能花这么高的价钱买一本书的人,他的气度理应不会小,不试试怎么呢”?
清羽此刻觉得有些内疚,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直要找的东西,却让自己搞砸了,明明要到手的东西就这么飞走了。
“对不起,是我没弄好,错过了”。
“哼哼,没想到清羽姑娘也是个知错道歉的人啊,我以为你对我只有嫌弃和恨呢。无妨,谁这一辈子没栽过几个跟头呢,重要的是能不能在教训中成长,你就不必自责了”。
《两仪录》的价格已经被炒到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这就是一本普通的书而已,虽然不知道里面记录的是什么,但大家都觉得从两仪派流出的东西定是好东西,说不定还是修真功法什么的。这尤其是要“感谢”清羽,将这东西的价值抬了上来。
随着锤子落下,《两仪录》以一百零五万的价格被拍下,买家是凇城第一大富商程家。
“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百零五万两,这么多钱,就为了买一本书?”清羽还在惊讶
“别想了,既然有人愿意出钱,那在那人心里,这东西就值这个价”。
渊悟瞅了一眼那个买主,道:“程家,等拍卖结束后,咱们是要与他们接触是吧,也不知道这程老板好不好说话”。
边走去,程老板抬头看了一眼清羽他们所在的雅间,目光正好与柳元彻对上,两人互相点头示意。
“看来,不用咱们主动去找他了,人家自己来了”。
片刻后,传来了敲门声。
“请问,刚才第一个喊价格的姑娘在不在,我是拍得此物买家的下人,我们老板想请贵客一叙”。
清羽听完用手指了指自己,道:“我”?
“姑娘你出手阔绰,人家请的当然是你了。”柳元彻起身去开门,回了那小厮,说等拍卖会结束后会下楼拜访。
清羽还没从这事中缓过来,后面的拍卖也都无心再看了,她坐在那里想着一会儿见到程老板的时候应该怎么说话,别到时候又说错话了。
拍卖会又持续了一会儿,大多宾客都有拍到东西,柳元彻见程老板在
三人下楼,清羽走在最后面,看她的表情有些心虚。程老板见他们过来,主动迎了上去,道:“在下程思远,是凇城程氏兵器坊的老板,今日能见到各位,是程某得荣幸”。
“在下柳元彻,身后的是我的两位朋友,这位叫渊悟,姑娘名唤清羽。程老板认得我们”?
“程某与三位都是第一次见面,只是刚才在拍《两仪录》的时候,这位姑娘喊出了一个不俗的价格,我想你们绝非普通人,便想着来与三位交个朋友。”程思远笑道。
“呵呵,程老板是生意人,最会打算盘,您仅仅因为这位姑娘报的价就要见我们,这样的理由属实有些牵强啊,比这位姑娘会报价的人可多了去了。生意人说话直接,还请程老板坦言相告”。
这时小厮端着一个匣子过来,对程思远道:“老板,东西已经装好了”。
程思远打开匣子,里面正是那本《两仪录》,他点点头,然后阖上了匣子。
“不知三位可否有空,到我家中一坐,那位姑娘刚开始就报出高价,说明她是想要的,不如都到我家中,咱们一同鉴赏”。
柳元彻回头看了看清羽,清羽点了点头,道:“既然程老板如此说了,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行人出了琉璃昙坊,临走前柳元彻与这的老板好像又说了什么,随后三人上了程思远的车。
“好了,已经出来了,咱们可以摘
程思远看上去差不多也年过半百了,摘掉面具后的面向看着很随和,不像是个疾言厉色之人。
“两位公子相貌堂堂,这位姑娘更是个美人,不用看三位的样貌,就能感受到三位气度不凡,见到样貌后,说三位是人中龙凤也不过分啊”。
“程老板言重了,其实我们都是普通人,今日有幸能够结实程老板才是我们的荣幸呢”。
“诶?年轻人何必客气呢,一下子能拿出五万两来,这就绝非是普通人了。”程思远又提起了这件事。
清羽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她现在真希望没有去过琉璃昙坊。
程思远仔细打量着渊悟,道:“这位公子身上的气息似乎有些不一样啊,难道懂些修真之法”?
