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刚一说完,就听到欧森似笑非笑的声音:“门就在那边,慢走啊!我就不送了!”
“你……”
唐晚气得胸口发闷。
她愤恨地咬咬牙,不顾一切地走到那个男人面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你生病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他们一定会让你去医院接受治疗,所以,欧森,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乔乔的下落?”
“我没有不肯,我只是有条件而已。”欧森似笑非笑地瞧着唐晚,目光中却毫不掩饰的温暖。
迎上那一双阴郁的眸子,唐晚立刻就想起他刚才提出的要求,一张小脸瞬间涨红了,她愤怒地瞪着近在眼前的男人,却又发现她根本无计可施。
偏生,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这样委屈自己。
不等唐晚开口说什么,欧森又继续说道:“赶紧走吧!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真就后悔了。”
下一刻的时候,在唐晚震惊又错愕的目光下,她被一股大气狠狠一拽,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沙发上倒去,紧接着,一片厚重的阴影朝着她压下去。
唐晚大口地喘息着,双手和双脚拼命地挣扎,心里更是慌张,愤怒,忍不住大声喊道:“欧森!你疯了!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欧森微眯了眯眼,眸底深处一闪而逝的异样,低沉着嗓音对一脸惊慌的唐晚说道:“别乱动!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欧森!你别乱来!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
此时此刻的唐晚,心里已经慌乱到了极点。
听到唐晚的话,欧森不由得笑起来,嘴角邪气地勾了勾,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呢!如果是真的不甜,那我也就认了,可万一甜呢?我岂不是赚大了!”
唐晚胸口顿时一阵滚烫滚烫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彻底疯掉了,完全不可理喻。
就在欧森想要继续向下试探的时候,唐晚忽然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那一张清隽的面庞上,“啪”地一声脆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欧森瞬间愣住了,一双阴郁又冷漠的眸子微微眯起,他显然没有想到,唐晚居然会动手打他!
唐晚似乎也被自己的冲动给吓到了。
可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着近在眼前的男人,眼中充斥着警惕和愤怒,她整个人像是在燃烧,仿佛他只要敢进一步,她就会跟他同归于尽。
“欧森,你最好不要碰我!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唐晚死死地咬着牙,一副豁出去视死如归的模样儿,可事实上,她心里怕极了,她不想死,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唐晚这一巴掌的力道很足,欧森那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庞留下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旋即缓缓地勾起嘴角,沉着脸说了句:“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怕我啊!”
唐晚不想跟他多废话,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从那一巴掌落下去之后,唐晚的胆子似乎大了很多,似乎也不再担心眼前这个男人会再拿乔乔威胁她。
“我为什么要怕你!”唐晚咬咬牙,“欧森,我现在豁出去了!你要是敢再碰我,我一定会杀了你!你放心好了,我这辈子就算什么都不做,我也会把乔乔找到。”
她死死地盯着近在眼前那一双阴郁又黑沉的眸子,目光冷冰冰的,胸口不停地起伏,就如她说的那样,她已经不再担心欧森拿乔乔威胁她。
“他就这么好?为了给他守身如玉,你居然连你放在心尖上的女儿都不要了?”欧森微眯起眼,很认真地注视着唐晚,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似的。
顿了顿,他又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你可不要忘记了,现在的他早已经把你抛到脑袋,他整天跟那个女人在一起,该做的,不该做的,秦陌北都已经跟她做了,倒是你……”
“唐晚,你真的还想要回到他身边吗?你就不怕他说你是假冒的吗?你觉得你自己能承受得起这样的打击吗?”
男人的嗓音低沉中透着嘲讽,一字一句,就像是无数根细长的绣花针,一寸一寸地埋入她的心脏。
痛彻心扉!
唐晚用力地裹了裹后槽牙,没有跟欧森废话,而是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一双手忽然发力,猛地将覆盖在她身上的男人推下沙发。
她没有多看欧森一眼,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脚一落地,立刻就朝着门口跑去。
掉在地上的那一刻,欧森又好笑又好气,原本他心里还有些生气,可看到唐晚拔腿就跑的那一刻,他忽然就笑起来,一边笑着,又一边不停地咳嗽。
下一刻的时候,欧森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不等他跑去洗手间,一口鲜红色的血从他嘴里吐出来,白色的羊毛地毯上立刻沾满了血渍。
白的像冬日里的积雪。
红的像绽放在雪地里的腊梅。
欧森轻扯了一下嘴角,笑得无奈又嘲讽,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可他才站起来就跌倒了,整个身体撞在一旁的茶几上,“砰”地一声巨响,他重重地摔回地上,一张清隽的面庞苍白得如同刚刚粉刷过的墙壁。
痛,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潮水,狠狠地挤压着他的身体。
此时此刻的唐晚刚走到门口,几根纤白的手指落在了门把手上,然后,她身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在地上的响声,唐晚猛地愣了一下,脚步下意识地停滞。
她握着门把手的手指用力地蜷曲,指关节几乎泛白,她又用力闭了闭眼睛,等那一双漆黑的杏眸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变得无比清澈。
唐晚没有回头,打开门就走出去。
只是,她才走出去几步远,就转过身,拔腿飞快地朝着门口跑。
好在刚才唐晚出去的时候没有把门关死。
唐晚回到房间的时候,立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她心里咯噔一下,一抬眼就瞧见沾了暗红色血迹的羊毛地毯,而躺在羊毛地毯上的那个男人已经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