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情势越来越有意思了,本来霍平谷与冀岳两人的打斗就足可以将王域闹的天翻地覆了,现在又来了个汐衡,只是不知道这汐衡是站在哪一边的。
冀岳知道眼前站着的是青龙魄灵汐衡后,并没有表现出紧张,即便是两位魄灵联手对付他,他也有办法全身而退。魄灵由于身份立场的原因,不能做有违天道的事情,所以除了单打独斗外,他并不担心形势逆转。
“这位便是青龙魄灵吧,今日见得真身,幸会”。
汐衡瞅了一眼冀岳,道:“我记得你,记得你灵力的味道,你曾经来碧龙寒潭看过我。你的修为很高,是我平生见过的人里面,除秦万宗外,你是最厉害的”。
“过奖过奖,今日家中进了贼人,待我料理完家中事后,老夫请你喝茶”。
汐衡知道冀岳所指的麻烦就是那个紫袍男子,便淡淡的道:“茶就不必了,有酒就行。你说的这个贼人,我在我活动活动筋骨,被封了太久,不知道还会不会打架了”。
冀岳一听内心窃喜,摆了个请的手势。
霍平谷一看汐衡将矛头对准了他,倒也不慌,道:“汐衡,听说你被关在碧龙寒潭里,亏我还叫人营救你,现在你出来了竟要与我为敌,这让我很意外啊”。
“老子又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救我,老子只知道你很强。我有一癖好,就是只与强者为敌,不与强者为友,老子想打便打”!
“呵呵,看来青龙魄灵的暴戾之气还未能除净,靠杀戮换来的力量就是有趣。也好,你我都是魄灵,反正不能参与势力争斗,不如就来切磋一下吧。”说着他拔出了玄武翻海剑。
玄武翻海剑被拔出来的时候,剑光闪到了汐衡的眼睛,汐衡仔细盯着霍平谷手中那泛着灵光的神兵,道:“你手里的是玄武翻海剑,你又将它重铸了”?
“没错,这可是名副其实的神兵”。
汐衡大笑一声,说了句“极好”,右臂一伸,手掌一抓,一道强光从炸毁的碧龙寒潭入口射出,随后一把也泛着灵光的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青龙震天剑,那是真的极好了。”话音刚落,霍平谷主动攻向汐衡。
“呯呯呯”,两把神兵碰撞的声音回荡在这王域之内,灵力之强大已经波及到了王域的每一处角落。汐衡久未打斗,招式稍微有些生疏且功力还没有恢复到巅峰时期,招架起来有些吃力,一会儿功夫额头上就渗出了汗,一时被逼的连连后退。
汐衡看准空挡,一个身法闪到了一边,只见他喘着粗气,握剑的手臂还在微微颤抖。
“呦,看来汐衡你久疏战阵,已经快忘了怎么打架了吧。不如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好好教教你?”
汐衡冷眼瞧着霍平谷,“呸”了一声,有些不服气的道:“要你废话,我是很久没活动有些不适应,等我适应过来就没事了,咱们再来”。
冀岳见到这情况,闪到汐衡面前,背对着汐衡对霍平谷道:“两位魄灵实力不相上下,要打只怕几天几夜也分不出胜负。霍平谷,我们现在这边有两个人,二对一,你觉得能有多少胜算”。
冀岳这话倒是激起了霍平谷的胜负欲,他提剑指向对面两人,笑道:“你们两个一起上吧,我今日正想打个痛快”。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从两边进来不少人,这些人正是分别从西门与东门进攻的屠铁骨和庞大勇的人。屠铁骨与庞大勇见到冀岳后立马跪下,直言参拜大统领。冀岳无奈的摇了摇头,让他们先把精力放在眼下的情势上。
霍平谷扫了一眼凑上来的人,冷哼一声,道:“这些人在我眼里毫无战力,来多少都是一样的。你们如果觉得仅凭这样就可以留住我,我劝你们还是放弃这个念头。我若动起真格的来,你们都得交待在这里”。
冀岳淡淡的笑道:“玄武魄灵的实力,我们心知肚明,可我们若是奋力一搏,只怕你也讨不到一点好处。今日鹈鹕帮已经败了,霍帮主不如听我一言,早点退去,免得得不偿失。”汐衡也硬撑着上前走了几步,装作还能打的样子。
霍平谷与冀岳对视着,互相都在试探着对方的心理,谁先往前迈一步这场面都不好收场,两人僵持片刻后,还是霍平谷先放弃了。
他收起玄武翻海剑,一下闪到远处,道:“今日就便宜你们了,王域暂且还给你们,等来日再来讨教。”说完,他向空中射出一道灵力,这灵力在空中凝成了一个图案,这是鹈鹕帮撤退的信号。
危机解除,成功夺回了王域。
汐衡突然单膝跪地,用剑撑着地面,开始不住的咳嗽。冀岳走到他身后,手掌附在他的后背上帮他调息。
“你刚才太过于急躁了,刚从封印中出来,功力还未完全恢复,又大动了灵力,现在你体内气息紊乱,需要静养慢慢恢复才是啊”。
汐衡的眼中透着不甘,道:“这玄武魄灵果然厉害,即便我的功力恢复到巅峰时期,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消失了近千年,原来是一直躲着,其实刚才从对上的第一招开始,我就知道了结果,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说完有咳了两声。
