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瞬间睁大半眯着的眼眸,这才是皇子应有的风范,怪不得主子放心的把二殿下放主帅营帐。
苏慕元此刻甚是愤怒,又从箭囊中连抽三支,箭无虚发,大大的鼓舞了士兵们作战的士气。
随着号角声响起,第二波进攻又再次来临。
皇城内,百姓们纷纷躲入家中,闭门不出。
忽有一队人,身穿官服,浩浩荡荡的向城门口进发。
这几日城中流言四起,他们不是没有怀疑过,朝中想法一直是对立的。他们曾求见过皇上,都未曾见到过。
今日大皇子攻城,他们索性就大胆一次。
其中一人手拿令牌,走到城门口,“皇上有令,放弃抵抗,迎大皇子回宫。”
守城军早被换成了苏慕元的人,他们对这令牌将信将疑,并不打算听从。
其中一名武官模样的人,朝守城头领踢了一脚,大喊一声,“开城门,迎大皇子回宫!”
众人见状,直接上手参战。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受过苏慕寒恩惠的人,开始倒戈。
此刻皇宫里,苏慕寒绑紧了手腕上的袖带,“暗夜听令,战。”
苏慕寒此刻心里也不是很有底,加上最近陆陆续续到的,暗夜不过千人,皇宫里的兵力是他们数十倍。
擒贼先擒王,才能让这一战有一线生机。
“战。”
暗夜兵分数路,朝不同的方向进发。
苏慕寒提起长剑,和老六十七飞速朝东宫掠去。
片刻后,皇宫里乱作一团。苏慕寒将剑抵在苏慕元的脖子上,“好弟弟,需要你陪我走一趟了。”
“苏慕寒,怎么敢青天白日来闯宫。别逼急了我,你就不怕我对父皇下手了吗?”苏慕元冷笑道。
苏慕寒淡定的勾起唇,“你大可一试。”
苏慕元此刻脸色稍有些变化,不对,苏慕寒不应该这么有底气。这时,欧阳若宇推开门走了进来。
“殿下,皇上不见了。”
苏慕寒示意一旁的老六,老六立刻会意,与欧阳若宇缠斗起来。
欧阳若宇高声喊道,“护驾!”
立刻有无数锦衣卫,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待看清宫里对峙的两人后,又犹豫起来,最近的流言,他们不是没有听到。
“狗奴才,犹豫什么?!还不赶紧救本宫?”苏慕元有些生气的吼道。
“本宫就在这,看谁敢?”
苏慕寒冷笑,推着苏慕元慢慢走出寝殿,并往宫外走。手上加了些力道,剑划伤了苏慕元的脖子。
一阵强烈的刺痛,让苏慕元不敢再说话。
欧阳若宇见锦衣卫都持剑却不敢动,于是吼道,“还不赶紧救三殿下,大殿下如今是叛军,抓住他,交给皇上发落!”
苏慕寒将剑又加深了些许,苏慕元感觉到脖子上滑落的湿热,赶紧叫道,“等等,你们先别过来。哥哥,你放了我吧,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会劝说父皇不要生你气的。”
苏慕寒冷笑,“父皇在哪?不如你喊出来看看?”
“父皇他如今身体不好,正卧床休息。”
“呵呵,卧床休息,可有御医常伴?又是什么病?需那么久不见百官?”
苏慕寒的话,若有若无的说到锦衣卫心里,他们的确,未见到皇上,宫中的御医整日也是闲得很,并没有愁眉苦脸的模样。一时的犹豫,苏慕寒已经擒着苏慕元快要抵达宫门口了。
此刻,南正门,叫嚷声连片。
离王依然不改姿态,一副高傲的模样,口口声声喊着乱臣贼子。
苏慕寒冷笑,“留着你的狗命,只是为了牵制你手底那些兵。”
“大殿下,本王叫你大殿下,是因为,本王看在皇兄的面子上。尔等乱臣贼子,今日竟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就不怕遗臭万年吗?皇兄的一世英名,都被你毁了啊!”离王说的慷慨有词。
这时,宫门被从外打开。一身明黄衣袍的安漠皇,在太监总管的搀扶下,一步步走进来。
“朕的一世英名,是真的被尔等毁了。朕念在昔日手足之情,从未亏待尔等,你们却以皇后性命作为要挟,囚禁朕于御书房,若不是寒儿,朕此刻也无法重见天日。朕今日就要,清朝堂,立新规!”
安漠皇一出来,苏慕元就腿软了,低低的叫了一声“父皇。”
离王等人见皇上竟然出来,纷纷丢了魂一般。
欧阳若宇突然站出来,“皇上,您可不要被奸贼蛊惑了啊!”
“谁是奸贼,朕还能分得清楚!”安漠皇怒道。
欧阳若宇见情况开始往不可控发展,从怀中掏出虎符,和玉玺。
“众军听令,虎符和传国玉玺在此,把乱臣贼子拿下,救皇上于水火中!皇上老眼昏花,已经糊涂了!断不能让皇上落在贼人手里。”
苏慕元此刻正喃喃自语,“父皇,我可从未想过伤害你。”
欧阳若宇恨铁不成钢的看向苏慕元,他知道,此刻的苏慕元没什么用了。
锦衣卫之前直隶属于皇上,见皇上出来,便倒戈,全心护卫皇上。
“蠢货。”欧阳若宇咒骂一声,又看向在一旁失了主心骨的藩王带来的兵。
“你们呢?你们的王此刻正在贼人手里,还不快营救你们王!”
“自古造反,被皇上抓住就只剩一条路,还不如破釜沉舟,一路走到底。他们的兵力最多不足十五万,而我们有二十多万,还怕他们吗?更何况,他们的主兵力,还在城外!”
欧阳若宇的话,就像一剂猛药,直接摇醒了各藩王和他们手底下的兵,他们再次拿起弓箭,与苏慕寒的人对峙。
“好,朕竟养了如此一群白眼狼!寒儿,朕老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你如何处置,父皇都无意见。”安漠皇气急。
苏慕元听了,冷笑出声,“父皇,竟放心的将什么事都交给哥哥。父皇就是偏心,既然哥哥如此有能力,为何不提前立储?!你还夸我有能力,最后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是,我是囚禁你了,可我未曾伤害你分毫,除了自由,所有的事情都按你之前的样子来的啊。”
“不,你之前从不夸我,你对我只有嫌弃。”苏慕元抓着头发,陷入痛苦的回忆中。“我只想告诉你,我也有能力,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