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睡得并不沉,似是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她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
一张俊美异常的面庞,猝不及防地闯入她的视野中。
唐晚愣了一下,立刻想要站起来,却不想因为长时间蜷曲双腿,腿部一时间有些抽筋。
要不是秦陌北及时赶过来扶住她,她已经一头栽倒在地上。
落入那个结实又温暖的怀里,钻进鼻尖是一股淡香的酒味儿。
唐晚微怔,抬头看向近在眼前的男人,眸光水漾漾的,后知后觉地问了句:“老公,你今晚上喝酒了?”
等她问完,立刻就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他晚上出去应酬了,怎么可能不喝酒?
年少的时候,爸爸很多时候很晚才回家,也跟这个时候的秦陌北一样,一身的酒气。
“我帮你去榨一杯果汁吧!喝完应该会舒服些。”
说完,唐晚就打算去厨房忙碌。
可这才转过身,就被一双强有力的胳膊拽了回去,一头撞入那个结实又滚烫的胸口。
紧接着,耳边是男人低沉又暗哑的嗓音:“宝宝,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唐晚愣了愣,眼眸中一闪而逝的狐疑之色,他该不会是喝多了吧!可他以的酒量和自控力,是不可能让自己喝多的,难道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她心里想了很多,但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稍顿了一下,秦陌北又贴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宝宝,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要知道,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也是唯一好的,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你的存在。”
男人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又透着暗哑,像是拨动了大提琴末端的弦,勾得她的耳膜微微发麻。
“你……”
唐晚敛了敛眸色,眼中闪过惊讶和错愕,他可能是真的喝多了!不然像这种话,他是绝对把说出口的。
也就在床上的时候,他会紧紧地抱住她,贴在她耳边说些让她脸红心跳的情话。
不等唐晚把话说完,秦陌北又开口了,“宝宝,你真的很好,很好……”
“那个,老公,我还是去厨房给你榨点果汁吧!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她连忙扶着秦陌北在沙发坐下。
秦陌北看着她笑,眼梢微微上扬。
那宠溺的笑容,几乎要从那一双迷离的桃花眼中溢出来。
唐晚无奈地撇撇嘴,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又柔声安抚道:“乖!你就坐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我榨完果汁很快就出来。”
秦陌北连忙点点头,眼睛微微眯起,声音低沉又暗哑:“宝宝,我听你的,我哪儿都不去。”
唐晚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去,然后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她打开冰箱瞅了一眼,从里面拿出新鲜的水果,又把破壁机也拿了出来。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杯温热的果汁就已经做好了。
这期间,唐晚并没有闲着,而是架起了炒锅,准备给秦陌北煮一碗汤面。
应酬性的饭桌上,哪有什么机会吃主食,最多也就是吃几口菜,而且以秦陌北挑食的性子,在那种场合下,他估计连菜都没有吃上几口。
鸡蛋,火腿,青菜……
果汁装杯没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也出锅。
客厅里。
秦陌北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今晚上的确喝得有点多了,但在包房里和回来的路上,他的神经一直都是紧绷着的,生怕被有心人看出来。
一直到他看到蜷缩在沙发角落等他回家的唐晚,他心里那一根紧绷的弦瞬间就断了。
他抱住她,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是那种,就算有一天你什么都没有了,那个人也会一直等着你,安静地等着你回家。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突然响起。
秦陌北缓缓地抬起头,只瞧见唐晚一手拿着一杯果汁,另一只手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走出来,他不由得弯了弯嘴角,眉梢缱绻着温暖的笑意。
唐晚走过去,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转身看向沙发上的男人,轻声笑着说道:“我担心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就又给你煮了一碗面条。”
秦陌北忍不住将唐晚揽入怀中,语气亲昵:“宝宝,你怎么就知道我晚上没吃东西的?”
唐晚眯眼一笑,“我猜的!”
“还真让你猜对了。”秦陌北笑得有些无奈,温热的掌心盖在唐晚的额头上,“今晚上一起吃饭的,好几个都是长辈,我不能不给他们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喝。”
见秦陌北很耐心地跟她解释,唐晚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敛了敛眸色,声音轻柔又好听:“我都懂。不过,老公,你还是先把面条吃了,泡的时间过长不好吃。”
“好,我先吃面条,你要是困的话,就先回房间休息。”
“我不困,我陪着你。”
……
一碗面条还没有全部吃完,秦陌北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唐晚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手机给他,“你手机响了。”
“你帮我接。”
秦陌北丝毫都不介意唐晚拿他的手机,更不介意让她帮忙接电话。
唐晚犹豫了。
她咬咬牙,还是将手机还给了秦陌北,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声音又软又娇:“老公,你还是自己接吧!万一别人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见唐晚坚定地拒绝了,秦陌北也没有再坚持,从唐晚手中接过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秦陌北踟躇一下,划开手机屏幕,“喂?”
手机听筒里很快就传来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请问是秦陌北先生吗?”
“您好,我是,您是哪位?”
“您好,秦陌北先生,我这里是云城市xx区的警察局,您的朋友庄亦黎小姐正遭受很严重的家暴,她现在在警察局寻求帮助,您能抽空过来一趟吗?”
秦陌北微不可见地眯了眯眼,“家暴?”
“是的,秦陌北先生,是家暴,她应该是从家里逃出来的,身上穿得很单薄,您现在能过来一趟吗?”
手机那端,值班女民警的话刚说完,座机的听筒就被庄亦黎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