“胜负不急于一时,青龙魄灵现在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免得又一时怒气攻心,乱了气息。”冀岳玄丝金针的果然厉害,经过调息,汐衡身上各处都已被打通,气息瞬间通畅了许多。
屠铁骨和庞大勇一直跪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规矩就是规矩,只要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们是不能动的。
待冀岳替汐衡运功调息后,不经意间注意到了还在跪着的屠、旁两人及下属。
“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忙清扫王域。我现在已经不是大统领了,你们这可是坏了规矩”。
屠、庞两人立刻明白过来,赶紧起身,齐声道:“属下不敢”。
冀岳点点头,道:“刚才杜文哲也同你们一样喊错了称呼,我刚才说了,若是再说错一个字,自裁便是,明白了吗?大统领现在正护着域主,你们不必担心”?
两人领命后,便带着手下去到王域各处收拾残局。汐衡走上前向冀岳道谢,如果不是他用玄丝金针替他稳住气息,这一身修为可能要折损打扮了。
“你对属下要求也太严格了,不听命就会死,简直比我还要残忍”。
“汐衡此言差异,严格与残忍是两码事,我若不严厉御下,岂不是更乱。对了,碧龙寒潭里面是不是还有两位女子?”冀岳问道。
“没错,是雲宁公主与王后,王后因为中毒太深,虽然已经解毒,可中毒太深已经深入肺腑,公主正在
冀岳与汐衡进到碧龙寒潭,看到冀娴正在为容书瑶输送灵力,冀娴也是刚刚解毒,身子还有些虚,自己也快有些顶不住了,幸好这时候冀岳上来接上了她的灵力。
“大宗伯来了,看来王域已经没事了,只是弟妹她……”
“娴儿,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再说,我先帮书瑶疗伤。冀岳的灵力深厚,片刻后容书瑶便苏醒了过来,她看到冀岳后,一下子激动起来,虚弱的道:“大宗伯,快,快救两个孩子”。
“弟妹不要激动,大宗伯在这里,定是已经救下了,你先好好保重身体”。
容书瑶听冀娴说完,松了一口气。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晨光洒进王域中,被救出来的下人婢女开始忙着收拾杂乱的王域,禁军也重新开始布防。冀氏旧部的人此刻已经没了踪迹,任务完成,他们便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晨光已至,黑暗就要消散。
王域内的人收拾起来效率还真的是高,大约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冀岳让人通知城内的大小官员前来上朝,冀璟重新换上了朝服,断了两个多月的朝会就要重开了。
官员们休息了两个多月早就懈怠了,接到上朝的消息后,有的竟还有没起床,连滚带爬的起来穿好衣服便出发了。
此刻正殿朝堂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众朝臣先后来到正殿中等待,虽然消息匆忙,但没有一位迟到或没来的。不一会儿,冀璟缓缓步出后殿,走上王座,眼镜扫着
“平身”!
众官员起身,冀璟能看到站在前面的老官员有的已经老泪纵横,冀璟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道:“与众卿不见的这两个月多月,很是想念,之中的确发生了些事情。有些人知道内情,有些人却不知道。无论知不知道的,本域主都不会追究,知道内情的,因为力量微薄无法营救,想要自保这都可以理解。今日是劫难后的第一次上朝,本域主是要与大家说一件事情”。
冀璟刚说完,神域,有的说要处置这期间的叛徒,说什么的都有。
这时冀岳出现在王座旁,后面跟着雲宁公主与唐琏,看来的确是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两个多月前,本域主遭逢身边之人的算计,害的自己与身边的人遭难,此乃大罪。身为域主竟没有及时洞察一切,实乃我一人的过错。域主犯错与庶民同罪,本域主为了服众,在此暂且卸下域主之位,退居后方,修身养性”。
冀璟话音刚落,一年老的大臣立刻站出来反驳,道:“域主此举欠妥,你是一域之主,是青龙神域的核心,纵是有错也并非主动犯错,错的是那靳东阳。请域主还是重新考虑一下吧,青龙神域不可一日无主啊”。
“呵呵,冯大人真乃忠臣啊,老夫很是欣慰。”冀岳突然开口道。
这位冯大人名叫冯化庸,两朝元老,在朝堂上自有他的地位,刚才冀璟的决定,估计只有他敢出来反驳。反驳之话一出,给其他反对的人充足的底气,正准备一个个的进言呢?
