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这张照片不知道看了多久，脑子里不受控制地脑补出一箩筐少儿不宜的东西。
等她回过神来时，自己的消息已经回过去了。
“喜欢。”
而她消息的上面，是商陆发来的消息：“喜欢吗？”
喜欢吗？
喜欢。
季瑶脸如火烧！
她急忙冲进洗手间泼了一把冷水，抬头便看到自己满脸胭脂红，眼睛里仿佛蒙着一层水雾，连泛红的耳朵尖都透着邪念。
完蛋了。
她现在看到商陆，哪怕只是一张照片，她满脑子都是把他弄哭的念头。
怎么能这样啊！
不能这样啊！！
季瑶捧着脸，自我放弃了，
不是她的错。
是商陆勾引她的。
对！
她还是个正经人，都怪商陆撩拨她！
季瑶不敢再多看镜子里的人一眼，擦干净脸上的水，重新走出去。
拿起手机发了一句：“你能不能别撩我！”
商陆直接发来语音：“宝宝，我没有撩你啊，我在给杂志拍照，只是想给你看看呢。”
季瑶：“……”
难道真的是她自己想歪了？
商陆接着发：“宝宝，你刚才想什么脏脏的东西了？”
声音里带着笑，不是讽刺，胜似讽刺。
季瑶瞬间觉得有被冒犯到。
她指尖犹犹豫豫，打了一行字出去：“总之你以后别这样了，还有，我再说一次，能不能别叫我宝宝！”
商陆道：“那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考虑一下。”
季瑶：“……滚！”
商陆半天没回。
季瑶把手机一扔，心道爱回不回。
然而她刚放下没几秒，便忍不住拿起来看。
商陆依然没消息。
她抓耳挠腮，打了一行字又一行，心里不禁开始胡思乱想。
是不是说话太重了？
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商陆好像确实只是发个照片过来问她喜不喜欢，没有任何暗示，是她自己想歪了……
好像、确实……跟人家商陆没关系哦。
人家清清白白，是她自己成天琢磨色色的事情……
季瑶这人，唯一的长处就是知错能改。
她徐徐呼出一口气，直接发个语音过去：“生气了？”
商陆：“嗯。”
“别生气了，我让你叫宝宝还不行吗？但是不能当着别人面叫我宝宝。”
“嗯。”
“还生气啊？”
“没有，我不敢生你的气，我怕我生你的气，你就真的不理我了。”
“……”
季瑶心尖尖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来不及抓住那一瞬间的异样，她已经发了条语音过去：“真没生气？”
“嗯。”
“……”
就这还说没生气？
骗鬼去吧！
季瑶有种被人在下巴挠了一下的感觉，心里头痒痒的。
怎么说呢。
她竟然有点喜欢商陆的小脾气。
娇滴滴的，跟个小公主。
几秒后，商陆发来一行字：“我刚才得知了一件事。”
季瑶兴致勃勃：“啥事儿？”
“你跟楚渊什么关系？”
“啊？”季瑶急忙解释，“我跟他没关系。”
她这样那样一番解释，商陆静默半晌，发来一句语音：“我记得以前我跟你闹出半点绯闻你就马上澄清，但你现在，却跟一个见面不超过三次的人炒绯闻？”
季瑶丝毫没有觉察出以两人现在的炮友关系，对方这样兴师问罪有多不合适，下意识道：“就、就那什么，权宜之计。”
商陆：“你都没跟我炒过绯闻。”
季瑶：“……”
“你是不是嫌弃我？”
“……不是。”
“你就是嫌弃我吧？”
“真不是。”
“你还不让我叫你宝宝，我叫你宝宝就都这么不乐意，是不是那个楚渊叫你宝宝就可以？”
“没有的事！！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
“你凶我？”
“我、我……我他妈没有啊！”
“我不想理你了，季瑶。”
商陆发的文字，末尾带着句号，发出来就显得特别认真，怒意仿佛从那字里行间透了出来。
季瑶心道，以前咱俩是死对头，谁愿意跟死对头炒cp？
有毛病吗？！
但她这话不敢说，怕说出来火上浇油，那这件事情今天就没完。
“我真没凶你，”她思量再三，斟酌半晌，发出一句：“要不，我叫你一声哥哥，这事儿咱就过了？”
商陆没回复，不知道是不是生气去了。
季瑶急道：“行不行啊？”
“商陆你别给我不说话啊。”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快回我消息！”
“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她啧了一声，点开话筒，夹子嗓子甜甜腻腻地撒娇：“哥哥，商陆哥哥，你别生气了嘛，好不好呀？人家知道错了~”
手一松，消息发过去了。
但季瑶脸更红了，心脏跳得飞快，她感觉自己因为那莫名的紧张，呼吸都乱了节奏。
十几秒后，商陆还没动静。
她开始后悔。
她想把消息撤回来。
手指将将点在语音上，商陆发了语音过来。
很短的话，委委屈屈的。
“嗯，那就原谅你吧。”
季瑶：“……”
可把你给勉强的。
下一秒，商陆咻咻咻将十几张制服照片扔过来。
最后发来一个他自己心花怒放转圈圈的大头表情包：
“今晚我当面穿给你看。”
“……”
“这次咱们换种拆礼物的方式。”
“……”
季瑶狠狠吸了口气，被撩得灵魂都颤抖了下。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声恶心的‘哥哥’……
叫得真他妈值！
……
另一边，正在打电话的楚丞，被突然笑起来的商陆吓得差点没拿稳手机！
发现摄影师们都悄悄往这边看，楚丞忍无可忍地提醒道：“陆神，您稍微收敛点吧。”
可商陆什么时候学过‘收敛’二字？
他塞着无线耳机，一遍一遍听着季瑶那句‘哥哥’，笑得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了。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谈恋爱似的。
那语音商陆百听不厌，不禁想象着季瑶被自己压在身下哄着眼睛可怜兮兮叫哥哥的画面，浑身的血液都仿佛朝一个地方涌去。
他轻轻叹息一声。
听他叹气，楚丞便问：“陆神，怎么了？”
商陆道：“我真不是个东西啊。”
楚丞：“……”
亏您活了24年，竟首次对自己有了清晰的认知，实在可喜可贺。
不过仔细看去，嘴上说着自己不是东西的人，满脸的邪气。
就真不是个好东西！
商陆又叹了口气：“我想她了。”
楚丞：“……”
商陆一会儿一个鬼样子，此时宛若林妹妹附身：“阿丞，我无心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