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川离开江氏集团,开车在街上飞驰。
耳边不断浮现江南说的那句,“她早晚对你彻底死心”。
车速越飙越快,风驰电掣,犹如一道闪电,街上车子鸣笛不断,纷纷避让,造成不少路段拥堵。
在楚黎川的豪车后面,跟了好几辆鸣笛的警车,追赶逼停。
可他一路飞驰,直奔楚河的公司。
楚河刚从公司出来,正要上车,还没看清楚来人,就被一拳打倒在地。
嘴里溢出一股腥甜,沿着唇角蜿蜒而下。
楚河用拇指擦掉唇角血渍,还不等起身,衣领一紧,被楚黎川一把揪住。
“楚河,我不管你在谋划什么,别打恩宁的主意!离她远点。”
楚河任由楚黎川揪着自己,微仰着头,唇角带血却依旧面带微笑的样子,破碎感十足。
“你害怕了。”楚河仿佛很高兴,全然不在乎此刻的狼狈,迎视着楚黎川怒意喷张的眸子,又问了一遍。
“你害怕了是吧?”
楚黎川嗤笑一声,手上力道收紧,“我会害怕?笑话!”
“我楚黎川的字典里,就没有害怕二字!”
楚河被勒得窒息,脸色涨紫,额上蹦起一掉一掉青筋,但他依旧笑着。
“难得,真是难得!你明明在害怕,还是嘴硬不承认。”
楚河断断续续地笑着,继续刺激楚黎川。
因为楚河看见,有警察奔了过来。
就在楚黎川又扬起一拳,打向楚河的时候,好几个警察冲过来,控制住了楚黎川。
楚河的脸被打得青了一块,看上去很严重,但刚刚的血迹已经被他擦拭干净。
为了看上去更严重,他用力咬破嘴唇,鲜血沿着唇角汩汩涌出。
他喘着粗气,不住咳嗽,明明爬都爬不起来,还强撑着力气和警察求情,“我们是兄弟,我们没有打架!我们闹着玩儿的,我……咳咳咳……我没事。”
楚黎川厌恶极了楚河的惺惺作态,低吼一声,“谁和你是兄弟!”
警察十分正义,见楚河伤得这般严重,一边叫救护车,一边安慰楚河,不要害怕,他们会秉公执法,不会放过行凶者。
楚黎川被警察带走了。
楚河坚持不去医院,跟着警察也去了警察局录口供。
恩宁赶到江氏集团,只看到江南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黯然伤神。
恩宁站在门口,看到江南的手指在流血,一滴一滴滴落在白色的地砖上,晕开一朵一朵胭红刺目的花儿。
她急忙翻包,找到欣欣小棉袄塞在她包里,为她准备的创可贴。
撕开小熊图案的创可贴,俯身帮江南包扎好手指。
江南不止伤了一根手指,三根手指的指腹都有大小不同的伤口。
好在伤得不深。
江南望着手指上缠满的小熊图案,不禁笑弯唇角。
“真可爱。”
“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笑。”恩宁真不知道,江南在想什么。
公司都倒闭了,却没有提出找她帮忙。
“你还关心我,我很开心。”江南缓缓抬头,仰视着恩宁,目光如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恩宁斥道,“你怎么没有早点来找我?我会想尽办法帮你。”
“找你有什么用?去找楚黎川求情吗?你帮我求情,他会如何想你?你对我余情未了?藕断丝连?”
“我们说好了,是朋友!”恩宁强调道。
江南靠在椅子上,无力地扯了扯唇角,“你说过的,不会和我做朋友。”
“那是之前,是……是气话。”恩宁看到江南现在的境遇,内心难免不会愧疚。
之前说他们不会做朋友,多少还有点赌气的成分,也是因为边界感。
而现如今,见江南因她的关系,被害成这副样子,哪里还顾得上前尘旧怨?
若江南是因为自己才智不够,经营不善导致公司倒闭,她可以无动于衷。
而现在,恩宁说什么都会帮一帮江南。
她转身要走,被江南唤住。
“恩宁,谢谢你!什么都不要做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不怪任何人。”
江南深深望着恩宁,声音低缓,透着几分憔悴。
“之前我以为,楚黎川针对我,只是因为妒忌还有男人的占有欲!今天他过来,我才明白,不仅因为这些,还有他因我伤害过你的愤恨。”
“他是为了帮你泄愤。”
“可我已经不恨你了!那些事已经过去五年了,我都已经淡忘了!”
江南闷笑一声,“他向来睚眦必报,记仇的很。”
“你先不要离开帝都,等我消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搞得好像我和你真有什么似的,这件事必须说清楚。”
恩宁说完,走出江南的办公室,差点和李想撞个满怀。
李想刚刚在电话里,可以义正严词,一副痛恨恩宁的样子。
可当着恩宁的面,她瞬间秒怂,退后一步,低着头,颤着声音唤了一声“恩宁姐”。
恩宁看了李想一眼,丢下一句话,匆匆离开。
“照顾好江南。”
李想望着恩宁远去的背影,手指慢慢抓紧,嘀咕一句。
“你凭什么使唤我?我又不是你的丫鬟。装什么装!”
恩宁走出江氏集团,给楚黎川打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林放。
林放本不敢告诉恩宁,楚黎川在警察局,想找个借口遮掩过去,但看到楚黎川眼神的暗示,急忙紧张说。
“少夫人,您快来警察局吧,boss出事了。”
楚黎川想看到,恩宁为他紧张担忧的样子。
他想要证明恩宁不会离开他,更不会有所谓的死心一说。
恩宁不敢耽搁,火速赶到警察局。
正好楚黎川从里面出来。
他一看到恩宁,一把将恩宁死死搂入怀中,力道很大,仿佛稍微一松手,恩宁就会离他而去似的。
恩宁确实紧张的不行,上下查看楚黎川,见他没有受伤,长长松口气。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来警察局了?”恩宁发现,楚黎川的手指骨节泛红,又追问,“你的手怎么了?伤到了吗?伤的重不重?”
楚黎川急忙做出一副手很痛的样子,还让恩宁给他揉揉。
这时,楚山扶着楚河也从警察局里出来。
楚河走得很慢,虚弱的不行,几乎身体的力量都要依托在楚山身上。
楚山扶得吃力,但依旧走的很稳当小心。
“哥,慢点,小心台阶。”
恩宁看到楚河外套里面的白衬衫,沾染着刺目的血迹,疑惑问。
“你们……你们打架了?”
楚黎川“嘶”了一声,让恩宁继续给他揉手,“手好痛,我们回家,你给我热敷吧。”
楚黎川搂着恩宁的肩膀要走,身后传来楚山愤恨的声音。
“你手痛,打人打的吧!楚黎川,我们好歹是兄弟,你居然下死手!你想打死我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