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的人戴着面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转身就要逃走。凌熙屈指一弹把断刀掷出去,正中面具人后背,面具人仿佛遭受重击,五体投地与地面接触。
“你是什么人,为何偷袭我”,凌熙不解,自己第一次来此地,应该未与人结仇才是。那面具人面具已摔裂,鼻青脸肿,竟然是桃花蹊的掌柜。实力悬殊,那掌柜只想保命,龇牙咧嘴跪地求饶,“前辈饶命,前辈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
“你还未说为何偷袭我,我与你应该无冤无仇”,那掌柜听见此话,哆哆嗦嗦支支吾吾“晚辈、晚辈见您出手阔绰,储物镯价值不菲,一时糊涂起了起了歹心”。
“那你店中为何除了我没有其他的客人”,凌熙昨日只见大堂无人用饭,上去才发现整间客栈都十分安静,无人居住。
“我将房费定到十灵石,一般人都不会来我这住,只有特别有钱的”,“别的客栈要价几何”,“二百灵珠左右”,凌熙哭笑不得,暗道原来是我不够了解此处的物价,以后还是要尽量收敛才是。
“你在此处害了多少人”,“没有没有,只是打劫,没有杀人,您饶命、饶命”,凌熙不随便伤人,一直都是点到即止。
修士之间争抢资源,杀人与被杀都是常事,济世司管不过来,一般只有找上门才管。此处多是凡人,这掌柜仗着炼气二层的修为盘踞在此作恶,不如一同送到眷城,“你跟着我一同去眷城,济世司会量刑”,掌柜瘫在地上,松了一口气,“多些前辈仁慈”。
兽驿圈养着小山一样的大型灵兽哞哞兽,人直接坐在哞哞兽背上,数根绳子一端绑着哞哞兽的角,一端绑在哞哞兽粗壮的尾巴上。每根绳子还有近百分支,供众人固定自身。
到了规定的时间就准时出发了,速度很快,但修真界地广人稀,十二个时辰才能到眷城。
车上坐了数十人,小孩子和少年人居多,小孩子耐不住寂寞,彼此说起小话。原来他们都是去测资质的,有仙门到眷城招收弟子,附近的人都在往那边赶。
车行了约莫两个时辰,在沿途的兽驿停下了,以便哞哞兽休憩进食,乘客也能解决一下五谷轮回的问题。
“走,去嘘嘘一下”,凌熙抱着小孩出了兽驿,给小孩找了一棵树。
“前辈,我也”凌熙颔首,掌柜就往远处走了两步,多数炼气修士也有五谷轮回的需求,除非不进食只吃辟谷丹。小孩红着脸从树后出来了,凌熙掏出水壶给他洗了洗手。
此时,林中深处传来草丛抖动的声音,凌熙又等了一会,掌柜还没出来,凌熙唤了两声,无人应答,便抱着孩子慢慢走了过去。
树后茂密的草丛伏倒了一片,空无一人。凌熙外放神识探查远处,只见远处有一道身影扛着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此人竟然有筑基初期修为!
凌熙不远不近的追了过去,看他到底要做什么。那道身影跑了很久,上了一处荒芜的小山,山腰茂密的草木中掩藏着一个洞口。
凌熙神识一探,洞中深处竟然有个血池,旁边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人,眼见掌柜要遭遇毒手,凌熙速度极快的飞身进去与那邪修交起手来。
没出几招,凭借身法和技巧,凌熙就把他打得伤重吐血,倒地不起。凌熙十分疑惑,此人有筑基初期修为,可是却空有境界,灵力虚浮,结印生疏,身法和战技更是十分薄弱,凌熙从没遇见过如此内外不兼修之人。
刚刚打斗时,凌熙一直把孩子护在怀里,没让他看见洞里残忍的场景。凌熙找了个干净的石头,把小孩放上去,又用灵力封住他的耳朵眼睛,小孩突然看见一片漆黑,吓得紧紧抓住凌熙,凌熙揉揉他的头安慰他。
掌柜毫发无伤,昏迷着。凌熙又去血池旁边查看,人大多都死了,身上的血全部流出来汇聚到血池,只有一人尚存微弱的气息,是个衣衫破旧的少年。凌熙一边用灵力给他止血疗伤,一边给他喂止血丹和补血丹,很快血止住了,少年的气息也平稳下来。
那邪修不能动弹,趴在地上,目光无神,凌熙审问他:“你是何门何派,你杀人取血是有何用”,那邪修冷笑了一下,并不说话。在邪修怨恨的眼神中,凌熙卸了他的胳膊,惨叫声响起,凌熙觉得从未见过如此不能忍痛以及声音如此大的修士。
“若还不招,便废了你的丹田”,那修士面露恐惧,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头一歪,死了。
凌熙细细检查了一番,发现这邪修元神溃散不留一点痕迹,应该是有人在他脑中下了极其恶毒的禁制,一旦违反,就会元神崩溃死去。
掌柜被邪修的嚎叫吵醒,看见洞中场景,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拜谢凌熙的救命之恩。
凌熙和掌柜埋葬了这十几具尸体,然后让掌柜背上少年,一行人回到了兽驿。兽车早就走了,众人只好等下一辆去眷城的兽车。
等了近一个时辰,交了灵石,众人成功上车。车上已有许多人,仍是小孩和少年居多。小孩怯怯的趴在凌熙怀中,少年还晕着,惊魂未定脸色惨白的掌柜给少年绑上绳子。在疗伤时,凌熙顺便看了一下少年的根骨灵根,是罕见的天品。
凌熙陷入瓶颈已经有数年,一直在洞府闭关。师父陷入瓶颈时曾经去南洲像凡人一样生活,回来便突破了。此次师父便把他扔在灵气贫瘠的青州,嘱咐他少用灵力,像凡人一样行走,以求突破的机缘。
师父讲起南洲时,曾言碰到过一个天品资质的孩子,本想着带回来教导,却意外走散了,扼腕叹息数年。
凌熙看着昏迷的少年,暗想等少年醒来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回宗门,一来可以弥补师父的遗恨,二来即使师父不收为亲传,宗门也不会错失此等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