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蔡俊摸摸下巴说，“你这个‘小师傅’好像挺不简单的嘛。”
“何止，”太玄摇摇头，神色凝重，“这个女孩儿的命运很坎坷。”
蔡俊讶异：“命运？你从哪看出来的？”
太玄沉吟片刻，说：“刚才在厨房里，你注意到他身体周围飘散的阴煞之气了么？那是一般人根本承担不了的煞气，但他却轻易地承担下来了。这说明他修行有成，不仅精通符咒，而且精通鬼怪，他的功德至少积累千年以上。”
蔡俊听完，忍不住咋舌道：“这也太夸张了，这姑娘看上去顶多二十岁吧？”
“你错了，”太玄淡淡道，“他的年纪比你想象中要大。”
蔡俊愕然：“比我还大？那他现在岂不是……”
太玄说：“你可以试探一下。”
“……哦，我知道了。”蔡俊挠了挠头，忽然问，“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太玄抬眼瞥了他一下：“你叫什么？”
“蔡俊啊，我就姓蔡，叫蔡俊，怎么了？”
太玄顿了一瞬，似乎在思考该怎么措辞，片刻后他慢吞吞地吐出三个字：“你的姓氏和你的名字不太配。”
蔡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太玄说，“我们先谈正事吧，你对最近出现在市区的病毒感染者了解多少？”
“我对这方面知道得不多，”蔡俊说，“我只负责处置一些小角色而已，真正棘手的家伙都交给老大了，他专职干这种事。”
“我知道，他叫江烨。”白雪插嘴道，“这个我知道，江烨是个高阶使徒。”
“高阶使徒？”太玄有些吃惊，“这个等级划分是怎么弄的？”
“呃，按照实际情况来说，高阶使徒大概是a阶到b阶，”白雪想了想，说，“不过有人说，如果达到b阶之后，可以尝试冲击sss阶，只不过成功率不超过50。”
太玄：“……”
白雪补充道：“还有一些传闻，有人曾经冲刺过sss阶，结果失败了，变成了一具僵尸，据说当初他在突破的关键时候，突然产生了魔性，差点毁掉整座村庄。”
“魔性？”太玄皱眉，“这么凶残的东西，他居然也敢练习，真是艺高人胆大。”
“所以我觉得他很厉害呢，”白雪笑眯眯地说，“而且他也算是救了村子里的人，否则这个世界可就遭殃咯。”
太玄赞许地点头：“嗯，确实做得不错。”
他说的是“做得不错”，而不是“做得特别好”，显然对于江烨，他并没抱有什么期望。太玄认真地观察着白雪，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审视。
“喂，”蔡俊不满地敲敲桌面，“看什么呐！”
“……你喜欢他？”太玄说，“我看你俩挺聊得来的啊，你怎么会不了解他？”
“你懂什么，我和这丫头只见过一次，怎么了解他呀！”蔡俊瞪了他一眼，“你倒是了解啊？你怎么知道他叫白雪的？”
太玄微笑道：“我刚刚告诉他了，我叫太玄。”
“切……”蔡俊撇撇嘴，“谁信呐，你骗鬼呢吧？你肯定还有更多瞒着我的！”
“你这人……”白雪有些生气，但随即脸色一暗，叹口气低声说，“我不需要别人知道我的身份。”
“哟呵，你不装了，”蔡俊挑眉说，“原形毕露了哈。”
白雪咬了咬牙，转过身不搭理他。
太玄拍了拍他肩膀，说：“没事，我也没打算告诉别人。”
“哼，”白雪傲娇地哼唧了一声，“我也不稀罕知道你的底细。”
太玄哭笑不得。
蔡俊坐在旁边看热闹。
晚饭过后，白雪洗完碗，拿着抹布擦拭桌椅板凳，太玄则把蔡俊拉进了卧室。
“怎么了？有啥事吗？”蔡俊狐疑道，“不会是想跟我切磋吧？”
“切磋？”太玄摇了摇头，说，“没兴趣。”
“那你拉我进屋做什么？”
太玄走到床边，掀开盖住两张床的薄毯子，从枕头下摸出一沓文件递给蔡俊。
蔡俊接过翻了翻，诧异道：“《灵界》？”
“是的。”太玄淡淡道，“这是《灵界》的资料，包括《灵界》的设计理念，以及运行模式和玩法等，你可以拿去研究一下。”
蔡俊：“……”
“我不想参加《灵界》的测试。”蔡俊把文件往桌上一丢，“我不想当玩家。”
“为什么？”太玄饶有兴致地问，“你怕死？”
“不，我不怕死，”蔡俊沉默了片刻后说，“因为这个世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死亡也就死亡了，不过……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只希望在这个世界安稳度过余生。”
太玄点点头，表示明白。
白雪说：“那……我帮他去？”
太玄看向他：“你能代替他吗？”
白雪迟疑道：“应该可以，虽然我不太熟悉灵界的规矩……但是如果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地方，我可以尽快学。”
太玄说：“好。”
“谢谢。”白雪松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我去看电影了，你们聊。”
“等一下。”太玄突然说，“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啊？”白雪停步。
“帮忙照顾下蔡俊，我最近要出趟远门，暂时回不来，”太玄顿了顿，继续道，“你放心，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带他离开。”
白雪愣了愣：“呃，你是想……送他去别的世界吗？”
太玄点点头。
“哦，”白雪说，“好的没问题，我可以帮他。”
“谢谢。”太玄说，“他不懂事，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白雪点头答应。
“好啦，你快出门吧！别耽误正事了！”蔡俊催促道，“你不赶时间啊？”
太玄深深地盯了蔡俊一眼：“你最近越来越不像个好哥们儿。”
“嘿嘿嘿……”蔡俊搓着手，嘿嘿直笑，“我这是关心你嘛，再说你不是都决定走了吗，临走前还是多交待几句比较妥帖吧……你快去，别啰嗦了，小雪，我先走了，咱们有缘再见哈！”
说罢，他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看着蔡俊逃跑似的背影，太玄忍不住失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