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不能直说吗?非要这样。”
水芸芊看不惯晴儿这副作派,却能够理解她的无助。
因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如果能下跪就能换来怜悯,那上辈子水芸芊恐怕已经给水月跪烂了腿。
“王妃,晴儿确实已经走投无路了,只求王妃怜悯帮帮晴儿吧,看在晴儿为您传递这么多情报的份儿上!”
晴儿瑟瑟发抖,因为她明白水芸芊的情报能力,即便她什么都不说,水芸芊恐怕都已经知道三王府中发生的事了。
她怕自己给容金下药的事被水芸芊知晓,所以才会如此的恐惧。
可水芸芊并不知道,她虽然不相信晴儿,也没有闲的无聊,事无巨细的调查容金府上发生的事。
“你不用担惊受怕,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只需要照顾好你的孩子就好。”
水芸芊说的如此笃定,让晴儿的心放心不少。
她慢悠悠的站起来,因为最近没有睡好,脸色极为苍白。
“回去吧,等我消息,而且没有其他的事情暂时就不用见面了。”
水芸芊可不想浪费她在水月身边的安插最好的棋子。
只要晴儿没有被发现,她就有源源不断的第一手情报可以掌握。
如果是之前,水芸芊对晴儿这样说话,她很快就会离开了。
结果,晴儿依旧站在她的面前,低着头,攥紧了手,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不敢说的模样。
“你还有什么事吗?”水芸芊微微蹙眉,想不清楚晴儿这是怎么回事。
“王妃,晴儿做了件很大胆的事情,不知当不当讲。”
晴儿的话让水芸芊很感兴趣,她嘴角带了丝笑容,声音也很安抚:“说吧。”
晴儿见水芸芊并没有生气的模样,便说出了自己给容金下了绝嗣药的事情。
“当初晴儿怕他的其他女子怀孕,惊扰到晴儿的孩子便给他下了这个药,水月是绝对不会怀孕的……”
晴儿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水芸芊的表情。
发现她有些震惊,就知道她肯定是要责怪自己,低着头说:“王妃,如今您的府上,九殿下并没有纳妾,或许您,不懂晴儿是何种心情。”
晴儿没有听到水芸芊责怪的话语,因为水芸芊也在想这种意外之喜。
如果容金真的被下药,那么水月肚子里的孩子又多了一种可以被揭发的手段。
“我知道了,你不用自责,这事你做的很好,先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水芸芊的话终于让晴儿感到安心,她离开了,水芸芊却站在这里许久,随后才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走出去。
她慢悠悠的回到卧房之中,此时,容辰正在里面等她。
“你去见晴儿了。”
容辰其实都知道不过他不会对水芸芊要做的决策干涉。
“是的,晴儿作为妾室,为容辰生了个儿子。不过她担心自己的儿子没法继承爵位,就干脆给容金下了绝嗣的药。”
水芸芊想着在容辰的注视下,笑眯眯的坐在他的身边:“这就是有二心的下场。”
容辰愣了一下,随后明白水芸芊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笑着说:“怎么会呢?我不是答应你不会纳妾了吗?”
水芸芊冷哼一声,她并不相信男人所说的话,要知道水相和宁婉舒在一起的时候,也曾经这样对她说过。
即便后来把宁婉舒作为平妻抬进了相府中,最后呢,结局又是什么?
容辰看到水芸芊这个笑容,便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无所谓,他会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心意,不会让水芸芊受委屈。
这几天,水芸芊因为水月怀孕的事一直没有露面。
她知道现在的水月是如日中天,一旦她出面的话,水月肯定会竭尽所能的找她的麻烦。
于是水芸芊便开始在店铺之间巡查,好在因为她之前的经营,香语阁之中不少胭脂还能继续售卖。
而水芸芊也终于有了时间,可以研究一些胭脂。
池青还没有回来,水芸芊也没有什么可以聊天的人,日子过得百无聊赖。
不过最近天冷了,城郊的那些乞丐们又开始成群结队的在城中要饭。
“滚滚滚!”
水芸芊看着有些乞丐被人刻意赶走,随后倒地不起,瘦弱的身躯连爬都爬不起来,想到了之前的小满。
“也不知道那孩子在杭州过的怎么样了……”
水芸芊一想到这里,就干脆在香语阁附近的一个地方租了个棚子,开始每天早上给那些乞丐施粥。
有了可以吃饭的地方,这些乞丐终于不成群结队的出现在皇城中了。
那些巡逻的官兵,见水芸芊能够帮他们解决乞丐的事情,也都对水芸芊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没有上报的意思。
这天,水芸芊依旧在施粥,而等到中午的时候,她吃完饭再次出来检查,却发现在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汤元景,他为什么会来这儿?”
水芸芊心中充满了疑惑,可是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汤元景的身边,而是挽起袖子继续给乞丐们施粥。
因为她免费赠粥的事情,乞丐们口口相传,有不少其他城池的乞丐也跑到了这边。
水芸芊来者不拒,开始帮着这些乞丐们给一些干粮,让他们能在晚上饿了的时候多吃一些。
再说,这些干粮也不费什么钱,这个人情水芸芊还是愿意掏的。
不过,她不会给这些乞丐钱,有了钱之后,这些人就不一定会花到什么地方了。
有可能去嫖,也有可能去赌。
水芸芊现在不想看见自己的钱被浪费在这个地方。
不多时,她就感觉有道视线投了过来,她自然知道是汤元景,转过头正对上他的眼睛。
“你来这儿做什么?难道不用背四书五经,准备了入仕途吗?”
汤元景摇头:“我想帮忙,你让我在这儿待一会儿呗。”
水芸芊很无奈,这个人看上去已经是成年男子的模样了,可心性却还是小孩子,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在和一个男人说话,反倒是在和个孩子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