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被隐藏起来的过往

没有什么秘密是能够遮掩起来的,如果说非有,也不过是被人刻意的遗忘。

安澜随着安妮来到台阶的最顶端,殡仪馆的牌子高高耸立,字迹苍劲,似是提醒着大家逝者安息。

许是这里的气氛使然,她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

殡仪馆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她们两个的走步声,鞋跟踏在瓷砖上,踢踢踏踏。

安澜心里有些紧张,如今也不过是自己第二次来殡仪馆这种地方,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廖小凡的骨灰盒被摆放在左数第二间,她们进去的时候,屋里已经有人站在那了。

安澜诧异的看着本该在国内的欧阳遵,嘴巴微张,不敢置信。

显然欧阳遵瞧见她的出现,脸色也是一沉。

“你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的话语里明显的听出反感,安澜愣了下,随后看向一旁的安妮。

“我来看小凡。”

安妮没理会安澜的求助,反而勉强挤出个笑来,将花束放到廖小凡的骨灰旁边。

“小凡,我来晚了吧?最近事情太忙,都把你的事耽搁了。”

她面对着照片里浅笑嫣嫣的女孩儿,嘴角明明上扬,眼泪却先一步落了下来。

安澜瞧着他们两个,都是沉重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的杵在那。

“你不是好奇小凡吗?过来看看,你就明白,为什么欧阳颢选择你了。”

安妮摸了摸脸上的眼泪,再次看向安澜,丝毫不掩饰里面的嘲讽。

虽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安澜的动作却先一步为她做了选择。

欧阳遵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抬脚离开,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安澜来到廖小凡的骨灰前,玻璃镜子反射出她那张慌乱的脸。

她强打着精神,认真的端详了眼廖小凡生前留下的绝照。

女孩笑得灿烂,嘴角的酒窝为那张平复无奇的面庞增添了几分妩媚。

略微英气的眉毛让女孩瞧上去似乎带了点中性的意味,单看照片,应该是个开朗的孩子。

只是那眉眼,竟和她有几分相似。

安澜发怔的倒退了两步,似是不敢置信的瞪向安妮。

“你在骗我!”,她指着安妮,语气激动。

事到如今,让她如何相信,她之所以被男人喜欢上,不过是因为面前这个过世的女人?

他们过得又不是电视剧,哪有这么巧的事?!

“我骗你什么了,你和小凡长得像,这是事实。”安妮见她情绪高涨,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够冷静呢!怎么,发现真相就恼羞成怒了?”

安澜捂着胸口,努力的平复了几次心情,看向安妮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愤怒。

“你说这就是真相,就因为我和这个女人像?没听到欧阳颢的解释,我不会相信的。”

虽然她自己也清楚,她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只是若真是这样,让她怎么承认!

安妮闻言笑了笑,她信不信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只要让她远离欧阳颢,她就算是目的达到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小凡的事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可以不信,甚至回去找欧阳颢对峙。”

她不等安澜反应过来,就开口讲了起来,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

安澜愣愣的听着她的故事,甚至忘了应有的回应。

从墓地回来后,安澜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她不知道安妮说的是不是事实,如果是真的,那她的存在真的就只是个替代品吗?

她不知道。

烤肉派对很成功,几乎每个人都是笑逐颜开,除了欧阳颢,他在强颜欢笑。

安澜的不知所踪让他心里担忧的同时,也升腾起无名火来。

这女人,每次都自作主张,生气就落跑,也不知道哪来的毛病!

“在想安澜?”

叶湘琳虽然在提安澜名字的时候,有那么点不高兴,但都被她掩饰了过去。

她瞧着男人的侧脸,心里有那么点悸动。

“告诉加力,我有事先走了。”

大家都在闲聊,虽说是到了派对的结尾,但欧阳颢突然离席,多少还是不太礼貌的。

“要走,也得一起走。你难道想让刚谈成的生意告吹不成!”

欧阳傲被叶湘琳威胁,眼神一冷。

但对方却不甘示弱的回瞪回来,甚至还觑了眼加力的方向,让他最后不得不屈服。

不得不说,欧阳峰这招还真是厉害。

不仅彻底的制住了儿子,还让安澜只能忍让着看着欧阳颢和别人成双配对出入。

不动一刀一枪,反而引起两人的内部纷争。

烤肉派对彻底结束离开,已近黄昏。

欧阳颢匆忙的赶回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敲响安澜的房门。

“安澜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

男人连敲带打,动作粗野得和那张漂亮脸蛋丝毫不符。

他连敲了五六分钟,房门才露出个缝来。

他手疾眼快的拉开房门,入目的却是漆黑一片,让他不适应的直接摸向门口灯的方向。

“你有事就说,别开灯,我累了。”

安澜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

欧阳颢闻言愣了下,他没什么事,只是有点担心还有窝火。

站在门口,他瞧着一室黑暗,不敢踏进去半步。

这种时候,怕黑还真是个烦人的事。

“我没什么事就不能过来吗?明天跟我出去,早上六点,听见没有。”

男人嘴角努了努,丢下一句,便匆匆离开。

瞧他那飞快的样,似是怕听到安澜的讨价还价。

黑暗中,安澜蹲在地上,靠着席梦思,眼神略过禁闭的大门,掺杂几许胆怯和茫然。

她想问问欧阳颢,可又不敢,怕真的问了,他们两个也彻底的结束了。

许是这个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到底投入了多少感情,才会这般不舍。

次日阳光笼罩大地几许,欧阳颢穿着浅粉色的卫衣等在安澜门口。

男人穿粉色,本该看上去十分娘气,但换在他身上,却意外的好看。

他抬腕瞧了眼时间,比说好的要早了二十分钟,不由有些懊恼于自己的急切。

“吱呀!”

房间门似是在回应着他的懊恼,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