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恍惚地听完,万嘉许全程一副我该不会是在做梦的表情吧,鸡蛋从手中掉落,被温锦书及时接住。
万嘉许挂掉通讯,才发现自己未读信息99﹢。
有他哥亲切的问候,问他野到哪里去了。
最多的还是他那几个还算比较亲近的朋友,在群里疯狂他。
一部分好奇他与苏糖的关系,另一部分是询问戒指的事情,问问他那里还有没有相似的款式,他们想和偶像拥有同款。
同款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除非你们能打得过杀神。
万嘉许心不在焉地回了几句,连忙退出来,点开星网。
他更想知道,短短几个小时,他苏哥领个证的功夫,怎么就突然惊爆网络了。
连带着他名下名不见经传的饰品店也借着东风,跟着上了热搜,店铺差点被虫挤爆。
看到店员发来的照片,万嘉许有种做美梦的错觉。
刚点开星网,就卡住了,万嘉许心里着急,好似有无数个猫爪在他胸口处抓挠。
足足卡了一分多钟才勉强登录进去。
嚯。
不看不知道,一看我的个乖乖。
某博排名前一百条热搜,他苏哥就占了前七八十。
而他那一直不温不火,半死不活的小饰品店竟也能挂在苏糖与白叙上将的热搜后,像个吉祥物小挂件。
离谱的是,一贯备受关注的二殿下,其相关热搜竟还排在他小店铺之后。
网络上对二殿下与朱利安公爵的婚姻众说纷纭。
啧啧啧,万嘉许想都不带想的,第一时间点开带着苏糖标题的热搜。
花费将近半个小时,他几乎跑遍每一个关于苏糖与白叙上将的消息。
出乎意料的,祝福远远大于质疑,谩骂。
万嘉许用脚趾头想象也知道肯定有虫整顿了网络,而那个人除了白叙上将,他想不到还有谁。
他动动小手,顺便将那些言辞激烈,有攻击辱骂嫌疑的拉黑举报一条龙。
万嘉许咂咂嘴,愈发觉得自己眼光不俗,虫群中一眼就看中的苏糖。
当然,不排除他家苏哥长得太好看的缘故,一眼就射在了他颜狗的审美点上。
果然,能与苏糖做朋友,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这世界这么多华美的词汇,唯有牛逼二字才配得上他家苏哥。
站在一旁的温锦书跟着看了一圈。
说没有震撼是不可能的。
毕竟,哪有雄虫当着这么多记者面,张口就来什么一生一世一双虫这样颠覆三观的承诺。
大胆又干脆。
温锦书活了三十年,就没有见过比苏糖还能秀的雄子。
见鬼的是,他竟觉得有点甜。
想到照片里散在大冰块眼底那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狭长的狐狸眼眼尾勾起散漫的弧度。
似乎,这样也不错。
羽睫微垂,视线扫过万嘉许微红脸皮,目光微动。
隔着墨镜,任谁无法窥探到他的想法。
同一时间,帝星皇宫。
群星如织的夜空下,富丽堂皇的宫殿热闹非凡,守卫森严。
因二殿下的婚宴,负责安全守卫的,除了皇家守卫队,还有不少军团的军雌。
下午,踏进婚姻登记局大厅那一刻的场景反复浮现在领队的脑海里。
二殿下身上复杂的信息素是怎么回事,对方真的是受到变异植物影响了吗?
领头压下怀疑,视线落在来来往往的巡逻队上,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有点慌,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备受欢迎的二殿下首次迎娶雌君,虫皇陛下几乎将帝星所有有影响力的虫都邀请了遍。
一切准备就绪,许多贵客皆已到位。
偏偏临到关头,二殿下身体出了问题。
有虫猜测二殿下风光霁月的二殿下是为情所困,所以才会在结婚前期跑到荒星,为边境扫除危险。
也有虫说,二殿下善心豁达,一心为民,才会临危受命,前去荒星边界巡查。
总而言之,二殿下消灭了a级变异植物,是为边境和平安定做了一件顶天的好事。
如今二殿下身体抱恙,朱利安公爵竟要退婚。
这不是背信弃义吗?
好在有格雷森公爵对二殿下痴心不改,不离不弃。
虽然格雷森的公爵比朱利安公爵家世低了点,但也是百年家族,与二殿下的匹配度更是高达90。
为了展示皇家风范,几乎所有值班的虫都小心翼翼,保持着高度的谨言慎行。
虽然虫皇在虫族的地位早已不像王虫在世时这么辉煌,但作为继承了部分王虫血脉的贵族,还是有不少权贵,军团首领前来参加晚宴。
例如第一军团的团长怀亚特,刚从医院出院的西索科以及他们。
当然,也有一点面子不给的。
譬如一贯谁的面子都不会给的,干什么都看心情的第三军团首领乌利尔,以及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一问就是社恐,不喜欢凑热闹的第四军团首领白星徽。
金碧辉煌的一楼大厅,虽联姻对象临时换了一个,惊讶不过几秒,很快又是推杯换盏,表面和平一片。
二殿下房间,一度以亲民,平易近虫的虫皇陛
皇宫的医师们倍感压力。
检查了一下午,也没能查出造成二殿下信息素失控的原因。
毕竟二殿下腺体情况复杂,他们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只能硬着头皮将二殿下失控的原因归结于,二殿下腺体受到变异植物花粉的影响尚未完全消散。
面对虫皇的施压,几位医师愈发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他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几位医师隐晦对视,其中最德高望重的一位站出来,小心斟酌着言辞,“虫皇陛下,二殿下身体指标已恢复正常,用了药,马上就能醒来。”
话音未落,昏迷的纳索西斯睁开眼睛。
同一时间,皇宫被遗忘的角落,某个阴暗不见光亮的房间。
眉眼隐约与虫皇有几分相似的雄子站在封了铁丝网的窗前,远处的热闹与昏暗脏乱的一角格格不入。
漆黑的眼瞳宛如两个深不见底,藏纳这不祥与罪恶的黑洞,窥不见一丝光亮。
抚在窗台上的手臂骨瘦如柴,行动间,铁链声哗哗作响。
宽松短上一截的袖口滑落,露出丑陋的伤疤纵横交错。
猩红的舌尖舔过苍白干涸的嘴唇,他扯动嘴角,“啊,好戏要开始了。”
沙哑诡异嗓音,如同乌鸦惊叫的哀鸣,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更显阴森可怖。
前来送晚餐的仆人被吓了一跳,将硬邦邦的馒头顺着铁门的缝隙丢进去,骂骂咧咧德踹了下铁门,“还当你是尊贵的雄子呢,玛德,晦气。”
幽深的眼瞳好似危险的野兽隐在暗处,下一秒,谩骂变成呵呵气音。
“咔嚓”,颈骨断裂的响动在皇宫热闹的氛围里微不可闻。
下一秒,铁门打开,尸体被拉进阴暗的房间。
锁链掉落地面,不一会儿,关门声响起,猫一般灵活的身体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