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瞥了眼那位开口的那位和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说我故意杀了圆真,编出一个谎言来欺骗你们?”
那小和尚梗着脖子,“莫非不是吗?”
宁远冷声道,“我何至于编出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言?那圆真的尸首还在密道之中,他布下的炸药也还在里边,莫非这些我也能作假不成?”
有人捕捉到关键信息,咽了口口水,声音颤抖,“炸……炸药?”
“没错!”宁远道,“那圆真在密道中布下炸药,等的是你们攻上光明顶的那一刻,将诸位一网打尽了!”
此言一出,各大门派之间瞬时炸开了锅,纷纷向少林寺讨个说法,“那圆真真如此歹毒不成?”
而明教众人则是怒骂道,“你们少林寺果真阴险,莫非是想将各派高手一网打尽,然后将污水泼到我们明教头上,独霸武林不成?”
少林寺众僧面面相觑,百口莫辩,最后还是空闻叹了口气道,“这一切,毕竟都是宁施主的一面之词,是真是假,还需眼见为实。”
宁远抬头看向杨逍,“这我做不了主,还得请教杨左使才是。”
一直默默疗伤的杨逍在此时睁开眼来,皱眉道,“那密道是本教圣地,唯有教主方能进入其中。教主失踪后,就连我等也不知那密道入口何在,那圆真大师,又是如何进入其中的?”
宁远犹豫片刻,此事对明教而言可是奇耻大辱,但若是不说,也难以解释清楚,只能简略道,“那圆真与阳教主夫人是师兄妹,阳夫人曾带圆真进入密道之中……私会。”
“嘶!”
众人皆是被这一大瓜震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这里边涉及的三人,都在江湖上名声显赫。
明教弟子则是一个个面上无光,这等事,实在是辱没了阳顶天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周颠在那喊道,第一个不信。
彭和尚给了他一巴掌,“别吵!”
对于宁远的话,空闻心中已经信了七分,但还是问道,“既然这密道旁人不得进入,你又待如何自证?”
宁远笑道,“这有何难?那圆真与阳夫人的尸身便在密道之中,待会带上来便是。”
空闻再无言相对,站在那如老僧入定一般。
宁远见此,趁热打铁道,“今日之祸事,实乃是那圆真为报复明教,以一已之力挑拨所致。还请诸位就此罢手,实在是没必要再死伤下去!”
各大门派皆有高手领教过宁远的武功,他若站在明教那边,今日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若是能不打,自然最好不过。
不过此事的决定权不在他们,一个看向少林、武当、峨眉,等待他们做出决定。
灭绝师太率先开口说道,“既然是误会一场,那便就此罢手吧!”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怎也未想到是灭绝师太率先表态,毕竟她痛恨魔教,是众所周知的事。
武当派殷梨亭眉头一皱,看向杨逍,眼中杀意弥漫,“今日我武当可以罢战,但我与杨逍之间,却只能活一个!”
宁远眉头微皱,不容置疑道,“恕难从命,谁若是再想动手,先问过我再说!”
武当众人知道殷梨亭与杨逍之间的恩怨,皆是站在他的身后,与他共同进退。
当年杨逍掳走纪晓芙,与她发生关系,是殷梨亭心中难解的心结。
眼见着事态再次僵持,杨逍站起身来,看向殷梨亭,“这是你我之事,与明教与武当无关,今日便做个了结!”
殷梨亭嗤笑一声,抬起长剑,直刺杨逍而去。
就在此时,一道娇小的身影突然冲出,挡在杨逍身前,“不可杀我爹爹!”
殷梨亭看着挡在杨逍面前的少女,手中长剑一抖,没入旁边墙壁三分。
他强压下反噬的心血,难以置信道,“你是……晓芙妹子?”
杨不悔摇头道,“那是我妈,我是杨不悔。”
殷梨亭一呆,反应过来后,“你快些让开,我杀了他,与你娘报仇!”
杨不悔闻言,手指向灭绝师太,“我娘死在那贼尼手中,你应该杀了她才是。”
“啊?”殷梨亭看向灭绝师太,“师太,此事可是真的?”
灭绝师太冷笑一声,“那个逆徒背叛师门,与贼人私通,还死不悔改,难道不该杀吗?”
殷梨亭突然看向杨不悔,“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不悔!”
殷梨亭听后,面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不悔……不悔……”
最后双手掩面,跑下山去。
武当余下四侠见此,忙追下去,“六弟,六弟!”
见武当众人离去,余下所有人再朝空闻望去。
空闻知有宁远在,此间事如此结束,是最好选择。
尤其是灭绝师太自上山后,便态度不明,她不出手便算了,就连峨眉弟子,也皆是在旁看戏,哪怕是惹了众怒,也不管不顾。
更何况,依那宁远所说,此次恩怨,是由他们少林弟子挑起……
空闻长叹一声,仿佛老了七八岁一般,“罢了!”
宁远看向杨逍,此时只待他开口,明教与各派之间的恩怨,便算是暂时化解了。
杨逍却是转身看向黛绮丝,面色恭敬道,“此事还请教主定夺!”
黛绮丝沉吟片刻,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教和中原各大门派结怨已深,双方门人弟子都是互有杀伤,今日既然罢手,自当冰释前嫌,不再寻仇。他日尔等再敢来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既已罢战,各大门派也就不再做停留,纷纷召集弟子下山而去。
明教众人直到此时,才松了口气,看宁远的目光中俨然多了几分敬重,纷纷上前道谢。
“今日还是多谢宁兄弟,不然我等可就危矣!”
“宁兄弟实在了得,那些秃驴见着了你,就像见着了佛祖一般。”
周颠想起一事,不解问道,“今日那灭绝老尼的行事作风却是古怪的很,进来后便一直坐在那观战,看得我是心惊胆战,宁兄弟可知其中缘由?”
宁远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自然不可能将实情告诉他,打了个哈哈,“那灭绝师太行事古怪,我又怎能知晓?”
之后,明教众人开始商议接下来的事。
宁远听了几句,便不耐烦了,找了个借口脱身离开。
被留在那的黛绮丝以幽怨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但她如今身为明教教主,此时明教百废俱兴,她是如何都开溜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