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叙的紧张映在苏糖眼底,化作寸寸心疼。
心脏就像是被丢进柠檬气泡水里,酸酸,麻麻。
苏糖太明白这种感受。
只有得不到糖的人,才会在糖面前不知所措,得到的第一反应不仅仅是喜,更多的是惊和困惑。
困惑自己做了什么,会拥有这么多的糖。
放在手心里担心会融化,放在嘴巴里舍不得,惴惴不安,患得患失。
不过没有关系,他会让他家亲亲老婆习惯每天都能吃到糖的日子。
苏糖用轻柔的吻,一点点抚平对方内心的忐忑。
白叙抿着嘴唇,羽睫颤颤包裹着金色神秘罕见的宝石,宝石中流光浮动,冰川融化在汹汹火焰下。
他僵硬又小心地拥住怀中娇贵的玫瑰花束。
冷薄的眼皮漫上浅淡的粉,晦涩难明的目光坚定地锁定在另一个更加令他心动,更他难以自持的玫瑰身上。
怎么会有苏糖这样,捉摸不透,又令他失控的存在。
每当他觉得已经得到了此生最好,苏糖都是冲进他的心里,大声告诉他,这也不过是只是美好的开始。
他们还有很漫长幸福的一生。
他还可以更加放肆,过分一些。
白叙想不通,如果这是一场梦境。
他愿意永远不要醒来。
白叙主动回握住苏糖的手,温热的体温将他拉人现实。
薄红的嘴角微动,清冷的嗓音带着微不可察的艰涩,“我愿意的,我会保护雄主,不会让雄主陷入贫穷,陷入困境”
一字一顿,彷佛在向上天宣誓般庄重。
苏糖的每一个字他铭记在心。
他的小雄子应该喜乐无忧,其他交给他就好。
苏糖被他认真又庄重的模样逗乐,甜蜜化在眼眸,幸福的想要冒泡泡。
他家亲亲老婆认真的模样,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苏糖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贫穷,困境这些是求婚的常见台词。
他当然愿意陪亲亲老婆同甘共苦,同时,他也不愿意让对方苦,看对方忧。
沉重的念头不过一瞬,就被苏糖狠狠丢弃。
以后的烦恼,以后说,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给亲亲老婆戴上戒指。
苏糖二话不说扑进对方怀里,将对方压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白叙一手揽住苏糖,一手抱着小玫瑰,将他们安全护住。
苏糖一手垫在对方脑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
浴袍凌乱,细腻光滑的皮肤冷白如瓷,活色生香。
熟悉的燥热上头。
苏糖盯了几秒,轻咳一声,移开视线,十分正人君子地给对方拉上,抚平。
咳咳,老婆太好看了,遭不住啊。
白叙抿着嘴角,眸色深深:
银发铺散,晕着皎洁的月色,被苏糖忍了忍,没忍住,挑起一缕,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几秒后,他微微低头,凑在对方耳边,清悦甜蜜的嗓音混着无边月色,温柔沉醉的不可思议,“亲亲老婆,闭上眼睛。”
被亲亲老婆盯着,说实话,苏糖有点紧张。
纤长的睫毛颤动几下,好似展翅欲飞的蝴蝶。
蝴蝶却并没有飞走,安静的合上翅膀,向苏糖臣服。
苏糖弯着眉眼,痴迷地描绘着对方在柔和的灯光下,愈发俊美无双,令他从见到的第一眼起,就色心,不是,怦然心动的脸。
穿着浴袍,闭上眼睛的白叙,强大疏冷的气质柔和几分。
纤长的睫毛安静垂顺,在苏糖身下卸下所有防备,露出柔软的内里。
苏糖不禁感叹,怎么有虫亲的时候这么疯,欲的让他止不住腿软。
乖的时候,又让他忍不住想要亲亲啊。
苏糖顺着心意,亲吻对方的眉心,漂亮的眼睛,秀挺的鼻梁,薄红却柔软的嘴唇。
亲吻每一次下落,垂落的睫毛都会跟着微不可察地抖了抖,隐忍的手背青筋根根崩起,瓷白修长的手指默默握紧手中的花枝。
聒噪的心跳萦绕在耳边。
苏糖深深呼出一口气,爬起来坐在地上,缓了缓。
轻柔地拉起对方的左手,将被他掌心捂热的戒指一点点带了上去。
期间,手指难以自控地开始发抖,好在最终圆满完成。
猩红的宝石贴上冷玉般的手指,漂亮到不可思议。
苏糖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他刚才给亲亲老婆戴戒指的时候,竟然不敢呼吸。
明艳的桃花眼愉悦地弯了弯,苏糖静静欣赏了两秒,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一下。
等收拾好情绪后,他将人拉起来,温柔开口,“亲亲老婆可以睁开眼睛了。”
羽睫煽动又垂落,沉着暗色的金色眼瞳幽幽地盯着苏糖看了一会,视线下滑,落在手指上,忽而瞳孔一缩。
他在戒指上嗅到了苏糖的信息素。
绝对不是沾染上去的那么简单。
苏糖身上突然浅淡的信息素,迟迟恢复的信息,老六的晚餐,温锦书手里的一管血,蛛丝马迹串联起来。
真相就是,即使信息素会更迭再生,但抽取腺体的信息素还是会给雄虫带来身体伤害。
因此,一般医院是禁止为雄子抽取信息素。
小雄子一定是了解之后,才会找温锦书做交易。
腺体是雄虫最宝贵,最娇弱的器官,神经密集,稍稍一点损伤可能会带来剧烈的疼痛。
白叙知道被抽取腺体的疼痛。
他难以想象小雄子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被戴上戒指的手指瞬间发烫,烫得他的心脏跟着一抽一抽的疼痛。
甜蜜的氛围忽而冷却下来,沉寂无比。
苏糖被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忧郁和自责震住,手忙脚乱地捧住对方的脸。
寂冷的眼瞳染上沉痛的殷红,水渍蓄在清冷暗沉的眸底。
苏糖忽然明白了别人所说的,亲亲老婆一滴泪,天上一颗星。
但这颗星星太过沉重,深深刺痛了苏糖的眼睛。
酸涩的疼痛比从尖细的针管一遍又一遍扎进腺体,反复抽取信息素还要疼痛难忍。
让苏糖彻底慌乱,心虚起来。
糟糕,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他把亲亲老婆惹哭了,真该死。
慌乱的声音,失去了游刃有余的节奏,抖得不像话,“亲亲老婆,你别哭啊,一点点信息素而已,不疼的。”
如果是外人,苏糖通常一分疼也要表现出十二分的疼痛,来博取他想要的东西。
但白叙是不同的,即使是十二分的疼痛,苏糖也不想泄露出一二。
苏糖匆忙拽开衣领,给对方证明,“亲亲老婆,你看,真的不严重,亲亲老婆给我点信息素,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白色衣领下,原本肿胀青紫的腺体,几乎已经消肿。
桃花瓣般的腺体上,只留下几点芝麻粒四分之一大小针孔痕迹。
这还是苏糖换下睡衣时发现的。
本以为他是沉迷于和亲亲老婆亲亲,刺激麻木了疼痛,所以他暂时屏蔽了痛感。
结果并不是。
就是像他的信息素能够加速伤口愈合恢复那般,对方的信息素对他有同样的作用。
“亲亲老婆,你理理我呀,糖糖害怕。”