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第一次见到黛绮丝展现出如此娇嗔的一面,这与她平常那种冷若冰霜、端庄却略显疏离的形象截然不同。以往,她总是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如今去掉了那一层冰冷的外壳,那娇嗔薄怒的样子,此刻芙蓉入水的美态,带着一丝薄怒的别扭表情,让宁远的心弦被轻轻拨动。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黛绮丝沐浴的木桶里,提议道:“要不要我帮你?”
黛绮丝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身体,瞪了宁远一眼。
然而,驻颜丹和长生丹的药效开始在她体内发挥作用,一股强大的药力正在重塑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经脉、每一个细胞。
这种变化让她感到难以忍受的麻痒,忍不住发出了呻吟。
她感觉自已的身体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双手再也控制不住地开始在身上抓挠,不经意间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宁远看在眼里,心中一动,拿起一个木勺,舀起清水淋在黛绮丝的肩膀上。
清水顺着她精致的锁骨流下,与木桶中的水混合在一起,溅起一片片涟漪,水中的美景也随之荡漾起来。
“还是我帮你洗吧。”宁远说着,一手舀水,一手温柔地为她擦拭身体。
当他的手触碰到黛绮丝的肩头时,她微微一颤,但很快就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声音有些发颤:“我,我好难受,你,你给我讲一个故事吧。”
宁远脑海中涌现出无数的故事,但稍作思索后,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郭襄。
那是一个他特别喜爱的女孩,有着黄蓉所赋予的秀丽容颜和精灵古怪,有着外公黄药师的邪气,同时又深受爹爹的影响,性格豪迈却不鲁莽。
这个一生为情所困的可怜女子,历经半生的寻觅,最终在峨眉山与一盏孤灯为伴,放下了世间的执着,创立了峨眉派。
当然,这是另外一个时空中小说里面的情节,在这个似是而非的世界里,按照原有的时间脉络,几年后郭襄将会诞生,然后开始她的人生旅程。
她会在十六岁生日那天,看一场璀璨的烟花,因而心便失去了。
后来,她骑着心爱的小青驴,踏上了天涯海角,用后半生的时间去追寻那飘渺无踪的情感。
但因为他的出现,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郭襄了。
宁远脸上浮现出难以名状的情绪,轻声说道:“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曾经有一个女孩,她出生在襄阳,因此她的母亲为她取名为襄…”
宁远娓娓道来一个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传奇故事。故事中有一位身先士卒、抗击蒙古的英雄,他曾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最终坚守在襄阳;还有一位独臂的大侠,一位白裙女子,以及那位名叫郭襄的姑娘。
“我走过山的时候山不说话,我路过海的时候海不说话;我坐着的毛驴滴滴答答,我带着的倚天喑哑。大家说我因为爱着杨过大侠,找不到所以在峨嵋安家;其实我只是喜欢峨嵋的雾,像十六岁那年绽放的烟花......”【注1】
宁远讲述了郭襄独自一人骑着小青驴上少室山探寻杨过的下落,而那时杨过跟白衣女子已经行踪渺渺,在江湖中再不可闻。
讲述她寻觅了二十多年,直到有一天来到峨眉山,突然之间大彻大悟,于是落发为尼,创立了峨眉派。
黛绮丝静静地聆听着,手无意识地在肌肤上轻轻抓挠,试图缓解身体变化带来的难耐麻痒。心却渐渐沉浸在那个略带伤感的故事之中。
当听到峨眉派的创立时,黛绮丝微微蹙眉,疑惑道:“峨眉派的创始人不是司徒玄空吗?传说他在峨眉山观看白猿时,领悟了白猿通臂拳。而后白云禅师和白眉道人将峨眉派发扬光大,直到现在的灭绝师太接任掌门。”
宁远轻笑一声,解释道:“这只是个故事而已,纯属虚构,你不必太过认真。”
“只是个故事吗?”黛绮丝心中涌起一丝惆怅,“十六岁的少女正值情窦初开之际,恰好遇上一位武功高强、英俊潇洒的大哥哥,而他又如此专情,这样的人无疑是最具魅力的。也难怪郭襄会为他误了终身。”
“那位杨大侠自以为专情,实际上却最是无情。”宁远的手轻轻落在水中,划过黛绮丝光滑如玉的背脊,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慨,显然为郭襄的遭遇感到不值,“如果是我,就一定会收了郭襄,不会让她在情网中挣扎寻觅几十年,最终落得孤苦无依的下场。”
黛绮丝舒服地哼了一声,却又有些气恼地反驳道:“男人专情有什么不好?难道他就应该让郭襄插足他和那女子的美满爱情吗?”
宁远的手绕过她的背脊,轻轻探入前面的水中,稍一用力,黛绮丝便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只听宁远悠然道:“你不懂,两个人有两个人的好,三个人也有三个人的乐趣。”
“你,真是个混蛋!”
黛绮丝脸颊泛红,瞪了他一眼,正欲开口反驳,却被宁远抢先一步,双臂将她抱起,说道:“洗好了,擦一擦,然后去照照镜子,我的大美人。”
这时,黛绮丝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已身上,惊讶地发现,她的整个身体变得轻盈如燕,那曾经折磨了她十多年的肺病已经烟消云散,身体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活力,连呼吸都变得无比顺畅。
她尝试着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而流畅,再也不会因为简单的呼吸而引发咳嗽。
这让黛绮丝的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激动,她迫不及待地走向镜子,甚至顾不上擦拭身体。
当她看到镜中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仿佛时间倒流,回到了青春年华。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健康的光泽,充满活力。
宁远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肢,低声问道:“紫衫龙王,现在可以陪我下棋了吗?”
黛绮丝转过身来,身体紧贴着他,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一丝挑逗:“我下棋可不怎么行,你吃我的棋子可没多大意思。要是真想吃的话,不如吃我呀。”
宁远嘿嘿一笑,调侃道:“可我更想让你先吃我。”
黛绮丝眨了眨眼睛,红唇微张,娇媚地笑道:“那你想让我怎么个吃法?”
【注1】:网上摘抄,不知出自谁的,据说是北大的一位金庸迷所著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