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上过床的关系

安澜被扯着往前走,许是气氛刚好,她的那些郁结也暂时的忘到了脑后。

杰克所言的检查是在附近的公园开始的,一条宽广的河将公园一分为二,将白雪后的世界向世人展露无遗。

干枯的树杈因雪花的悬挂多了几分纯白的美丽,偶有裹着棉袄棉裤的路人匆匆而过冻得直缩脖子。

“随你怎么发挥,以这片雪景为主题就行,够简单吧?我带伊莉莎去那边,半个小时后给我作品。”

杰克舔了舔发干的唇角,不负责任的丢给安澜一张a4纸和铅笔。

安澜的表情微微的有些扭曲,虽然她已经习惯了杰克的不靠谱,但眼下天寒地冻的,自己要在这待上半个小时?

她还想再说什么,一抬头杰克早已偷偷溜走,只剩下满眼的雪白。

耳边呼啸而过的冷风吹得耳朵发红,安澜颇为无奈的垂下眼帘,瞧了眼手里的可怜工具。

半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

安澜的手指握着笔杆僵硬的有些感觉不到寒冷了,轻轻在纸面上滑动了一下原本的直线都充满了曲折。

她拧着眉,放下笔,搓了搓手。

半个多小时来,她做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动作。

即使她已经躲到了附近的小亭子里,依旧冻得满脸通红。

冷风了坐了这么久,别说是完整的画了,哪怕一半都不曾完成。

杰克领着伊莉莎回来,瞧见河边小厅里已然闭目养神的安澜,砸了咂舌。

“画得怎么样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轻佻入了耳,安澜连眼都没挣,侧了侧身,假装未听见。

不被理睬杰克也不恼,嘴唇一弯,从她手里顺过那张白纸,端详了起来。

几笔简易的白云轮廓,外加一点亭子的勾画。

“啧啧,比我想的好多了。”

杰克摸了摸鼻子,笑着对安澜道。

其实他只是想看看面对自己这样无理的要求,安澜是否会承受。

毕竟未来她要面对的,远比眼下的不平等还要更多。

“可以走了吧?”

安澜眯缝着眼睛看了眼杰克,将脖子上的围巾又裹紧了些。

再一次夜深时,时间直指七点半。

刚送了杰克和伊莉莎搭乘飞机回去,安澜搓着手跟在林一后面回家,之前还兴致勃勃聊个不停的某人突然顿住脚步,害得她一个踉跄。

“唔,那个我忘了有个急事,得先回去。”

背对着自己的林一开口时,显得有些别扭。

安澜纳闷的搭上她的肩膀,她却先一步小跑着冲进了楼道。

骤然消失的触感让安澜有一瞬的怔愣,水漾的眸子闪烁着月光下的点点微弱色调,茫然得很。

她眨了眨眼,再回神便是瞧见对面的男人隐在半个黑暗中,看起来有些踟躇。

欧阳颢本是打算和前几天一样在楼下看看,但却扑了空,无奈之下打算回去,竟一转身被她逮个正着。

“我马上就走。”,男人说的仓促,直接转身。

因为他不想看见安澜皱眉的样子。

“等一下,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解释的吗?”

自己郁闷了几天,安澜也有些受够了两人这样的相处方式。

躲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将彼此推得越来越远。

他们已经错过了那么久,难道还要一直错过下去吗?

欧阳颢的动作微滞,垂眸看不清他的样子。

两个人就这样你前我后的杵在原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耳际的风越发的喧嚣。

“上车谈吧。”

男人轻叹了一声,直言道。

安澜抿紧的唇角因他的话而松懈了几分,微微的翘起不显眼的弧度,跟了上去。

路边的玛莎拉蒂因其本身的亮黑色,在这片静谧的夜中并不怎么显眼。

两个人坐在车座的前排,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车里的暖气渐渐的上来,驱走了满身的寒气,安澜侧头打量了眼欧阳颢,澄澈的眸子里有着一望无际的平稳。

被她这样看着,欧阳颢眼神颤了颤。

“那晚的事情,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男人抓了抓深褐色的bover,眉头紧拧着,满眼的愧疚。

安澜本以为他会说那一切都是叶湘琳的自编自演,只是听到真相,脑袋还是嗡的一下。

她怔怔的瞧了男人半晌,再开口时,声音异常暗哑。

“你们,上过床了是吗?”

她收回视线,盯着身前的车载香水瓶,目光带着几许空洞。

无论是身体上的背叛,亦或是心里上的背叛,安澜都不能接受。

如果这一切是叶湘琳故意为之,至少她还能有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可事实却恰恰相反。

“安澜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喝多了。”

欧阳颢小心的睨着她的反应,心疼至极。

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本是想抓安澜的手腕,让她相信自己,但她眼神里的厌恶却让他的心蓦地一痛。

“我想今天可能不适合谈这些,我先回去了。”

安澜闭了闭眼,然后转头对男人淡声道。

明知道若是这次机会错过,下次再想祈求原谅就越发的难了,但欧阳颢就是动不了一下,只能目送着她缓步消失在视野中。

安澜表情平静的迈上了楼梯,一步一步,极为缓慢。

屋里的林一从窗户瞧见她上楼,赶紧跑到门口迎接,本以为两人重归于好,但上来的安澜却在靠近她时,脚步趔趄了下。

“怎么了?谈得不妥?还是他不肯道歉?”

林一接住她下坠的身子,紧张的问着。

以那家伙的个性,应该会对安澜实话实说才对,怎么会变成这样?

“跟我喝一杯吧?”

安澜推开林一的搀扶,抿了抿唇,而后灼灼的视线盯得林一一身冷汗。

家里的啤酒并不算多,罐装的瓶口随着清脆的响声露出里面的流动澄澈,林一小心的觑着她的淡漠,心里泛着嘀咕。

欧阳颢怎么搞得,难道说他们两个又吵了?

她虽然想说不会,但心里的担忧却在提醒着某个男人的火爆脾气,别看他这一年里有所收敛,但本质这东西不是会轻易改变的。

“你少喝点,听到没?”

林一将打开的啤酒罐放到安澜手边,然后嘱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