渊悟一愣,想着隐瞒过去,回道:“程老板何故如此说”。
“这位公子不必紧张,我也是感觉到不同罢了,请你不要见怪”。
柳元彻借这个话头问道:“听起来程老板也对修真颇有兴趣”?
“不敢不敢,在下只是仰慕高人,对于修真问道之事一窍不通的”。
柳元彻听程思远这么说,只是笑了笑,没在说别的。
车很会就驶到了程府门口,程思远让府内下人去准备上好的酒菜,他亲自引三人进到府中。
清羽进到程府顿时又被府内的布置惊呆了,与其说这里是所宅院,不如说是个武器库,进门后眼前就是一个供练功的用的大场地,场地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再往里走就更加有些过分了,虽然程家是以锻造兵器为主,可这家中就像一个作坊一样,有些不太搭调。
“敢问程老板,您就住在这里吗,我怎么感觉这里像是个铁匠铺。”清羽提出了疑问。
“呵呵,就知道姑娘会这么问,我们程家一向如此,作坊就在家中,这样打造出来的兵刃,我也能及时过目。想要采购我们兵刃的人,直接到家中来就能看道兵刃的质量,然后交付订单和定金即可”。
“哦,那倒挺方便的,不过遇到大订单的话,是要连夜赶工的吧,那晚上打铁声音那么响,不会吵的睡不着觉吗”?
程思远指了指远处的那片道:“姑娘还蛮细心的,这个你放心,家中的作坊只是冰山一角,程家真正的家底在那片中,如果遇到量大的订单,山中的作坊就会启动,连夜赶工,声音是吵不到这边的”。
“嗯,程家家底丰厚,果然是有些被手段的。程老板能够掌管这样大一家子,真是不容易,您才绝非凡人呐”。
“过奖过奖,三人请”!
四人在厅中坐了下来,小厮将刚从琉璃昙坊拍得的《两仪录》呈了上来,放在程思远的面前。程思远将书从匣中取出,翻阅了起来,随着书一页一页的翻过,程思远的眉头也越皱越紧,还没看完便摇了摇头”。
“程老板,怎么了,这本书有什么不妥吗?”清羽问道。
“这书中记载的都是昔年两仪派的事,跟一本杂记差不多,并不是什么有用的书。清羽姑娘开始喊出那么高的价格,定是知道这书中奥妙所在对吧,还请姑娘为我解惑”。
清羽接过《两仪录》也看了起来,程思远说的没错,这本书就是一本杂记,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她翻阅的时候是带着目的,一是流霜剑重铸之法,二是封魂钉的信息。柳元彻淡定的看着清羽,见他很是专心,便知她已经在寻找这些东西了。
果然,在某一页上提到了关于封魂钉的事,记录的人还画出了封魂钉的样子,因为年代久远,上面的墨迹已经有些看不轻了,在这封魂钉的旁边和是可以看出写的是什么的。
“清羽姑娘,不知你看出什么东西没有”。
柳元彻立马接上话,道:“程老板,我们也不想瞒您,这本书其实对我们是有用的,上面有我们要找的信息”。
“这个我是知道的呀,如果这本书对你们无用,清羽姑娘也不会急着喊价,我也不会在拍卖会结束后约你们见面了。不知可否告知我,你们要找什么东西吗?”程思远好奇的问道。毕竟花了大价钱,他不能让这钱花的没有价值。
“程老板找到我们将这本书给我们看,已经算是帮我们大忙了,我们不敢有任何隐瞒。这本《两仪录》是两仪派的书,而我是两仪派的弟子”。
程思远大惊,起身道:“你,你是两仪派的弟子,可两仪派已经消失了几十年了,你怎么还这么年轻”。
“我的师父是两仪派的堂主,两仪派灭门后,师父才收我为徒的”。
“据我所致,两仪派有盛炎与流霜两大堂,你是哪个堂的弟子”。
“在下是流霜堂的弟子,流霜堂至宝流霜剑断裂,这本《两仪录》中应该是有流霜重铸之法,所以我们才想要得到这本书。”柳元彻毫无隐瞒的道出。
“哎呀,不得了啊,原来是两仪派的高人,失敬失敬,即使这样,这本书买的就算亏。一会儿摆好酒菜,咱们边吃边聊。”程思远兴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