“大宗伯此刻站在王座旁,是想告诉老臣及众官员,你要代替域主与我们讲话吗?”冯化庸倒也不含糊,直言道。
“没错,老夫在此就是要代替域主行使一切权利,你们可有不服”?
冯化庸用手指着上面的冀岳,怒斥道:“你这是僭越,你虽为大宗伯,冀氏族长,纵有极大的权力,但这域主可不是你说换就能换的”。
冀璟、冀娴、唐琏在一旁不敢说话,这件事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没有参与的权力了。
“域主冀璟无能,让贼人钻了空子占领了王域,这对冀氏乃至青龙神域来说都是耻辱。你们这帮老臣这段时间安逸的躲在家中,请问谁又站出来解决这件事了?你们对于冀璟,是域主与朝臣的关系,但对于我而言,冀璟只是一个冀氏族人。域主有难,你们这些臣子帮上什么忙了吗?冀璟有难,我冀氏出动全力营救,终大获全胜。若没有冀氏,你们现在还无法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冀璟既然犯错,我作为冀氏族长,自然要行使族中的权力。你们放心,冀璟只是退居后方休养不是真的让位,期间就由老夫暂代域主之职治理青龙神域,
冯化庸被冀岳说的哑口无言,其他朝臣都以他为首,既然他都无话可辩,那其他人也只好闭口不言。
冀岳走进王座,坐了下来,道:“既然此事都无异议,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冀岳安排了人去接应即将归来的青珠军,虽知道青龙与朱雀两域的纷争是鹈鹕帮挑拨的,可敌人仍然藏在军中,即便是查也只会查到个假名。这场战争的后续还得有的忙,要邀约朱雀域主秦定迁商定战后之事,这件事主要责任在青龙神域,所以只能放低姿态去谈。
散朝后,众人来到后殿。
“你们对老夫的决定没有意见吧”。
冀娴上前一步,道:“大宗伯的决定实乃正确的选择,冀璟没有护好王域,也有我与唐琏的责任,往后的日子,我们定当静思悔过。期间,就劳烦大宗伯操劳了”。
“靳家本都是忠贞之士,怎么这次竟出了叛徒,靳东阳呢”?
“回大宗伯,靳家这次是旁支的人出了叛徒,并非本家,随着鹈鹕帮退去,挟持他们的人也都跟着退去了。靳东阳,此刻被光在大牢中,等候发落”。
“既然叛徒,那就……”
“大宗伯请听我一言。”冀璟急忙插了一句话。
“靳东阳虽为叛徒,但其间并没有为难过我们,而且还在其中周全,助我们逃脱。我请求大宗伯这次能网开一面,饶他一命”。
冀岳犹豫了一下,道:“他祖父与我是故交,他小时候我见过,此子天天资聪颖是个人才,可惜他这次做了错事。我能饶他,可律法饶不得,既然他帮助过你们,你又再三为他求情,那就断他一臂,饶他一命”。
冀璟听后还想说两句,却被冀娴扯了一下衣襟,提醒他不要再说了。
“王后的身体要多加照应,这所中之毒顽固的很,我用玄丝金针全力躯毒,可依然不见起效。王域中的好药都用上,还要遍访名医,我听说朱雀灵力可医顽疾,迅速派去去寻”。
冀岳虽然对冀璟颇有意见,可对他的王后很是怜惜,毕竟也是为冀氏生了两个男孩,是有大功在身的。
“朱雀魄灵与朱雀神尊都在,朱雀魄灵行踪飘忽不定不好寻找,但那朱雀神尊正是风清阁阁主晨沐风的女儿晨清羽,只是不知道现在此女在何处。”冀娴道。
冀岳即刻传来人,让他们备好重礼前往梵天派,若是清羽在家中,就请她来王域一趟,为王后疗伤。
“好了,你们也都去休息吧。今晚在内殿设宴,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庆祝这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