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发疯
“不可能!”贤妃万分激动,当即又挣扎起来,但再度被菱姨镇压,只能恶狠狠的看着皇后,“王宇甘愿为奴为婢供我差使多年就是因为愧疚,他不可能杀我亲人!”
“就是因为他为了巩固你的地位而亲自动手,才对你如此愧疚。”皇后嗤笑,“高媛,你当真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么?”
“你闭嘴!”
贤妃怒喝出声,但话音落下后又显得极为颓唐,嘴中一直喃喃着‘不可能’之类的话语。到最后那挺直的背脊也松垮下去,莫说挣扎,便是维持不摔倒在地,都还是靠着菱姨的力道。
此番,她是真的被刺激的狠了。
如皇后所言,贤妃是真的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呢?”
贤妃喃喃自语,不知何处来的力道推开了菱姨的手,摇摇晃晃的起身。
就在众人以为她又要攻击皇后而开始警惕之时,却见她惨笑着转身,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跑去。
“娘娘,可要拦一拦?”
“不必。”皇后收回目光,站起身看向陆婉芸,“婉儿,去瞧瞧?”
陆婉芸笑着应下,扶着皇后便朝着外面走去。她微微猫着腰,头颅微垂,倒是和宫中的太监们瞧着没什么两样。
贤妃跑去的地方是燕皇的寝宫,皇后见着也不意外。毕竟她一直将皇后错认为仇人之一,如今发觉错怪她多年,到底有些承受不住打击。
她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至于良心丧尽。
“奴才见过贤妃娘娘。”徐青见到贤妃也没觉着惊讶,只对她伏身行礼,“贤妃娘娘,皇上才将将睡下,您不若待会儿再来?”
“本宫何时来看皇上,还需要你个阉人说三道四?”贤妃冷冷瞧着徐青,这时候她倒是稳住身形,每一步都走的极为稳当,“行了,去给本宫备些茶水糕点,本宫今日要守着皇上。”
“可林太医说了,皇上需得静养。”徐青缓缓开口,“贤妃娘娘,还请您以皇上圣体为重,以免打搅皇上修养。”
虽说徐青是垂着眸子,但说的话可没有半分尊敬贤妃的意思。其实他往日对后妃们也是如此,但如今燕皇卧病不起,贤妃就不明白他何处来的底气。
“徐公公是听不懂本宫的话?”若在往日,贤妃也不会这般掉徐青的脸面,可如今她早已有了决断,如何还会给一个阉人好脸色?
所以她冷声呵斥,道:“给本宫滚出去!”
徐青脸色一变再变,最后露出不堪受辱的面容拱手退下。
一出去,就气急败坏的踹了外头的小太监一脚,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太子殿下过来!若皇上的修养被打搅,你有几个脑袋可以赔罪!”
小太监慌慌张张的应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徐青那一脚瞧着力道极大,可实际上并没有用什么力气。
而目送小太监离开后,徐青脸上的愤怒就骤然消失,只余下一派云淡风轻,仿佛方才气急败坏的不是他似的。
他回眸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思虑片刻点了几个宫女,道:“你们随咱家去御膳房备些茶水糕点,剩下的守好了这处,若有个什么不若,咱家扒了你们的皮!”
余下的宫人哪里敢有二话?只能颤颤巍巍的应着,“是。”
皇后一行人此时还在路上,她们慢悠悠的走着,瞧着悠然十分。
至于贤妃和燕皇……
“若她能处理干净,倒也省了咱们的事儿。”皇后这般说着,看向越来越近的燕皇寝宫,“隐忍龟缩这么多年,总要硬气一次?”
皇后话音才落,陆婉芸就停住了脚步。
这让皇后也跟着驻足,疑惑问道:“婉儿?”
陆婉芸的目光看着燕皇寝宫的方向,死死的辨认那极为浅薄的一缕灰黑色的烟尘,唇齿轻启:“夫人,您看。”
皇后顺着陆婉芸的视线看去,眯眼打量片刻后,那缕灰黑色的烟尘便越发浓厚,且滚滚直上云霄。
惊叫声开始此起彼伏,燕皇寝宫的方向也匆匆忙忙的出现了好些人。
“皇后娘娘!走水了!”一宫人见到皇后后立刻跪伏在地,“皇上和贤妃娘娘还在里头,但房门被从内锁住,奴才们进不去啊!”
皇后一个踉跄,握紧了陆婉芸的手。她眉头紧皱,冷声道:“怎么会突然走水!房门被锁,你们不会砸开不成!”
“若皇上和贤妃有个三长两短,本宫——”
皇后话还没说完便是身子一软,直接靠在陆婉芸身上,“娘娘!”
随着皇后昏厥,场面变得越发混乱起来。宫中谁人不知皇后前段时间就因为劳累而晕倒过几次?如今再度昏厥,只怕是身子越发亏空了!
再想到哪滚滚浓烟紧闭房门的燕皇寝宫,里头还有贤妃和燕皇,宫人的面色就越发惶恐害怕,身子更是抖个不停。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菱姨开口,顺带将陆婉芸和馨雪的身形遮去大半,“还不快去!”
被菱姨一通呵斥的宫人慌不及待的起身,连滚带爬的离开这处。这接二连三的事情都被他遇上,这时候还不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嫌自己的命太长了不成!
“带娘娘回宫休息!”菱姨一锤定音,又点了个宫女,道:“去请太医过来看诊!快去快回,不可耽误!”
宫女应着退下,小跑着离开。
宫中乱作一团,也不知是什么地方传出来的消息,说是燕皇早年强掳贤妃入宫,还杀了她的生父生母及其他家眷,贤妃得知真相后一夕疯魔,闯入燕皇寝宫自焚而死。
至于燕皇——
一个浑身瘫痪且无法口吐人言的废人,自然也难逃一劫。
找到贤妃和燕皇之时,已经是两具难以辨别的焦炭。非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其中一具焦炭的胸前插着一炳被烧的漆黑的匕首。
那匕首整根没入尸体胸腔,生生的捅断了其中一根肋骨!这样的力道,可见动手之人对其到底有多么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