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连五皇子都喜欢……”官袍男子咽了口口水。
这些女子的舞蹈，实在是太惊骇世俗了。
而且这若隐若现的，跟那些青楼楚馆直接露的比起来，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沈程悦看了一会也觉得口干舌燥，就唤来方才的小厮要酒水。
“给我们这打上一壶美酒。”
小厮依旧是恭恭敬敬的样子，态度良好：“不好意思，客官，我们这儿的酒浓度比较高，为防止客人醉得太凶，都是按杯来送的……看这边先给您送两杯过来行吗？”
“两杯，看不起谁呢！”沈程悦皱眉。
他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自己的酒量，不说千杯不醉，喝个寻常三四坛女儿红不成问题。
官袍男子也炸了，嗤道：“你们莫要骗人，如若一会上来的酒不好，我找人砸了你们的店！”
众所周知，这家近日火遍长安的锦夜酒馆背后是侯府世子以及他外室徐姑娘开的。
或许其中还涉及五皇子。
官袍男子敢这么说，显然是有底气背景。
小厮立刻躬身道：“客官放心，小店的美酒都是自家精酿，品质一流。”
待小厮离开后，官袍男子跟沈程悦笑话道：“这家店也真是的，吹牛不打草稿，我竟不知盛永年何时胆子这么大了？”
沈程悦谨慎道：“许是出自那徐姑娘的意见。”
官袍男子摇摇头，“盛永年，这辈子怕是要毁在女人身上。”
那个徐姑娘，在他们这的名声都是臭的。
一个罪臣之女，好不容易被人从掖庭赎回来，还敢张罗着开酒馆，她真把自己当老鸨了？
很快酒和食点被送了上来，官袍男子和沈程悦品尝后，面色纷纷惊讶。
“这酒，还挺烈。”沈程悦评价道。
官袍男子点点头，又夹了一块类似于卤味鸡爪的食物，竟是没忍住，一下连吃一盘。
“好酒！”“此乃好酒！”
“店小二，再给上两杯！”
旁边不时传来他人声音。
这回就是官袍男子和沈程悦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竟是小觑了这夜酒馆。
没想到它的酒水和食物，还真有两把刷子，且售价如此便宜，可以说是人人都能享用得起。
俗话说，越烈的美酒越醇香，价格也越贵。像这般酒的质量，在外头已经可以卖上十几两一斤的高价了。
锦夜酒馆给他们免费供应这样上乘的美酒，真的不会亏本吗？
官袍男子于经济这一块比较敏感，叫住小厮续酒时，顺道追问：“你们这儿买票饮酒可有时限？”
小厮摇头道：“没有的，大人，您想喝多久都行，我们店内还提供住宿，天字号上房，不过是有偿的。”
“住宿多少钱？”官袍男子问。
小厮道：“同样是一两银子。”
倒也不贵，他心想。
比起同坊市那些青楼主馆，这家算得上是物美价廉。
“那叫一个美貌女子陪夜呢？”官袍男子又问。
小厮神情尴尬，低声道：“大人，咱们这儿都是清倌，卖艺不卖身的……”
官袍男子便没再追问下去。
在他看来，什么清倌，都不过是炒作，也许这家店想卖的价格比较高。
就譬如那些青楼花魁头牌，个个起哄搞初夜拍卖，价高者得，不过是图个物以稀为贵。
两人坐下刚饮没两杯酒，沈程悦竟然就感到有些晕乎乎了。
这时，不远处一道高大人影向他们走来。
沈程悦定睛一看，讶然道：“司弟，你怎么来了？”
一旁的官袍男子亦吹了声口哨，“呦儿，什么风把你小子给吹来了。”
他们与司柏恒是昔日同窗，曾同在岳麓书院求学。只是两人前年都已高中，唯独司柏恒还未曾参加科考。
两人都知道，司家家风森严，决不允许男子流连青楼花巷。
司柏恒此番出来，岂不是要冒着家法伺候的风险？
思及至此，官袍男子看向他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兴味。
司柏恒在他们身侧坐下，端起桌上酒杯便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咚地一声搁地。
“我听闻这间夜酒馆是侯府世子和他外室开的，今日特来瞧瞧。”他嗓音发颤，似是压抑着情绪。
“司弟，怎么了？”沈程悦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司柏恒却不语，只唤来小厮上酒，一杯又一杯地喝净。
他喝到最后，整个人烂醉如泥。官袍男子都看不下去了，上前夺过他手中杯盏道：“够了，你别喝了！”
司柏恒醉醺醺，喃道：“侯府世子……欺人太甚！微月嫁与他作正妻不过数月，他就如此负她……我心不甘啊！”
沈程悦和官袍男子面面相觑，这下才明白司柏恒过来买醉的原因。
原来，是因为他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假妹妹？
“司弟，对他这妹妹感情很深啊。”官袍男子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沈程悦道：“司弟本就是重情重义之人。若是我妹妹受夫家此等委屈，我也是要替她鸣不平的。”
官袍男子饮着酒道，“侯府少夫人只怕是斗不过那徐姑娘。”
今日一见，他发觉这位徐姑娘，恐不是寻常女子。
这些酒馆里设计的奇思妙想，也不知她是如何想出来的？
锦夜馆内生意无比兴隆，人来人往。
酒水一坛一坛地跟水似的往外抱，纵使是世子盛永年都略感心疼，在后厨盯着道：“锦巧，我们一定得给客人供应这么好的酒水吗？”
“不然呢？”徐锦巧翻了个白眼道，“你也不想想，五皇子前脚刚来过，这几日咱们馆里的客人非富即贵，要是用差些的酒水，你觉得能拿得出手？”
盛永年承认她说的对，刚才他出去看了一圈，那些客人们的身份确实都不一般，有几位是他都得仰望的存在。
只是……再加上免费供应的食物，盛永年在心里算了算，面色难看道：“照这样营业下去，我们完全是亏本生意。”
“不如把门票价格提高？”
“你想什么呢，不行！我要做人人都能消费得起的平价酒馆。”徐锦巧对他小家子气的行为很是不爽，转头教育道：“你好歹也是世子，怎么就抓着这么点钱不放。懂不懂什么叫做前期营销吸纳客源？咱们这是清倌，跟周遭其他青楼妓院可不一样，要想吸引顾客，就得做出自己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