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意动

第二百四十九章意动

庆国皇宫的深夜一如既往的死寂,宫女太监行色匆匆却又悄无声息。这是他们在先皇后死后练就出来的好本领,因为做不到的,都被疯魔了的云胤耀用不敬皇后的罪名五马分尸。

在陆婉芸这位昔日的庆国皇后‘死后’,庆国早年间被取缔禁用的酷刑再度被启用,残忍程度更远远超过之间。

“哈哈哈哈哈哈——”

“像!真是太像了!”

梓潼宫中忽如其来的大笑惊的枝头飞鸟骤起,也让路过的宫人们胆战心惊。他们心有余悸的对望一眼,后默契十足的垂首离去。

整个过程中仅有眼神交流,里头装着的唯有惊慌不安。

“来人!准备聘礼!朕要向燕国提亲!”

画纸被云胤耀捏在手中如痴如醉的看着,画上的人只有一个测验,却让他着迷的不肯移开目光。

他抬手轻抚画中人的模样,嘴中喃喃许久,忽而瞥见画纸左下角那处的标注该女子为‘燕国七皇子妃’,便黑了脸。

“七皇子妃?那也得嫁给朕。”

云胤耀冷笑着,抬眸看见那滚落在一旁的脑袋,许是觉着自己没了能够问话的人,所以眉头皱的越发厉害。

此时的他并未意识到,画卷落款之处的小字,合该是他的旧人笔迹。亦或者说,他从未将这位‘旧人’真正的放在心尖儿,所以才无从辨认、无从记忆。

“阿嚏!”

远在燕国的陆婉芸的忽而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虽伤势已经结痂,但还是震的她小腹隐隐作痛。

“着凉了?”云墨骁将放在一侧的披风拿来给陆婉芸披上,瞧了眼外头被风吹动的枝头,“这几日温度反复,还是该注意些。”

“不妨事。”陆婉芸摇头,打趣儿道:“只是鼻子有些痒,兴许是宫里头的哪位娘娘在背后咒骂我吧?”

云墨骁听罢却不见任何笑意,面色沉了好些,“她逍遥不了多久了。”

“燕扬的信传到了边塞?”听见这话,陆婉芸便意识到云墨骁话中为何意,“左将军也见到了?”

“算算日子差不多。”他紧了紧陆婉芸的披风,将她整个包裹起来,“左将军不会传信回来,他的人出入军营太过明显。”

“我们只需要等朝堂上的那些满脑子都是‘从龙之功’的人站出来。”云墨骁满意的看着被自己包成了粽子的陆婉芸,抬手理着她的发丝,“即便燕扬不会主动出面,他

“有准备就好。”

陆婉芸动了动,发觉自己被裹得紧紧的便无奈的紧,只能瞧着云墨骁,示意他给自己松开些。

云墨骁却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说着:“今日比昨日冷上好些,你该穿暖和点,回头若真遭了风寒,咳起来伤处一定会被牵扯。”

听着这话,陆婉芸到了嘴边的话也干脆咽下,转而问起承德,“我听清月说承德昨日就回宫上课了?他的手拿得动笔?若强行执笔,会不会往后会影响他拿刀执剑?”

“他虽年幼,但比你想的成熟聪明、知分寸。”云墨骁安抚着身侧的女子,“再者,你将他带在身边这么久,总比以前知晓轻重。”

话虽如此,陆婉芸的眉头依旧没有被平坦。

承德偏好从军,如今却给了他个皇长孙的身份,若陆婉芸和云墨骁当真能够长久的和现在一般,‘皇长孙’迟早会变成——

“说起来,也不知承德到底愿意还是不愿意。”

陆婉芸轻叹,秀眉微蹙。

云墨骁却负手而立,看着那从拱门处快步过来的半大孩子,“此前他或许不愿,但林菁那话过后,他再是不愿,也不会拒绝。”

那句话是‘你要立起来,才能保护七皇子妃’。

“母亲,父亲。”

话音才落,承德便来到二人跟前。见陆婉芸裹得严实,当即就道:“母亲是染了风寒?昨日便说了不可骤减衣物,您偏说无事”

“当真没事。”陆婉芸的思绪被絮絮叨叨的话打断,无奈的瞧着眼前这个和云墨骁态度如出一辙的孩子,“只是打了几个喷嚏。”

“清月姐姐,劳烦你去趟厨房,让他们给母亲熬一碗红糖姜汤。”承德却根本没听,直接唤了清月。

清月自然不会不答应,虽说她这段时日都是跟着承德伺候,也等同是拨给了承德,但她心里头装着的依旧有陆婉芸。

家生子的忠心,鲜少有被动摇的。

承德扶着陆婉芸坐下,轻声细语的与她说着今日上课发生的事情,也提到了燕皇对他的态度一日好过一日。

陆婉芸听在耳中,心里却多少有些担忧。

被燕皇看重,是好事也是坏事。且她知晓,燕皇纵然如今真心实意的看重偏爱承德,可来日他若又真有了储君之姿,燕皇怕也容不下他。

便是如今的云墨骁,燕皇不也在压着他?即便他亲口许诺燕鎏那些死士事了就给他太子之位,现在不也压下不表?

皇位是个香馍馍,上去了的,鲜少有人甘愿退下来。

“总归自身安危是最要紧的事情。”陆婉芸怜爱的瞧着在自己身侧的承德,“虽你如今改名‘燕宸’,但你也永远都是母亲的承德。”

承德眼眶一热,郑重点头,“母亲,我知晓的。”

母慈子孝的画面让云墨骁神色稍缓,让那些影响他心情的糟心事也暂时被抛在脑后。但已温馨过后,也不得不将事情摆在面上来谈。

“承德。”他开口呼唤,“这平安符是你母亲受伤前去给皇后娘娘求的,这几日你寻个合适的时候带着皇上一道给娘娘送过去。”

“带着皇上?”承德反问,有些不解。

“是。”云墨骁说的自然又随意,“带着皇上。”

“儿子明白了。”得了云墨骁这话,承德便双手接过,轻声应下,“定不负父亲所托。”

“这样着急?”

陆婉芸听罢皱眉,她知晓云墨骁意欲为何,也知道是早晚的事情。

但若在这几日的功夫就

还是太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