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了二楼,进了房间后,闻川也一直跟着他,帮他找到睡衣.
“先洗个澡,饿了吗?”
苏盏早就吃好了晚饭,但这一折腾,确实有些饿了。
他伸出手,拇指和食指靠近,眼中闪着光,“一点点。”
闻川轻笑,“好,我让人安排。”
他把睡衣交给苏盏,抑制住自己一刻也不想离开盏盏,看着他洗澡的想法,转身想要出去吩咐。
衣角却被拉住。
苏盏笑了笑,眼中闪过狡黠的流光,“你看,他们这么晚还要给我们做吃的,就当是惩罚,好不好?”
闻川勾唇,同意了他,“好。”
“我听盏盏的。”
他此刻心情似乎很好。
苏盏放下心来,美滋滋地进了浴室。
却又发愁,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口袋,心想,这些东西放在哪里好呢?
浴室很大,苏盏看了一圈,目光锁定在洗手台上。
最后,东西被他藏在最
这些一按就会叫的小鸭子是闻川让人准备的,苏盏一直没用。
他已经长大了好不好!
苏盏拒绝承认自己小时候洗澡都要放小黄鸭。
关上柜门的那一刻,却还是捏着一只小黄鸭,把它带了出来。
浴缸的水放满,苏盏躺了进去,白净的皮肤在荡漾的水中显现,水面还飘着一只优哉游哉的小黄鸭。
苏盏的手泡得有些红,透着粉意,指尖捏了捏小鸭子,小鸭子就发出了声响。
门外的闻川动作一顿,嘴角带着笑,敲了敲门,“盏盏,我进来了。”
苏盏下意识就说:“好呀。”
嗯?他在洗澡呀,闻川进来干嘛。
门被打开,又很快关上。
苏盏只露出一个脑袋和肩颈,看着闻川,声音软软的,“怎么了?”
闻川不发一言,向他走近,然后蹲了下来。
伸出手,指尖冰凉,贴上了发热的身体。
“我帮你洗。”
“啊?”
苏盏呆呆地看着闻川,感觉闻川好像不对劲。
闻川似乎不等他同意,或者说,只要苏盏不拒绝,他就当苏盏同意了。
骨节分明的手伸入水中,贴上其他地方,似乎真的要帮苏盏洗澡。
视线却始终在苏盏的脸上,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他在观察苏盏的反应。
他想知道,做到这一地步,苏盏会不会察觉到他的心思。
他不想忍了,也不愿意忍了。
他原先觉得,只要盏盏在自己的身边就可以,他可以慢慢来。
可是,再不快点的话,盏盏会想着离开他的。
如果盏盏是把他当成朋友,当成亲人的话……
他终有一天会离开自己的。
闻川心中酸涩,眼神中带着决绝,温柔又不用拒绝地帮苏盏洗澡。
苏盏最开始惊讶了一下,又很快放松了,眯着眼睛享受着,当着小咸鱼。
芜湖,舒服。
小鸭子被按到,发出声响,苏盏却眼睛都不睁一下,乖乖地享受着。
闻川看着他恬谧的容颜,眼神幽深。
片刻后,他捏了捏苏盏的手,“好了。”
苏盏舒服得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嘴上还说着:“等你洗澡的时候,我也给你洗一次。”
闻川眼神闪了闪。
盏盏对他,真的,没有丝毫防备心啊。
苏盏穿上了睡衣,和闻川一起下了一楼。
闻川只看着他吃,苏盏想都不用想,知道闻川晚上根本没吃,于是假装生气。
“你不吃的话,我也不吃。”
闻川拿起碗筷,“好,我吃。”
饭后,闻川端起手边热好的牛奶,递给苏盏。
“盏盏,喝一点。”
喝一点?
这是对他的低估!
苏盏直接仰头屯屯屯喝掉了一杯,擦了擦嘴角,说:“喝完了,好喝。”
闻川笑着,心情更加愉快,“嗯,盏盏很棒。”
再次回到房间,苏盏还想着要帮闻川洗澡的事情,却困得不行。
闻川轻柔地拥着他,帮他盖上被子,低声说:
“我自己就可以,下次吧,嗯?”
“好……”
床上的人彻底睡着了。
闻川的嘴角浮现微笑,低声喃喃,“盏盏——”
“不要再离开我了。”
还是困。
怎么也睡不饱一样。
但胸口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蹦跶。
苏盏心烦,手动了动,想把那东西拍开。
身子也跟着动,翻了个身,却突然间察觉到不对劲。
苏盏睁开了眼睛。
小鹦鹉已经站在了他的胸前,喊道:“宿主!完蛋了!”
苏盏意识清醒了一些,捉住它,“你先别吵。”
他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脚踝上的东西,傻眼。
是一条,锁链。
缠在他的脚踝上,大小刚刚好。
贴合脚踝的地方,加了特制的材料,不会伤到脚。
苏盏看向588,“你弄的?”
588抓狂,“怎么可能!”
“我要和宿主说的就是这件事情,你被任务对象关起来了。”
“怎么办?他该不会彻底黑化了吧,但是现在净化值还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没加也没减……”
闻川弄的。
苏盏盯着自己的脚踝看,伸手戳了戳锁链,发出声响。
588期待地看着他,等着他想办法。
苏盏却握着被子的一边,继续躺下。
“知道了,我再睡会儿。”
宿主!!!你不着急的吗!
孟望和闻梦都被关进了监狱,孟氏人心惶惶,方寸大乱。
闻川直接出手,收购了整个孟氏,并入了CZ。
因为他的这一举措,一直狂跌的孟氏股价回升,但都入了CZ的账户。
事务繁重,闻川连开了两个长会后,眉眼间有些疲惫。
但他顾不上休息,拿出pad,打开了监控。
房间里,摄像头转了一圈,最终锁定了床上鼓起来的一团。
闻川看着画面中露出来的头,精神放松了一些。
但他又调了前一个时间段的监控看。
看到了苏盏手拍着虚空,微微皱眉。
做噩梦了吗?
孟望,罪不可赦。
588并不知道自己的隐形形态被人误会了。
闻川视线一顿,心头揪住,看到苏盏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看着脚踝。
那条锁链很长,自床脚绵延而上,像是匍匐的蛇。
也是,审判他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