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长,殿下来访,正在客厅等候。”
正在书房忙碌的甄逸,听说刘恢上门,立即放下手中的鹅毛笔,起身向客厅走去。
张氏端了一杯茶递到刘恢面前。
“殿下,请喝茶。”
“甄夫人不必客气,今天过来,特意找你和子和有事相商。”
张氏笑了笑,刘恢虽然是王爷,但是给他们感觉就像邻家亲人一般。
“殿下何时到的?”此时甄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刚到,茶还是烫的。”
刘恢的话,他们夫妻并未奇怪,长期相处,他们也知道刘恢是什么性格。
甄逸进门坐了下来。
辽东现在家家户户客厅都有一套椅子,中间一张小桌子或者火炉。
“你们夫妇都在,我是受人之托上门的。”
张氏略显紧张的说道,“殿下有事吩咐我们夫妻二人就行。”
刘恢笑了笑,“那可不行,这事你们二人不一定能做主?”
二人奇怪的看了看刘恢。
刘恢并未理睬二人眼神,“你们觉得郭嘉如何?”
“聪慧、机敏,堪称辽东俊杰。”甄逸并未多加思考,几乎脱口而出,郭嘉早期一直在刘恢身边,他们都比较熟悉。
张氏看了看憨直的夫君,也没多说。
“我刚得知,你们家大小姐和奉孝互生情愫,我特意上门想听听二位意见。”
甄逸此时才反应过来,刘恢是上门帮郭嘉提亲的。
二人倒也没有反对,“殿下,能否让我们叫出小女问问他的意见?”
“当然,我一直支持自由恋爱,大小姐自己同意才行,谁也不能勉强她。”
张氏随即进屋,没过多久,一位长相漂亮的少女就出现在刘恢面前。
“民女见过殿下。”
“甄大小姐,何时变得这么客气?”刘恢打趣道
“殿下,我们女子学校的同学都想让殿下去给大家讲课。”
“咳咳……”张氏在一旁立马提醒对方。
刘恢笑了笑,“好啊,得空我也去看看你们。”
甄姜撇了撇小嘴,“殿下恐怕不是去见我们的。”
张氏一把把她拉住,瞪了甄姜一眼,“这丫头,怎么和殿下说话?”
“甄夫人不必如此,我喜欢这样和她们打交道,我痴长他们几岁,勉强算得上她们的兄长。”
“大小姐,你认识郭嘉吗?”刘恢话锋突然一转。
甄姜瞬间脸上通红,甄逸夫妻二人立马明白了。
甄姜埋着头点了点头。
“奉孝告诉我,他想娶你,不知你愿不愿意嫁给他?”
刘恢的话让一个小女孩实在没法回答。
“如果你愿意就点点头,不愿意就摇头。”
刘恢的直男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
甄姜点了点头,随即就跑开了,“殿下,我会给琰儿告状。”
刘恢蒙了,自己什么也没做啊?
一场戏剧性的提亲就结束了。
“夫君,姜儿刚才说的琰儿是谁?”刘恢走后,张氏立即问道。
“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蔡副院长的大女儿蔡琰。”甄逸摸了摸胡须
张氏此时才明白过来。
“郭嘉倒是和姜儿比较合适。”张氏看着甄逸说道
“奉孝人品、学识、长相皆不凡。
殿下主动上门是一种态度,他和郭嘉不但是师兄弟,二人交情深厚。”
“现在辽东不少人思想也在转变,只要儿女过得好就行。”
张氏也是开明的人,历史上甄逸去世后,一个女流撑起偌大家族和生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中平五年《188年》一月底,宁郡。
“殿下,你说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典韦跟在刘恢身后,他们到宁郡已经好几天了,刘恢不是在田间地头,就是找工人、商人等闲聊。
“我们今天去海边看看。”
刘恢带着典韦沿着海边走,海边的主干道大部分已经完工了,这是规划的第一个宁郡沿海最外一条主干道。
看到前面一些人正在往一条村庄修路。
一月底的宁郡并不算寒冷,也算不上暖和,白天接近20度的气温让人感到浑身舒适。
“请问一下,你们这是往村庄修路?”
为了便于沟通,辽东这几年鼓励各村办学习班,利用农闲或者晚上,大家集中学习认字和基本算术。
听到刘恢的话,纷纷停下手中的活。
“小哥是外地人吧?”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大汉问道
刘恢微笑着说道,“大叔,我是辽东大学的学子,很快就要毕业了,特意到宁郡游学。”
众人听说刘恢的来意,纷纷报以微笑,看得出来,大家对这层身份的羡慕。
中年人直接在路边一块石头坐下,示意刘恢也坐下。
刘恢直接坐了下来,其余村民并未过多理会,依然在一旁干活。
“我们这里叫朱家村,我是村里的村长。”中年男人拿出一旁背篓里的碗,倒了几碗冷开水给刘恢几人。
几年来,辽东从上到下已经养成了喝烧开后的水。
一路上赶路,刘恢几人也感到口渴了。
“朱家村?这里大部分人都姓朱吗?”
“是啊,我们都是从冀州过来的,这里大部分人原本就是一个村的。
移民过来以后,这里也没有一个名字,后来干脆就叫朱家村了。”
看得出来,朱村长很健谈。
“朱村长,你们现在生活得怎样?”
“比冀州时好了不少。”
“能吃饱吗?”
“现在基本都能吃饱了。”
“我在辽东看报纸,不是免除了两年税收吗?”
“是免除了两年税收,只是新开荒的土地贫瘠,粮食产量有限。”
“县里官员知道吗?”
“知道,他们也不容易,按照经验,今年过了就会逐渐好转。”
“今年村里的公粮怎么办?”
“有点紧,不过,大家节省一点能解决。”
“你们为何不报告乡里和县里。”
朱村长笑了笑,“小兄弟,政府也不容易,他们养了我们这些人两年,虽然粮食是借的,但是并没有利息。
我们这些人不是辽东王的话,大部分人都饿死、冻死了。
百姓们说,种地纳粮是天经地义,何况这里赋税很低,那就不要麻烦政府了。”
听到这里,刘恢感觉鼻子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