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宁没说话,转身走向阴凉的地方,坐下来。
终于能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可以仰头看看天空。
只可惜,高墙之内的天空,只有小小的一块。
犹如被禁锢在笼子中的鸟,令人窒息。
草莓老师见恩宁不理她,气哼哼冲上来,指着恩宁喝道。
“没想到,我们这辈子还有见面的机会!”
“你老公呢?他不是很爱你吗?他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了?”
草莓老师觉得恩宁现在落魄,没了靠山,言语份外尖锐刺耳。
她一把揪住恩宁的长发,朝着没人的角落走去。
恩宁挣扎不开,发疯的草莓老师力气很大。
“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吗?都是拜你所赐!我会一点一点的加倍还给你!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绝望?什么叫生不如死!”
草莓老师将恩宁摔在地上,骑在恩宁身上。
恩宁奋力反抗,两人撕打在一起。
“你差点害死我女儿,你有今天是罪有应得!”恩宁翻身将草莓老师压在地上。
“我罪有应得?呵呵!是你那个野种没用!是她害了我!”
“你老公不是很厉害,手底下很多人吗?”
“他们把我折磨得不成人样,让我吃尽苦头!我还以为他有多爱你,原来不过如此!”
恩宁想起来,之前见到草莓老师,神情呆木,双目无光的样子,才明白,原来草莓老师在被抓之前,被楚黎川教训了一顿。
草莓老师再次将恩宁按倒,抓起一旁的石头,朝着恩宁的头砸下来。
恩宁尖叫一声,躲闪不及,额头被砸破了,流出血来。
燕姐闻声赶来,单手揪住草莓老师的衣领,将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草莓老师甩出去。
草莓老师一见是燕姐,目露恐惧,贴着墙根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燕姐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看样子,草莓老师平时没少被燕姐欺负。
恩宁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一把流血的额头。
“没事吧?”燕姐问。
“没事。”
燕姐骂了句,“看着挺厉害,打架这么废物!”
恩宁无语。
她又没打过架。
燕姐对草莓老师警告道,“她是我的人,以后别动她!”
然后带着恩宁离开了。
恩宁虽然讨厌燕姐,但很感谢燕姐出手相救。
恩宁在水龙头
燕姐靠着一旁的洗手池,问恩宁杀人怎么回事?
恩宁不知从何说起,只说了一句,“我是被人陷害。”
燕姐嗤笑一声,“这年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出不去了!”
“不会的,我老公会救我!”恩宁坚定道。
“你老公?”燕姐哼笑一声,“他对你很好吗?”
恩宁不可否认,楚黎川对她确实很好。
她点了点头。
燕姐嗤之以鼻,“这年头,男人最靠不住!靠人人会跑,靠山山会倒,不如靠自己!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恩宁不认同她这个说法,但也没反驳,问燕姐,等她出去后,想让她帮她做什么?
“等你能出去的时候再说吧!”燕姐说完要走,被恩宁拦住。
“我老公很快就会救我出去,到时只怕时间来不及!你现在告诉我,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燕姐帮了她,她也会帮燕姐达成心愿。
“等你老公真的救你出去,我会告诉你!”燕姐似乎对恩宁的老公,没什么信心。
恩宁没再多问,回到小单间,幸好有医药箱。
用碘酒擦拭额头的伤口,疼得恩宁直抽凉气。
这种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是尽头!
她才进来两天,已经伤痕累累。
必须想个办法自保才行!
恩宁将棉签上的棉花取下,在石头墙上将棉签的一头,一根一根磨成尖刺。
顾若妍和苏雅在医院跑了两天,也没有找到看到那个女人的目击者。
当时时间很晚,那女人走的又是平时没什么人的后门。
这条线只怕要断了。
楚黎川让苏雅和刀疤脸,去调查一下舒文的尸体,或许尸体上留有线索。
刀疤脸在验尸方面很有经验。
他们先去了警局,那头说舒文的遗体已经被家属领回去了。
他们又赶去郑浩家。
今天是舒文下葬的日子,来了很多宾客。
舒文的父母哭得几次昏厥过去。
郑浩也悲痛欲绝,哭得整个人瘫在棺木上。
让苏雅和刀疤脸失望的是,舒文的遗体已经火化了!
又是什么都没查到。
顾若妍守在医院,无意间看到韩冰。
但一闪而过,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
其实她没有看错,确实是韩冰。
他带着肖娜来医院做产检。
韩冰没有拿下楚氏集团的合作,肖娜空欢喜一场,这几天一直嫌弃韩冰没用。
韩冰生怕肖娜开除自己,每天鞍前马后地伺候肖娜,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肖娜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将一包药递给韩冰。
“这是什么?”韩冰奇怪问。
“韩冰,我再说最后一次!我可以允许你有老婆,但我不能容忍,有别的孩子和我的孩子争夺父爱!”
“这包药,混在她的食物里!用不了几个小时,一切就都解决了。”
韩冰攥着掌心里的药片,心口突突直跳,“这到底是什么?你不会是想让我杀了若妍吧?”
“这是堕胎药!不是毒药!”肖娜说。
韩冰松口气,捏着手里的药,有些不忍,但还是下定决心,“好!我会照做。”
恩宁这几天在监狱里,凡事谨慎小心,除了吃饭,整天都呆在她的小单间里。
草莓老师没再找她的麻烦,只是看她的眼神十分尖锐,充满戾气。
楚黎川也告诉恩宁,处处小心。
他担心有人在监狱里加害恩宁。
他派去保护恩宁的人,已经在办手续,明天就可以进去贴身保护恩宁。
恩宁从刚开始进来,信心满满,到现在已经开始绝望。
所有线索都断了。
她甚至怀疑,真的是她杀了舒文。
吃午饭时,恩宁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这里的饭菜很难吃,蔬菜也不新鲜,零星几块肉也有怪味,不知放了多久的陈货。
恩宁是可以吃到小灶的,但必须过了饭点,夜里才会有狱警送进来。
白天肚子饿,勉强吃两口垫垫肚子。
她今天没胃口,扒拉扒拉饭菜,端起餐盘,离开食堂。
回她的小房间,要走一条幽长的过道。
女囚现在都在食堂,过道里没有人。
恩宁没有看见,草莓老师悄悄跟在后面,手里握着一把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小刀。
“池恩宁!”草莓老师唤了一声。
恩宁停下脚步回头,看到草莓老师对她勾唇一笑,随即朝着她快步冲上来。
恩宁来不及反应,只看到一抹刺眼的寒光一闪而过,随即噗哧一声,腹部有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恩宁吃惊低头,看到满眼的鲜血。
草莓老师还不解恨,抽出刀子,朝着恩宁一顿乱刺。
“去死吧,池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