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皇后字迹

第四百五十八章皇后字迹

张艺与燕廣之间的事情自然得不到定论,陆婉芸也不曾给出任何有指向性的回答。

她只是让齐漪看着张艺几分,莫让其做出什么伤到自己的事情。

只是那沉郁凝重的脸色,都在无声的默认张艺口中的话。

也因此,张艺直到离开秦家书院之时,都还有些浑浑噩噩。

“劳烦齐小姐。”燕国公对着将张艺送回来的齐漪致谢,眉眼中的担忧不曾化开,“天色不早,就让国公府的家丁送齐小姐一段吧。”

齐漪摇头,“国公爷不必麻烦,兄长在府门外等我,您宽心便是。”

听得这话,燕国公微微点头,又将人亲自送到府门口,再和齐讯打个招呼,交谈片刻,这才将齐家两人送走。

马车渐渐远离他的视线,而他的目光中也再度聚集起来忧虑惆怅。

又过两日,金銮殿上的某些人再度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表面看着恭敬十分,可暗地里头却时时刻刻的在打量着年幼的皇子,和一直坐在珠帘后没有任何动作的皇后。

在永安侯的授意下,一个五品官员从队列走出,对着承德行礼后便开口道:“殿下,丁漾与左将军居功不小,早在他们归来时就该论功行赏,如今朝廷却久久没有动静……”

“若再拖得久些,怕是会引起百姓不满啊。”

承德面色不变,“本皇子此前便说过,一切等父皇归来后再论不迟。”

“大皇子殿下。”官员却再拜,“如今皇后娘娘也有辅政监国之权,此事,娘娘定夺也未尝不可。”

“皇上与娘娘伉俪情深,想必也不会在这等事情上开罪娘娘。”他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再者,娘娘既然得了辅政之权,便是处理些琐事,也无伤大雅。”

这话乍一听是给陆婉芸开口左右朝堂之事的权利,可细想之后,便知晓其用心之险恶。

‘琐事’和‘无伤大雅’,几乎是将这事儿定性为简单的赏赐。

皇后又如何?得了辅政权势又如何?

朝臣官员任免,不也得过皇帝金口?

而一旦皇后出面给了左将军和丁漾赏赐,那等到云墨骁回来想要再度论功行赏,也只会被某些朝臣们言之凿凿的打回来!

且到了那个时候,云墨骁和陆婉芸也没有反口的余地!

只是承德眸子微眯。

因为这事儿此前就已经被默契的压下,且永安侯一脉是乐见其成。毕竟陆婉芸的打算他们多少有所猜测,而一旦成真,朝堂势必会乱上一阵。

对于永安侯而言,是好事。

所以此时提及丁漾和左将军将刘鸿带回皇城之事,恐怕并非他们的真实目的。

他们的目的,是陆婉芸!

“臣斗胆,恳请皇后娘娘主导此事,以免夜长梦多,寒了将士功臣们的心!”

随着这五品官员的开口,永安侯麾下的部分朝臣也跟着跪拜,嘴中说着‘附议’等词汇,听得承德脸色倏尔阴郁下来。

“母后身子尚未痊愈,见不得风,且金銮殿之上如何能贸然露面?!”承德攥紧拳头,“你这是要不顾母后凤体不成!”

“微臣不敢!”五品官员连忙跪拜,瞧着是服软,可下一瞬就朗声道:“娘娘不便露面,也不大方便说话,可提笔写字却是不受妨碍的!”

“微臣斗胆,请娘娘提笔宣召,降下懿旨!”

“放肆!”承德怒喝,“尔等是蔑视皇权不成!小小五品朝官,竟也胆敢逼迫皇后!”

“微臣惶恐!微臣绝无此意!”

官员自然不认,哪怕字字句句都隐含了这个意思,他也绝不可能认下。

永安侯在这个时候出列,做出老好人的模样,道:“殿下消消气,这位大人也是为左将军和丁漾考虑,到底不是小事,皇后娘娘并非不能落笔,又何必非得拖着?”

虽其语气轻缓,但其中的倨傲却毫不掩饰,眼神中更带着显而易见的傲慢,让承德心底越发窝火。

“昨日微臣也才得了消息,说皇后娘娘去了秦家书院一趟,还留下笔墨。”永安侯语速越发缓慢,足以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既是如此,又如何不能亲笔写下懿旨呢?”

“母后何时去过秦家书院?”

“永安侯,你莫非是上了年纪,看错了人。”

承德冷笑连连,就差指着永安侯的鼻子骂他满口胡诌,血口喷人了!

可永安侯却老神在在,看向承德之时只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对于他而言,这位十几岁的大皇子,确确实实不成气候。

也很难让他正眼相待。

“这是皇后娘娘亲笔书信,大皇子不若一观?”

永安侯双手呈上,举了半晌,才终于得了承德首肯,收到他手上。

待看罢之后,其眼底的郁色就更加浓郁,盯得人浑身不自在。

没等承德说什么,永安侯的目光就看向珠帘后的那道人影,接着拱手行礼,状似恭敬道:“皇后娘娘不若也看看这书信是否是您亲笔所写?”

承德却直接接过,冷声开口:“永安侯,谁给你的胆子直接质问母后?”

永安侯却轻笑着摇头,“大皇子殿下,您为何非得阻拦臣与皇后娘娘交谈呢?难道说皇后娘娘并非是……”

“本宫的书信,为何会在永安侯你手中?”

永安侯话音未落,珠帘后的女子便缓声开口。

那声音略显沙哑,倒是叫人难以辨别。

永安侯的眸色因此微沉,不过也算在他意料之中。

所以他再度道:“只是微臣机缘巧合之下得到,如此才得知娘娘虽凤体欠安,却依旧去了秦家书院。”

言下之意,就是所谓的‘凤体欠佳’只是谎言。

“说起来臣也觉着疑惑,娘娘您本该修养,便是说话也为难,为何还要出宫一趟?”永安侯的脸上适时露出困惑,“即这般严重,什么事不能让宫人处理?”

他忽而抬头,目光深沉,似乎透过珠帘看见了其后的女子面容。

“还是说,您其实身体康健,并非抱恙?”

这话能够琢磨的内容可就太多太多,几乎让所有朝臣的目光都聚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